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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快乐似乎总不长久，过后是漫长的空虚，毫无起伏波动得心情。

唐嘉望向门板，像是要把门看穿，直接看到里面忍得回答。

门内，王霁刚洗完澡，头发胡乱擦了一把还滴着水。听到手机声响，社畜的心先是一紧，动作极快地拿到了手机点开，接着便是一阵恍惚，有些怀疑今日何日地拉下手机主屏幕确认了一下日期。

“啊……”只有一个人在家的王霁显得随意很多，嘴里啊地叫唤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挠头，甩了一手的水，坐到沙发上捧着手机。

“我怎么知道。”王霁小声嘟囔，随即又烦躁地轻吼了一句，“为什么还要联系？”

王霁的声音不算太大，也好在门板有一定的隔音，唐嘉听不见王霁在屋内烦躁不安。他还靠在墙上，盯着手机，等一个回答。

屋内王霁在客厅跺了两圈，去厨房倒了杯冰水，想让自己暂时放下那条莫名其妙的信息，但整个人却越发烦躁了。

他喝了一大口冰水，又回到客厅拿起手机。他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心浮气躁，甚至点了根烟直接在客厅里抽了起来，很久后才抖落了长长的烟灰，在厨房里摁灭了烟，长舒着一口气给唐嘉回。

“随心之事。”

王霁放下手机，沉重叹息。随心这事说起来简单，但真的能随心的人又有多少，至少他从来没有真正随心而为过。

而门外的唐嘉，等了很久收到回复后，定定地看着这四个字。其实自己算是任性的，唐嘉一直都知道。很久之后，他回复说，“那你呢？”

像知道自己一直是任性的一样，唐嘉知道王霁是个从不任性的人，至少在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没有感受到过王霁的任性。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都规规矩矩，那这样的人，做的事情真的能随心吗？

这一刻唐嘉没有急于寻求自己的答案，而是更想知道王霁的答案。他比自己年长了十多年，那么他想做的，随心快乐之事，究竟是什么？

王霁看着手机，头发已经不再滴水了，他却还是转身去了浴室，拿了条毛巾盖在自己头上。

“随心的事，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奢侈了。”王霁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曾经呢？”

唐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王霁的回答，他转过头看着那扇门板，却依旧没有动，只自顾自地给王霁发过去。

“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

“究竟什么才是快乐的事。”

“马术比赛的时候，风在我耳边飞快掠过，我想我是快乐的。”

“但那并不是因为赢或者马术本身让我觉得快乐。”

“非要说只能算是一种逃避，不用去考虑现实的快乐。”

说到这里，唐嘉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对话框里打字。原本是来寻求答案，结果变成了自己的一通絮叨。又是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唐嘉才又给屋里的王霁去了条信息。

“我小时候，没有过什么科学家、医生、律师……的梦想，一直以来都对未来没有过任何规划。”

“但人不能一直逃避。”

打下这一行字，唐嘉也像是说服了自己，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其实都在逃避，逃避长大，逃避应该要去面对的未来，逃避将来所要担负的责任。问题的答案突然就不重要了，没有人可以永远随心任性。

他打开手机里一个APP，翻看着一长串代码，又在门外站了很久后发了一个链接给王霁。这是很久前他给王霁准备的生日礼物。王霁的生日在八月末，夏季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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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太难了，大概我也不够成熟，不知道该要怎么表达小唐的心路历程。

几个月来他尝试过不同的路，去尽量让自己轻松，努力学习，参加社团，和同学交好，但依旧迷茫……

只有在此站到王霁家门口，回想所有过往，他才明白平凡普通不轰轰烈烈的未来也许并不可怕，人要承担的那些责任也没有那么重，承认自己也许不会成为一个特别闪耀的人，那努力成为几个人眼里特别的存在就好。

我这是笔力不够，解释来凑了?

后续能改我尽量改改这两章

第72章 喜欢

屋内空调开得正好，王霁却依旧感觉到燥热。他看着唐嘉不停发过来的信息，一直看到最后他说不能一直逃避，都没有回。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长久以来他也在不断的逃避很多事，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勇敢的人，平凡又怯懦。而唐嘉在他眼里是不同的，少年人有着少年锐气，不可阻挡地赶着一些冲动没有理由在很多成年人看来很傻逼的事，但这正是王霁十分羡慕的心性，他总想着自己要是年轻多少岁……事实却是他已到三十而立，更让他无力的是，他很清楚就算自己真的年轻十岁，有的事他依旧做不了。

他羡慕的始终都是心性，而不是年纪。所以收到唐嘉的信息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少年一番胡言乱语后又要做出什么令人吃惊的决定，他要去直面什么，又要和什么去做斗争。

唐嘉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就又发过来一条链接。王霁点开后跳出来一个像素风的加载页面。加载的速度有点慢，王霁等了一会儿进度条走到底，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同样是像素风的小人，在漆黑一片的屏幕里对着王霁挥了挥手。

王霁不明所以，好在画面上的小人并未驻足多久，抬手随意打完招呼后，就转过身自顾自地朝手机屏幕下方走去。头顶飘出一行小字，“勇者除了俗套地拯救世界，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是一个不怎么复杂的文字剧情游戏，“勇者”的人生也算不得怎么辉煌，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所谓的公主，甚至勇者小时候还会为了一块饼干和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大打出手……

游戏里每一个文字选项都透着顽劣，像是上学迟到后是选择回教室承认错误，还是索性逃了一上午的课；又像是在半夜在网吧美滋滋泡了碗面被人撞翻后，是选择打翻对方手里的可乐还是只是心里不爽却不说什么，又或是仗着年龄小大哭大闹找帮手……

即便是游戏，王霁也认真做着选择，坚持着“不闹事”的原则，只不过连串的选择下来，小小的像素人越长越大，他也越来越觉得憋闷。王霁不属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养成现在这样的温吞性子，也不过是从小到大，没有真正遇上过特别险恶的人或事。一块饼干，几颗糖果，他可以让，但不是说所有的事，他都会选择退让。就像这个游戏，他知道只是一个游戏，有些选择也是下意识没有过多考虑的选择，但很多个“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选择堆积到一起后，就变成了，退几步胸闷气短。

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