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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这儿吗?”
我挪着脚步到他身后,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觉得把他吊住了,才有点安全感,没好气道:“不记得!就算记得,现在也吓得忘了。”
听见这句话,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猜测他大概也不是想跳楼,可能只是心情不好,逮着我发泄而已。
但他心情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了看四周,眨眨眼,觉得还真有点眼熟。
难道我跟他真有什么牵扯?
不然我现在该做的事情是报警,而不是留在这里,傻乎乎听他说心事。
我试探道:“咱们以前——”
“你现在,喜欢上他们了吗。”第一淡淡道,“没有我在中间阻隔,你生活得还好吧?”
这口气,怎么怪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我拧着眉头:“他们又是谁?”
第一没回答。
我叹了口气,干脆也背对着他,靠着栏杆,一屁股坐到地上,望着月亮,无精打采地道:“你要是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你就跟我多讲一点吧,每天都心烦意乱,谁都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很为难啊……”
“有什么为难,大家争抢你的爱,你有什么为难的。”他讥嘲道。
我愣了一下:“什么叫争抢我的爱。”
理所当然的,他还是不会回答我。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异常了,我又不是真的沙雕,小叔叔千人斩还有大校,他们对我莫名其妙的亲近,肯定是过去和我认识。
而且缘分不浅,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么尴尬的局面。
所有人都在戏台上较劲,我坐在台下,隔岸观火,也知暗潮汹涌。
我抓了抓头发,烦躁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的。”
第一身体轻微动了动,我继续说:“因为我还有男朋友,虽然他好像在跟我冷战,极大的可能是已经把我甩了,现在我跟他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我肯定不能另外跟其他人有什么新的发展。”
今晚风很大,而我身后的他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夜风,隔着栏杆虚虚和他相靠,也能得到几分被压抑的暖意。
我搓了搓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们有什么过节吗……该不会是你认识我男朋友吧!你是替他抱不平的?我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惹他生气了?”
越想越有可能,我忙不迭翻身,跪坐在地上仰头看他,而第一也到底转过身,上半身压在栏杆上,低头注视着我。
我怔住了……
一时间,有种被人一刀劈开的错觉。
他居然一直在哭。
一边说着讥嘲的话,一边流着眼泪,脸色涨得通红,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等,为,为什么哭,别哭啊……”我六神无主,直起身子想给他擦脸,又不好做出这么亲近的动作,在衣兜里摸了摸,万幸带了纸巾,赶紧抽了一张给他,“擦擦脸,怎么了这是,有话好说啊,大不了今天的事算了,我不跟你生气,你有心事,我给你当树洞……不要哭啊。”
他抓着栏杆,哑声道:“对,你惹他生气了。”
我又愣住,片刻后,小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眼睫一眨,又是长长一串泪水落下来,我吓得原地起跳,直接把纸巾怼他脸上,疯狂摩擦:“别哭了,你哭得我头疼,来,宝贝儿,进来说话,别站在外面了,我看着害怕,进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行云流水说完这些话后,我后知后觉,我刚才是不是,喊了宝贝儿。
我疯了吗?
我倒抽一口凉气,正想说话挽救,却看见他吸了吸鼻子,真的听了我的话,翻栏杆跳回来,埋着脑袋站我面前,好像一条垂头丧气的大狗。
我:“……”
我伸手捧住他脑袋,慢慢给他擦眼泪,说:“好了好了,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说嘛,我听人说我比你大,我还算半个哥哥呢,跟我说说,有什么伤心事?”
他红着眼睛,任由我给他擦泪,过了几秒,又忽然挥手打开我。
我也是中了邪,不但不生气,心底那种怜惜之意反而越盛,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从心口掉下来的一块肉,曾经被生生剜去,现在又回到我怀中。
他怎么这么可爱。
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凑过去,小声道:“恩?说说看?”
他鼻头也红红的,配着这张英俊而冷漠的脸,真是说不出的微妙,我喜欢得不行,胸口滚烫,不得不咳了一声来掩藏冲动。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
“你是个混蛋,肖潇,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才能说出这番话,“我以为我早就看透你了,但没想到,你比我想得更混蛋,我受够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这种日子我他妈受够了。”
他看我,赤红的眼睛里不止有水光,还有仇恨。
我没被人这么看过。
他发出古怪的笑声:“既然你一直看着其他人,我等一辈子,等到我死,你也不会真正给我一个眼神,那行,就听你的话,咱们分——”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步逼上前,第一下意识后退,背便撞上了栏杆,他微微一皱眉,而我认真地问:“我现在看的不是你吗?”
我不懂他话里深藏的意思。
我只能抓住我听得懂的来回答。
“我不知道我过去做了什么错事,让你这么讨厌我,有句话叫无知者无罪,但我只是暂时失忆,迟早都会想起来,该我承担的事情,我不会逃避。”
我吞了口唾沫,大拇指压在他脉搏上,血液撞击着彼此的皮肤,于是我也听见他的心跳声,急促有力,跳得真快啊,我只有跑完八百米才会有这么急促的心跳,以前我看童话书,公主和王子相爱时,也会心跳加速,这可真是没道理,爱情是什么东西,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也能这么轻易被它控制?
我的耳膜里回荡着钟鸣,口里已经说出卑微而陌生的话:“你愿意给我一个认错赎罪的机会吗?”
他不无惊讶地看我。
月色照在他脸上,赤红的眼睛里不止有仇恨。
还有某种无从闪避,经久不消的感情。
——到底是什么呢。
第155章
我总觉得,我大概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心拱手送人。
若非如此,它为何总是违背我的意志,擅自心动,擅自心痛。
他们走近我的时候,我紧张得手无足措,大气也不敢出,而当他们勾起唇角微笑时,我就像躺进被阳光晒透的棉花堆里,软软打了个滚,不想动弹,骨头软得一捏就碎,恨不得就着这一身酥皮烂骨,再好好跟谁撒一次娇。
甚至不需要笑。
他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