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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刺目的灯光，看着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群，摇摇头笑着继续往家走。

他走过家附近的那个小公园，大半夜的公园里只亮了几盏灯，看不到半个人影。

王霁停下来站了一会儿，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手里拿了罐啤酒，一副拽拽地表情看着他说，“你哑巴啦！”

王霁嘴角微微扬起，说了句“小屁孩”就要伸手去戳那人的头，只是手指在碰到那人额头的瞬间，人影就一下散开了，眼前只有树影婆娑。王霁一下僵住，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清晰地记起了唐嘉已经回去了这件事。他的手指僵在半空，久久没有收回。

等王霁回过神，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眼泪也只是安安静静从眼眶里滑了下来。皱了皱眉，王霁收回手抹了把脸，转身跌跌撞撞地进了小区。

王霁一到家，就冲进了卫生间，他扶着台盆，开始不停地干呕。胃里早就吐空，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还是觉得难受，从胃一直堵到心口，又闷又痛。但是吐不出来，那口闷在心里的气，怎么也吐不出来。王霁转身贴着墙滑坐到地上，头也一阵阵开始疼，晕得厉害想不了太多的事，他只觉得委屈，委屈到不行。

为什么饭桌上那么多人一起喝酒，他就要是被灌得最多那个？为什么好不容易准时下班了，课长一句话他就要去陪客户喝酒吃饭？为什么所有人对他的要求都是快点找个女朋友结婚吧，孩子总要生一个吧？

为什么唐嘉走了，不回来了？

王霁抱着膝盖哭了出来，喝多了的他完全没有平时的理智，也不记得唐嘉走是他早就准备好腰接受的事，酒精作用下他满脑子只有唐嘉走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找他这一个概念。他想着他应该要去把唐嘉带回来的，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但到底为什么不能做，他实在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觉得难过，难过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

睡梦中的唐嘉是电话铃声吵醒的，他这段时间作息规律，这个时间点是睡得正沉的时候，突然被吵醒他一阵火大，抓起手机正准备骂过去，但看清来电人后整个人愣住了，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了过来。

他没想到王霁会给他打电话，王霁对他什么态度，他一直都清楚。王霁不讨厌他，但肯定也说不上多喜欢，顶多算是对他的外表身体还算满意，偶尔碰碰他不过分的话他也不会抗拒。他不确定自己对王霁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王霁肯定不会想跟他再有任何联系了，可这大半夜的，王霁却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这些想法只在唐嘉的脑子里转瞬而过，他动作极快，铃声没响多久他已经接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喂”，手机刚贴到耳边，就听到了那头的哭声，没有掩饰，哭得像是整个人都崩溃了一样。

“王霁！”唐嘉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跳下床开灯抓了件外套就往外跑。他跑了两步又停下，捂着嘴问，“哥？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唐嘉一边问，一边小心地走去把卧室的灯关了。手机那头没有回应，只有呜呜咽咽的哭声。唐嘉捂着手机，慢慢朝门口挪去。他不知道这个点，唐沚有没有睡了，只能尽量小心不发出任何声响，摸黑开了房门，探着脑袋往外面看了两眼，确认游戏房没有灯光漏出来后，才轻手轻脚地钻出了房间，脱了鞋光着脚穿过客厅，慢慢开了大门遛出去后才踩着拖鞋，狂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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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是甜饼！

第54章 所以你知道吗？

唐嘉在王霁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含糊不清的怒骂声中跑下了楼，听了一路王霁的醉话，他总算是有些明白了，王霁没有出事，只是喝多了。唐嘉不知道王霁到底喝了多少酒，上一次王霁喝多，两个人“酒后乱性”，但王霁也没像这会儿这样，又哭又闹的。

“王霁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唐嘉忍不住对着手机大吼，他没指望得到一个醉鬼的回答，但手机那头的人却像被他这声吼惊到了一样，哭声一滞，安静了两三秒后开始控诉。

唐嘉听着有些哭笑不得。王霁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一个叫唐嘉的小王八蛋，睡完就跑，一走了之留他一个。唐嘉知道王霁这会儿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骂完他王八蛋之后又开始说他明明说好了付床租，但怎么算都还没有付够人就跑了。

“那你倒是让我付啊！”唐嘉摇头，依旧没抱希望地和王霁“沟通”着，手机那头果然没听他说什么，依旧按着自己的逻辑，絮絮叨叨自己这段时间吃了多大亏。

唐嘉这会儿已经冲到了马路边上，他摸了摸口袋，走得急没有带耳机，只好开了扬声器，退出通话界面先打了辆车，才重新拿起手机放回耳边，继续听王霁的控诉。

“唐嘉！”

唐嘉一个哆嗦，王霁突然这么正经地叫他，让他突然有些无措。他嗯了一声，试探性地回了一句，“哥？”

“我要给唐嘉打电话！”

唐嘉抓着手机的手一僵，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看着远处正开过来的一辆车，听着耳边王霁又在吵，“你让我给唐嘉打电话！”

“好，哥，给他打，给他打！”唐嘉捂紧了身上的外套，在网约车停下后迅速钻进车里。

“我要问问他……”王霁大着舌头，呲呲抽了两声后又没了声响，唐嘉只好开口问，“你要问他什么啊？”

“我问……”王霁又一次愣住，鼻子抽了抽，又开始哭。

“你、你别哭了，别哭了。”唐嘉有些急，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对着手机说，“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在家是不是，我马上到了！”唐嘉抬头看向前面的司机，看着司机说，“师傅麻烦开快点行吗？一会儿我转个红包，拜托快一点！”

司机师傅一脸的笑，油门又踩了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着后视镜里的唐嘉说，“小伙子别急，和女朋友吵架了吧，女孩子得好好哄！放心，晚上车少，还有一刻钟保证给你送到了。”

唐嘉没去管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话，回了句“谢谢师傅”，就又对着手机“哄”道，“别哭别哭，你要不然还是继续骂我吧。”

“骂谁？”王霁在那头，突然就接了一句。

“骂唐嘉，骂他。他不是小王八蛋吗，睡……”唐嘉抬眼看着前面的司机，咬着舌头收回了到嘴边的话，改口说，“他给你添麻烦，给你找事，不骂他骂谁？”

“不准你骂他！”

“……”唐嘉一手抓着手机，一手忍不住扶额。他从来不知道王霁喝醉了是这种“性格”，和上次喝多了完全是是两个样子。

“谁准你骂他了？！”

唐嘉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