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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心情复杂的停在一个选项上很久没动后，原本只有三个选项的页面突然闪动了一下，像恐怖电影一样，页面上突然多出了第四个选项：

GG

眉尾不自觉挑起，王霁盯着第四个选项。

哥哥？

王霁想了想按下哥哥键，画面上的像素小人和场景瞬间散开成色块，一点点变成黑色，屏幕暗了下去，过了几秒才从屏幕中间开始散开一团光亮，越来越大的光圈铺开来直到撑满了大半个屏幕。

光圈里刚才那个像素小人又跳了出来，不过这次没有傻乎乎的打招呼，小人快速地跑起来，先是冲进刚开始抢他饼干的场景里，一脚踢翻了围着他的几个小孩子，然后又转到被锁在厕所的小隔间里，利索地爬上头顶的隔板，跳出去后把关他的人一顿暴揍……

王霁看着小人一路长大，脾气一直恶劣，但他所做的一切就像在帮刚才的自己出气，每一个让他胸闷的选择，小人都一一回敬了回去。到最后，像素小人真的像个勇者一样，长成无人可敌的模样，在危难来临时，拯救世界。

最后的最后，勇者爬到了高高的山峰，在月夜里仰头望月。

“每个男生大概都做过拯救世界的梦。”

“我们都应该有做勇者的勇气。”

最后一句是唐嘉零时加的，当时这个游戏不过是想逗王霁玩，他清楚王霁的脾气，也知道他会做怎样的选择，不过时至今日，这个莫名其妙的勇者游戏，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王霁怔怔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客厅的空调依旧嗡嗡地发出蜂鸣声，桌子上的冰水早已不冰，只在玻璃桌面上留下了斑驳的水渍。

又是愣了片刻，直到手机没电提醒闪了一下，王霁空洞的视线才重新聚焦，落到手机屏幕上。

他退出了游戏页面，看着和唐嘉的聊天对话框，打下一行字。

“谢谢，我很开心。”

这话有些莫名，前言不搭后语的，但王霁还是发了过去。

已经从家门口晃荡去小区对面公园的唐嘉，再看到这行字后，哼哧一声笑了出来。像是长久以来憋闷在胸口的那股气，终于长长地呼了出来。

他做这个游戏的初衷，也只是想逗王霁开心。

这段时间他考虑了很多未来，考虑了很多应该要去做的事，却偏偏漏了最关键的一个人。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是喜欢王霁的，但仅仅是喜欢，却是不够的。刚才那一刻，他只是简单的希望王霁可以开心点，也就瞬间了然了这与喜欢的不同，他也明白了那日在马场上，王霁为什么不告而别，却要对他说去做让他觉得快乐的事。

在这之前，唐嘉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情难自抑的时候，突然明白的王霁的心意后，他忍不住有些鼻酸。

那天从王霁家走后，不知道是源于对自己喜欢的不自信还是对王霁喜欢的不确定，他固执地坚持着某些事的同时也十分委屈，憋闷于自己对王霁来说或许不那么重要，至少不如他在自己心里那么重要。

但原来自己一直都很重要。

唐嘉揉着发酸的鼻尖，看着又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点开。

“我曾经……小的时候吧，最想做的是律师，因为可以敲小榔头。”

唐嘉看着王霁发过来的信息，嘴角微抿。

“后来长大一点才知道，敲小榔头的是法官，原来不叫律师，所以这个梦想就无疾而终了。”

唐嘉看着下一条信息，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笑了几声就停下了，有眼泪嗒一声落到手机屏幕上。

“但是你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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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霁：麻了，他为什么不进来？

嘉嘉：我伤心的哭了

第73章 来得及

唐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看家里没有留灯，他就知道唐沚应该是回俱乐部了，不在家里，如同以往很多个夜晚一样。唐沚在俱乐部的时间远远多过于在家的时间，早两年或许唐嘉并不知道这中间蕴含的意思，但随着年岁渐长，他逐渐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梦想。

唐沚是个有梦想的人，而他似乎没有，这一点或许也是王霁一直以来希望他能有的东西。

唐嘉回到房间，看着还散乱地放着课本的书桌，走过去坐下，在贴墙排好的一堆书册里面翻了起来。找了一会儿，他抽出一本被挤在两本厚厚辅导书中间的笔记本，放平在桌面上，轻轻翻开。

笔记本里记的东西很杂乱，有画的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游戏注解……唐嘉抿唇翻过一张张纸页，最后停留到一页写了几乎写满了整张纸的页面上。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他把曾经自己写的东西又细细看了一遍，突然伸手去把放在远处的笔记本电脑拽了过来。

打开了很久没有登陆过的邮箱，没有去看最近收到的邮件，直接点开了已发送，看着最新发送出去的一封邮件。虽然是最新的一封邮件，仔细看日期的话还是去年年底的邮件。

唐嘉点开邮件，看着里面自己并不熟悉的日文，微微蹙眉。

这是去年他给日本的一个独立游戏制作人KYU—发的邮件。那个时候KYU—刚发了一个他新做的游戏DEMO。唐嘉一直都很喜欢这位独立游戏制作人的游戏，所以新DEMO刚出就下了，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新作并没有像之前的作品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反而存在很多问题，当然还不是正式版游戏，只是一款DEMO，并且KYU—自己也说了希望得到玩家的建议。

许是一时兴起，试玩后唐嘉就随手记了一些问题，没有真的像KYU—说的那样向他提出建议，游戏结束后就放到了一边。几周后游戏又更新了DEMO，唐嘉再一次试玩后感觉依旧不好，短暂的犹豫过后他整理了两次试玩后的问题和建议，写下了几乎一整页纸，靠着机翻和假装不经意对王霁的询问，翻译完了自己的这篇“小作文”，给KYU—发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或许又有几分出人意料的，唐嘉并没有收到KYU—的任何回复。DEMO后续的几次唐嘉都继续试玩了，有些BUG得到了修改，但还有部分依旧存在，他很确定他的邮件KYU—没有看，因为关于里面的一些内容他自认给出了更好的算法，但BUG依旧存在。游戏前段时间出了正式版，唐嘉没有空而且也没有了太多的兴致去玩，甚至都有些忘了这封邮件。直到今天在王霁家门口，他打开了手机上编程的APP，直到王霁给他发“谢谢，我很开心”他才想起来很多场景：自己在王霁回房间睡觉后偷偷拿出电脑来设计思路写代码；在给KYU—游戏找问题时认真过写作业；还有怕王霁知道自己偷偷在干什么蠢事但又要装作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