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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变成了气球,打着转儿飞上天空。

我凝视着第一的眼睛,琥珀色的,宛若浓稠蜂蜜的眼睛,倒映着月亮与我,倒映着迷离的爱恨,晃动不休,一再满溢。

我脱口而出:“就是你吧。”

他神色一动未动,我却更加笃定,甚至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怕他直接跑掉:“你就是我男朋友,对不对。”

“呃……”他垂下眼睫,盯着我抓住他袖子的手。

我急切地追寻着他的目光,里面藏了一片神秘的海洋,残余的泪水挂在腮边,所有过往都被拖拽着沉入海底,我看进去,海面上掠过一层虚影,那是星光在闪烁。

许久,他轻声说:“不是……”

将我的手拂下去,一边平静地重复:“我不是……”

我顿时怔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他无法忍受我的眼神一般,别开脸,侧脸的轮廓清晰冷漠,唇角绷得很紧。

犹如心口凹陷出一个大洞,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否认,我也有种莫名的直觉,确定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所以我刚才,是被甩了吗。

我被甩了?

“不,不是就不是嘛,大家好好说话不就行了,你看你今晚闹的这一出。”我尴尬地笑起来,努力忽视心中越发深重的悲凉感,轻松道,“其实,是与不是都不重要。说到底,你就是看不上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嘛,早说啊,我又不会缠着你不放,现在说开了,大家以后就是普通朋友了——”

“不是。”他打断我,“我们不会是朋友。”

我迅速道:“不想做朋友也没什么,至少是同学关系,以后好好相处吧。”

他不说话了。

我想转身离去,退后的时候,却发现脚是软的,甚至微微颤抖着,就像,我真的是一个被抛弃的omega,连靠着自己的意志,离开这个人都做不到。

死皮赖脸,没完没了,眷恋地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皱起眉,肢体的不受控制让我有些恼怒,直接走人,打算推门的时候,他又在我身后,冷淡地说:“不要让我看见你了。”

我:“……”

我深吸一口气,当做没听见,继续扳门把手,他却继续道:“别靠近我,别跟我说话,离我远一点,远到我连你的味道都闻不到的地步——别再看我,也别让我看见你。”

门被轻易推开,原来第一并没有锁上它,从头到尾,我都是可以自由来去的。

胸口的胀痛难以忽视,这很没道理,这个男生——这个跟我不对盘的男生,他在考虑什么,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何至于一言一语都牵动着我的心绪。

何至于我要为他难分难舍。

我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囚徒,太窝囊了,便咬着牙,不无恶意道:“行啊,反正咱俩不熟,又不是什么难事。”

我往楼道里走了好几步,没听见他再开口,好像他对我也无话可说了。

但这口气憋在我喉咙里,几欲作呕,我终于猛地回身,恶狠狠道:“我又不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们什么都不说,摆出这个姿态来,指望我自己猜吗,有事情就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去解决!行,你自己说的,你不是我男朋友,那我就去找其他人了,是你自己说的!”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等了几秒,失望至极,再也不愿意耗下去,迅速下楼离开了。

什么人啊,这又是什么事啊!

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一个!

我冲出图书馆,急急下着阶梯,下到一半,动作顿住,最下方,小叔叔就站在那里,半身淋着月光,静静仰头看我,不知道已经等了我多久。

我们对视片刻,他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我却压抑难耐,加快速度,从他身边跑过了。

不跑开,下一秒我就要哭出来了。

我觉得委屈极了。

艹。艹。艹!

一口气冲回宿舍,室友问我送个皮夹怎么这么久,我反手关了门,一言不发坐到桌边,又扣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都过来坐下。

两个小Omega迟疑地坐过来,我淡淡道:“开诚布公谈一谈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忍下去,我就要炸了。

今晚这事儿,必须说清楚。

最开始他俩还想顾左右而言他,我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等他们支支吾吾完,我说:“也许你们的本心是为了我好,但实际的行为,却导致,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被人隐瞒,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希望你们告诉我事情的原委,由我自己来判断,到底该怎么做。”

“呃……”小a叹口气,小b也愁眉不展,他俩对视一眼,小a轻声说,“我们就是不希望,让你来判断该怎么做,那样很累的,活得轻松一些不好么?为什么总是要自己出面去处理呢,你可以选择更轻松的路啊。”

我刚要说话,小b就烦躁道:“我就知道,你没把「不谈恋爱逼事没有」这句话听进去,行吧,行吧,我跟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总算来了。

我洗耳恭听。

小b开口就是:“彩旗飘飘,后院失火,三姑六婆,大打出手。”

我:“??”

第二天,我拒绝出门上学。

第三天,我拒绝出门上学。

连续一个星期,我都拒绝出门上学。

直到我哥亲自上门提人,他敲门,被两个室友恭恭敬敬迎进来,端茶送水忙前忙后,“肖老师您喝霍阔落!肖老师您坐!肖老师您上座”,我哥优雅地拒绝,直接走到我床边,毫不留情一把掀了我被子。

我惨叫一声,犹如陡然接触到日光的吸血鬼,整个人蜷成虾米,试图往床单里藏,我哥扶着床头,对我弯下腰,片刻后,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可以出去了。

闲杂人等——我室友们服从指令乖乖出门,自觉清场。

我感觉到床铺下陷,我哥挨着我坐下来,冰凉修长的手指插进我发间,轻轻顺了顺,什么也没问,就是这么慢慢顺着我的毛。

指腹与头皮接触的感觉很舒服。

于是我翻过身,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许久,我闷闷道:“哥,我学坏了……我变成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坏O了。”

他只是抚摸我的后脑勺。

我压抑地呻吟道:“我没脸见人了。”

他就在我的上方笑了:“那就不见了,反正有我,你一辈子不见人也没什么。”

肖略俯下身,声音几乎带着蛊惑,在我耳边低语:“就算你真不想面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直会在你身边,我永远陪伴你,你一辈子不见人,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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