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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窝子。

察觉出她心境的微妙变化,裴衍忽然坐了过去,挨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跟我说说,到底为何闷闷不乐?”

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哄人。

秦妧眨眨眼,不自在地向一旁挪去,可座椅就那么长,能挪到哪儿去?

“世子看不上我这个妹妹。”

裴衍默然,他可以给她很多身份,为何偏偏要做妹妹?”

是因为心里有裴灏,想以“妹妹”的身份避嫌吗?

想到此,裴衍抬手扣住她的后颈,逼她直视,“妻子和胞妹,我分得很清。你可以喊我兄长,但打从心底,绝不能只当我是兄长。”

秦妧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但从刚刚的细节中,她体会到了被关照的感觉,这便足够了。她所求不多,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行。

“秦妧明白了,世子能放开我了吗?”

裴衍收回手,坐回对面的长椅。

须臾,马车抵达城北卫家。

与秦妧想象的名门望族不同,眼前的宅子门可罗雀,陈旧萧瑟,也无打扫的仆人,不像宦官人家,只有一个带路的中年妇人。

随妇人走进大门,就是卫家的正房,房前种着一棵小树,从外观推测,树龄超不过两年,与这座有些年头的宅子不大相符。

正房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妪出现在门口,七旬上下,驼背弓腰,拄着一根木拐棍。

她应该就是卫老夫人了。

秦妧款款上前,敛衽一礼,“晚辈见过老夫人。”

“受不起,受不起。”卫老夫人扶起秦妧,笑呵呵地上下打量,“好孩子,你就是时寒的媳妇啊。”

秦妧抿抿唇,算作应答。

卫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快进屋!我叫疏澜去肉铺了,咱们晌午吃顿好的。”

疏澜是何人,秦妧并不知晓,关于卫家的一切,她都没听裴衍提起过,颇为疑惑地看向门外。

裴衍没有跟上,稍一抬手示意她陪着老夫人,自己则撸起袖管,举起木桩上的斧头,劈起柴。

望着窗外默默出力的男子,秦妧更为疑惑,等落座后,先将自己的女红拿给了老夫人,随后陪老夫人闲话家常,借机问道:“您和世子是怎么结识的?”

卫老夫人拿着秦妧的女红爱不释手,眉眼含笑,像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子,“世子和我孙儿是旧交,两人弱冠前,关系可好了,但这两年就不怎么走动了。”

裴衍身边还有这么一位蓝颜知己?秦妧笑问:“是您口中的疏澜公子吗?”

“是啊,那是他的表字,还是安定侯所赐呢。他的大名叫卫岐,比世子大三岁。”

提起孙儿,卫老夫人开始滔滔不绝,言语里都是欢喜。

“老身祖籍在锦官,膝下有两子五孙。可家中两个儿媳都是势力眼,看我无用,将我赶了出来,以致我流落街头,差点饿死,幸得了一个孝顺的小孙,带着我来到京师求生,一住就是十年。期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与世子结识,一见如故,亲如手足。”

秦妧基本梳理开了裴衍和卫家的关系,可直到晌午,饭菜被端上桌,也不见卫岐的身影。

卫老夫人握起公筷,给小夫妻夹肉,“快吃,吃啊。”

秦妧不确定地看向身侧的裴衍,“不等等卫公子吗?”

裴衍执起筷箸,不明情绪道:“不用等了,卫兄已经离开两年了。”

卫老夫人怪嗔一眼,“世子年纪轻轻,怎么健忘呢?这牛肉就是他炖的啊。”

闻言,秦妧攥紧裙裾,似乎明白了什么,再看向老夫人,眼中多了一丝怜惜。

卫岐离世,卫老夫人悲痛欲绝,得了失心疯,纵使裴衍请遍名医,也无济于事。

老夫人不喜大宅子,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每日的乐趣,就是站在小树旁,等待孙儿回来,可一等就是两年。

两年间,除了那棵小树,小宅的一草一木都未变过,因此越发陈旧。

从卫宅离开,秦妧还是缓释不了内心的沉重,“卫公子是怎么离世的?”

裴衍沉声:“被人杀害,逝于侯府。”

“凶手是......?”

“未查到。”裴衍靠坐车壁,闭上了眼,掩去了裹挟凛然的犀利,“至少刑部是这么回复的。”

“世子手上可有证据?”

“有。”

“那为何不指认凶手?”

“有人拦下了。”

秦妧不懂侯府与其他府邸的利益牵扯,但也能猜出,凶手必出自高门,背后有人撑着。

默叹一声,她又问:“世子打算如何安置老夫人?”

卫老夫人无依无靠,与她的经历有些像,激起了她内心的阵阵涟漪。

“老夫人只想住在老宅,由着她吧。”

有裴衍的关照,相信没有想不开敢去卫宅闹事的人。秦妧稍稍安心,想着以后隔三差五就去陪陪老夫人。

回到侯府时,杨氏也已回来。

秦妧去杨氏那里小坐时,还额外得知了一个消息。

杨歆芷的父亲升任了詹事一职,执掌詹事府大小事宜。

詹事府效命太子,一旦太子登基,杨父很可能成为另一个股肱之臣。

这一次,连闻氏都凑到了杨歆芷那边嘘寒问暖,还相约在夜里打马吊。

杨歆芷那股冷清劲儿更浓郁了。

然而,自是无人邀请秦妧的。

饮完盏中茶,秦妧回到素馨苑,见书房有道身影,暗想裴衍今夜应该不会回东卧了,遂命暮荷准备热水,打算沐浴。

华灯初上,当客院那边响起搓牌声时,湢浴里也响起了水花声。

秦妧坐入浴汤,半举水瓢,浇在发顶,又拿起皂角搓揉长发。

之后,仰躺在浴桶上,闭目唤了一声暮荷,想让暮荷帮忙兑些热水。

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秦妧感到耳畔有道气流拂过,她当是暮荷,还抬起两条光溜溜的手臂,搭在了木桶上。

两团弧度半隐水面,甚是惹眼。

感受到水温上升后,她彻底舒展开筋骨,懒洋洋道:“帮我揉揉肩。”

冰凉的指尖搭在肩头,手法精湛老道,很是舒服,只是有些粗粝,像是有层老茧。

“暮荷,你该养养手了。”

慵懒地享受完“暮荷”的侍奉,她想要睁眼时,侧颈却是一疼,歪头晕了过去。

一抹月白衣袂轻拂,两指间夹着一枚细小的银针。

丢掉银针,裴衍将滑入水中的女子半提溜出来,垂眼不知在盯什么。

刚沐浴过的女子,身上滑溜溜的,甫一抓起又脱了手,重新滑回水中。

裴衍扯过椸架上的布巾,没顾男女之防,硬生生将她搂了出来,隔着布巾抱住,走出了湢浴。

水淋淋的女子横躺在男子臂弯,一双小腿垂下,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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