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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僵持,已超出了他对自己的认知。
“常婶给你留了一封信?”
“是。”
“你打算一直收着?”
原来是为这事儿,秦妧丢开松子壳,解释道:“已被我烧掉了。”
身为长嫂,的确不该私藏小叔的亲笔信,可信的内容,不适合拿给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阅览,故而,在常嫂留下信时,她没有拒绝,并及时烧毁了。
听完解释,裴衍面色稍霁,刚想说几句缓和气氛,却见秦妧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正房。
入夜,两人一同前去杨氏那里请安,回来时,一前一后走在廊道内。
月明花遮,映在前方女子的裙裾上,影影绰绰,瞧不出是什么形状。
裴衍头一次领教秦妧的脾气,闷声不响的,却还有些威慑力,至少随行的仆人们都放轻了脚步,比之平日更为小心谨慎。
上次的立威,还是有效的。
回到素馨苑,见秦妧直接进了湢浴,裴衍没有跟进去,一个人站在庭院的石榴树前,不知在想什么。
薛妈妈送来补药时,裴衍略一拧眉,将人挥退,可转瞬又将人叫住,接过补药,喝了下去。
一刻钟后,裴衍走进东卧,轻瞥一眼撂下轻纱的大床,大步走了过去。
美人侧躺其中,锦衾搭腰,单单一个背影都曼妙绝美。
裴衍撩开帘子,将人拽了起来。
秦妧怎么也想不到,裴衍会这么......粗鲁。
手腕被攥紧,她被一股大力提起,腰肢缠了一条手臂。
“你......”
“配合一下。”
将人拦腰抱起,裴衍越过隔扇,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哑着嗓子解释道:“母亲的人在外面,看着我喝下了补药,你也不想露馅吧。”
说着,将人放下,压于门扉上,颀长的身躯随之倾斜,困住了猎物,“配合一下。”
话落,灼烫的呼气,喷薄在了猎物的颈窝上。
秦妧下意识去推,却在听得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时,顿住了向外使力的双手,方想起昨日,两人在房事上的探讨。
所以,裴衍此刻发出的涩声,是对昨晚的承诺?
秦妧脸颊滚烫,忍着剧烈心跳垂下了手,任由男人在她脖颈种下一道道齿痕。
“轻点,疼。”
她偏过头,感受着男人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肉,一寸寸,极尽柔蜜。
朝堂上惯会尔虞我诈的辅臣,在房事上,也能如此游刃有余地打幌,不禁令她既气愤又无奈。
身体的燥意源源不断地涌来,裴衍的眼尾撇出两抹红晕,昳丽妖冶。他勾起秦妧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补药驱策出的偾张,竟一把掀开她的襟领,咬上了锁骨之下的皮肤。
娇秀的骨骼,抵挡不住猎人的“寒刀”。秦妧微张朱唇,感受到骨头被使劲儿地搓揉。
面前的男人,似要将被补药折磨的难耐,传递给她。
秦妧捂住嘴,听着雷池之外的曼音,吓得脸色发白,可随着绸缎衣料落地,脸蛋又呈现出醉人的粉。
房外廊下,薛妈妈听着起伏不平的气喘,以及两道狎昵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当脚步声渐远,原本还沉浸在意乱中的男子抬起眼,松开了惊吓过度的女子,“事急从权,得罪了。”
没了支撑,秦妧贴着门滑坐在地,拿起地上的衣衫裹住自己,缩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说:
裴小灏:祝你们终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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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嘲。◎
靠坐在门扉前,秦妧跼蹐不安,拢着寝衣遮挡住了库锦提花肚兜上的一对鸳鸯,雪白的肌肤泛起不正常的色泽。
“可以了吗?”
昨晚被婉拒的心气儿犹在,一开口,娇细的嗓音中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淡。
裴衍同样靠在门扉上,却是站立的,微扬的脖颈修长冷白,凸起的喉结玉质锋利,迸发出了外人见不到的冶丽。
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斜瞥地上的女子,伸手拉了一把,“薛妈妈走了,适才冒犯了。”
还是那般风姿特秀、儒雅谦和,叫人挑不出理儿来,可秦妧没有消气,板着一张小脸走进湢浴,拧了脸帕擦拭锁骨下的皮肤,一下下,十分用力,擦红了雪肌。
裴衍看在眼里,眸底隐现异色。他也走了进去,拿起竹杠和齿刷,不紧不慢地清理起口腔。
秦妧没有计较,与上次互相留下咬痕一样,两人默默清理着自己,谁也不沾谁的气息。
明日还要去探望卫老夫人,秦妧想要早睡,擦拭后,默不作声地越过男人,走出了湢浴。
门口的倩影消失时,裴衍弯腰漱口,寒着脸走向西卧,掀开疏帘,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自成亲起,他已多日没有来过这边。雅致整洁的书房,是修身养性之地,今夜却格外空荡,黑漆漆的没点生气儿。
临近罗汉床的屏风后,是一张黄檀矮脚榻,裴衍坐在上面,曲指扯了扯衣襟,视线无意中落在墙壁的挂画上。
名家孤品,千金难求,当初费了好大的人情才拿到,可逶迤壮阔的山水图上,赫然多出一个手印,还是三年前,秦妧悄悄来书房与他解释鹅梨的事时,不小心留下的。
那时的她,红着一双眼,又犟又无助,还留下字据,说一定会请来顶尖的画师,为他修复画上的污渍。
可他等了许久,没有等来画师,却等来了她和裴灏的大婚,当真是讽刺。
次日天明,两人如常前往杨氏那里请安,之后一并坐进侯府马车,朝城北驶去。
宽敞奢华的车厢内,秦妧单独坐在一侧,偏头盯着车窗外繁闹的街市。自从嫁入侯府,她从未踏出过垂花门半步,如同一只漂亮的金丝雀,闷在一方天地间。
对面的裴衍正在假寐,当听得几声轻咳时,掀开眼帘,“昨晚着凉了?”
将近立夏,怎会着凉。秦妧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马车刚巧路过回锦楼,裴衍叫停马车,对车夫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车夫提着一个瓷盅从回锦楼出来,里面盛着汁水丰富的煮梨。
秦妧诧异于裴衍的细心,他们明明处在僵持中,可他还是顾及着她的身体,即便她没什么大碍。
“多谢。”接过瓷盅,她闷头喝起来,那点儿郁结也散去不少。
渴望亲情的人,多数敏/感,旁人的一点儿关怀,就能温暖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