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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鼻子,尴尬笑道:“哪能呢。”
三人说着便已经到了东厂的堂内,书办还有番子迎了上来,耳室的德贵、赵成霄听见声响后也出来了。
互相行礼告安完了,德贵提到了正事:“其他的人证也已经早早到了,都在偏室候着,依照各位大人之见,我们不如开审吧?”
几人俱点头同意。
桌椅早已摆好。
三人纷纷入座。
堂下还摆着一张椅子,那是留给谢资安的,他如今虽是怀罪之身,但好歹还是三品大员。
面子总要给的。
谢资安从耳室进来,匆匆扫了眼堂上坐着人,这三人的身份地位、品性为人他都十分清楚,自然也立即明白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场牢狱之灾,并非是江海河一手促成的,而是旁人。
太后、皇上?亦或是萧李两家?
如若这样,那情况就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
李思澄与张何益以及德贵都只是陪审,这里面主审的是师环。
待谢资安坐下后,他拍响惊堂木,厉声问道:“西厂提督谢资安,勾结谢灵均刺杀太后,你可认罪?!”
谢资安神色淡漠:“不认。”
师环料想是这种回答,又冷声道:“把人证物证俱带上来。”
鞋子的踏踏声响起,谢资安回头瞥了一眼,他想过的人证有赵成霄、李寒池、还有朱缨,甚至朱成玉......但唯独没想过会有殷时海。
殷时海略微佝偻着背,满脸的风霜,看着很沧桑,避开谢资安讶异的目光,惴惴不安的站到一旁。
而上来的其他人证则有赵成霄,以及一个谢资安不认识的女人,看着是宫里头的装扮。
至于物证,只有德贵找到的那块能证明谢灵均身份的灵牌。
“两年前你开始勾结谢氏兄妹,让其为你谋事。行刺案开始前,你原本选定的是谢灵瑶,谢灵瑶不肯,你下毒将人毒死,然后又逼迫她的兄长谢灵均为你行事,可有此事?”
师环照本宣科,把德贵说过得再说一遍。
谢资安道:“谢灵瑶确死于毒药,但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尽身亡。”
“一派胡言!”师环厉声道,“殷时海就是证据!包括你厂中的元虎也是你杀的,为的就是让元虎去背锅,还敢狡辩?!把蔡幸叫上来!”
没一会儿,蔡幸就进来了,他道:“确实是提督交代小人杀了元虎还有谢灵瑶,提督说元虎知晓他的一桩密幸,不可不杀。”
师环道:“殷时海这件密辛是为何事?”
谢资安觑向殷时海,只见殷时海哆哆嗦嗦的道:“小人,小人.......小人........”
殷时海重复了三遍,忽地望向谢资安,猛然跪下磕头道:“小人什么也不知道!求大人饶命!”
师环皱眉看向德贵,德贵应当也是不清楚殷时海为何突然变卦了,本欲起身,但想了想又坐下,道:“师总宪,殷时海原先的主子在,他估计是害怕了。”
师环接过话头,道:“殷时海你不必怕,今日本官在,堂上无人敢欺你,你尽管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便好。”
殷时海脑袋磕流血了还在磕,悲声道:“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小人什么也不知道!求各位大人放过小人!放过小人——”
师环脸色瞬间变差,德贵站起来骂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之前见了咱家说得不是挺好的吗?!可怜你夫人以为嫁的什么大丈夫,原是个任人宰割的窝囊废!”
夫人?什么夫人?
谢资安缓缓扭头看向殷时海,目光充满意外之色。
殷时海抬起头,只愤恨地望着德贵。
半响,握紧拳头的松开,开口道:“武大奎.......并非是李江杀害的,而是提督杀害。”
“元虎.......”殷时海提到这个名字哽咽了下,“知道内情,所以也被杀害了。”
若说谢资安来到书中世界以后对谁还留有些许温情,那必然是殷时海了,尽管他确实想利用殷时海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卖命,但也确确实实对殷时海留情了。
否则按照他的秉性,只要可能威胁到他的人,他都会动手抹干净。
心中有失望,但不多。
他想人性本就该如此才对。
师环道:“元虎、谢灵瑶俱为你杀,以及牵扯到的旧案武大奎,谢资安你还敢不认罪?!”
谢资安牵动了下嘴角,没什么表情:“烟花案又要如何定我的罪?”
“本官再问你话!焉敢问本官?!”师环竖眉道。
谢资安冷漠地扫视了他一眼,没说话。
师环喜欢摆架子,但毕竟面对三品的大员,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敢随意动死刑。
“既然你要问,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谢资安不理会他,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紧接着又道,“据赵二公子所说,烟花舞乃是你向他提出的建议,赵二公子,有没有此事啊?”
赵成霄点头:“确有此事,我们是一起在凤仙楼商议的此事,凤仙楼的人皆可作证。”
他瞟了眼谢资安,继续道:“扶青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参与了烟花舞一事,特意交代我在外人面前,要守口如瓶,而且有关的来往书信也要烧掉。”
师环道:“谢资安你承不承认?”
谢资安依旧一脸淡漠。
赵成霄红着眼眶,质问道:“扶青,亏我把你当兄弟,还......还以为你是真心实意为我好,结果你却是在利用我!到如今你也丝毫不觉得愧疚吗?”
谢资安扭头看他,嘴角勾了下,像是在微笑。
赵成霄显然被吓到了,向后闪了下,慌张看向师环:“师总宪,我说完了。”
谢资安背叛利用过很多人,也坑害过不少人。
若要愧疚,他也活不到现在。
所以他只会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的更好,例如对赵成霄出手,他现在就有些后悔没有更早、更快、更狠地送赵成霄见阎王爷。
师环见状,很响亮地干咳了一声,说道:“谢资安你先是利用赵二公子,然后又买通了宫里验身的嬷嬷。”
那嬷嬷适时的站出来,指着谢资安道:“大人,就是他!他当时蒙着脸,但我递给我银两的时候看见他右手上的疤了!”
众人都看向谢资安的右手,连谢资安自己也低头看了眼置于腿上的右手。
手背的疤痕被衣袖遮了一大半,但仅露出的一小部分也足够狰狞恐怖。
师环道:“谢资安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谢资安平静道:“没有。”
想弄死他的人都在这里,他狡辩会有用吗?会有人会听吗?
更何况他们把罪名、人证、物证全替他选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能做的不过是听候发落,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