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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安方才的动作,一股子气没处使,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见安安完全没有哄他的意思,于是过了会儿,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牧迟青:“安安,既然林镇跟着你,那令牌也不必带着了。”

时安警觉:“你想要回去?”

她手捂在腰间,虽然没多大用,但态度十分坚决——不想还,她又不是一整天都要林镇跟着,当然要双份保险了。

牧迟青没忍住篡起了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要不是这行进路上不好看,他现在就要林镇陪他过会儿招了。

他道:“不是要回来,是重新给你换一枚。”

时安不信,狐疑道:“真的吗?”

牧迟青无奈,只好先把令牌递了过去。

那是一枚玉质的令牌,不用细看便知比之前的铁令牌贵重许多,上面刻着的纹案很是眼熟,是宁康王府的徽纹。

时安眼睛一亮,重量适中,漂亮精致,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十分贵气,于是她当即就把之前那块还了回去。

牧迟青不由失笑,见她看了几眼就很宝贝地收了起来,道:“安安怎么不问一问这块令牌有什么用?”

时安道:“总归是比上一块更有用就行了。”

牧迟青闻言,便也没有再解释。

两盘棋之后,马车已经驶出了都城,从官道走朝着上京出发,速度渐渐快了起来,也愈发平稳。

牧迟青收拾好棋盘,抬头看了时安一眼,就见安安摇了摇头,道:“不想再下了。”

他们第二局仍是没有约什么彩头,就像随意用来打发时间的,但牧迟青知道,是安安无声拒绝了。

他朝安安看去,喉间泛出一丝苦涩,安安不信他,因为他强行把安安留在大盛,所以安安不肯再信他了。

棋盘被收起,又恢复了之前的温茶糕点。

之前倒出来的茶水居然还没有凉,时安捧着喝了几口,伸了个拦腰,在马车的暖香中昏昏欲睡。

小反派的这架马车实在宽敞,她打了个哈气,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身子一点点往下歪倒,被一双手接住,轻柔地放在矮榻上。

她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阖起的眼帘安稳地闭着。

小半个时辰后,时安猛然从塌上坐起,头昏眼花,差点儿又栽回去,她无意识地揉了把从身上滑落下来的披风,过了会儿,才惊觉自己居然睡着了。

时安搂住披风,想起自己之前也有过不明不白昏睡过去的经历,还有在云水涧闻到的熏香味道,虽然马车里熏香的味道与那日不同,但是她还是很在意。

如果不是熏香的话,要不就是茶水?

她正惊疑不定,旁边便推来了一盏茶,牧迟青道:“安安,喝口水润一润嗓子。”

时安脱口道:“不要!”

她说出,自己也愣了愣,不由朝牧迟青看去,对方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动作顿了顿,敛下了眼睫。

不知为何,时安无端联想到了讨好主人却又不被信任的狗狗。

她赶紧撇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熏香和茶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今日早起,她原本便有些困倦,加之她从小便有坐车睡觉的习惯,很容易就睡着了。

时安把茶盏往自己面前拖了拖,干巴巴地道:“我方才还未醒。”

她既然说要再试一回,就不能总这样疑神疑鬼,而且小反派大概宁愿她醒着,好说些话。

牧迟青闻言蓦然抬起了眼,顺着时安给的台阶直接跃了下来,完全没有让她再找补些什么,然后不知从哪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他道:“安安涂些在额角上,便于醒神。”

时安接过来盒子打开,里面是白色膏质状的东西,味道十分像后世的清凉油,大约也是提神醒脑用的。

她依言用了一点儿,方才的事便这么揭了过去。

时安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不过感觉并不算长,她撩起车帘的一角,朝外看了看,官道四周的景致并没有多少变化。

牧迟青在一旁道:“还要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就是八个小时,到的时候肯定天黑了。

时安不由叹了一声:“好久。”

牧迟青看着她趴在车窗上朝外望的样子,指尖轻轻摩挲了下,出声问道:“安安想提前到吗?”

时安立刻心动了下,但缩短行程自然是不能做马车的,想到外面的寒风,十动然拒:“风好大,还是不要了。”

娇娇气气,理直气壮。

牧迟青不由轻笑了一声:“不如我给安安念会儿书?”

“书?什么书?”时安被他说的话吸引了注意,放下车帘,转身坐了回来。

牧迟青记得马车上备了不少东西,他示意时安打开旁边一侧的匣子,然后便见她眼睛一亮,高高兴兴从匣子里抱出一摞话本来。

时安翻了翻,十分诧异道:“原来你还会看这些么?”

明明十二岁的小反派就比同龄人稳重很多了,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点小爱好,实在想象不出来摄政王在马车里看话本的样子。

牧迟青掩唇咳了一声:“平日里放的是其他书。”

他在时安疑问的眼神里,把话本接了过来放在小几上,而后随意抽过一本,摊开,从第一页开始念起。

清冷的嗓音在车轿内响起,不像是在念闲书,反倒像是私塾里的认真授课的先生。

时安瞪着杏眼,比起小反派的马车里话本,小反派给她念话本更是震惊,她方才以为牧迟青只是随口说一说罢了,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她半晌回过神,牧迟青已经念完了一页,她赶忙按住对方要翻页的手,道:“我……我自己能看的。”

牧迟青该不会以为她不识字吧!可之前在宁康王府的寿宴上,他还给她传过字条呢。

时安重点强调:“我看得懂!”

牧迟青嗯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在她压着书页的手背上敲了下,说道:“我知道,只是马车摇晃,会不舒服。”

时安小声啊了下,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牧迟青翻过书页,继续往下念。

清隽冷淡的嗓音用来念话本实在是一种奢侈,时安撑着下巴,视线落在牧迟青的脸上,心道,若是私塾的先生长成这样,那她大概是没有心思做功课的。

她几乎没有听进去话本里讲了什么,注意力全在小反派的脸上,从前就觉得好看,现在仍然觉得是。

只这么看着,便不觉得时间漫长了。

牧迟青念书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轻颤,他努力克制自己不会在意安安的视线,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

他曾希望安安的眼中永远只有他一人,现在祈愿成真,安安的视线真的只落在他的身上,他却焦躁难安,身体从内里腾起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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