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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意。

牧迟青握着书册的手背暴起根根青筋,方才碰过安安的手指像是中了热毒一般,在轻颤。

他嗓音慢慢低了下去,不知自己有没有念对话本上的内容,一个个字组不成词连不成句,终于,声音里出现了一丝哑意。

牧迟青喉间滚动了下,涩然道:“安安,闭眼。”

时安不明所以,她眨了几下眼睛,没明白怎么了,但方才一直在看对方,很容易就发现了他的不对。

她霍然起身,伸手朝牧迟青额上碰去:“不会是生病了吧?”

指尖先碰到皮肤,便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牧迟青及时握住她的手,垂着眼避开了她的视线,一点点把时安的手从自己额间移开,呼出的气息卷过时安的手腕,犹如热浪。

时安一惊,立刻反应过来:“你生病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牧迟青裹着带到了旁边,而后便见对方飞快地冲了出去,她一愣,急忙撩开车帘,却只看见牧迟青策马离开的身影。

她和马车外的林镇面面相觑了两眼,急急道:“快点儿把人追回来,牧迟青生病了!”

林镇已经习惯了三姑娘直呼他们殿下的名字,只是三姑娘说殿下生病,他怎么瞧着殿下精神十足。

时安皱着眉又催了声:“快些去!”

虽说明日起才换主子,但林镇识时务地领命追了过去。

第58章

◎我在的话,不会太冷◎

时安趴在车窗上看了会儿, 没等到牧迟青回来,有点儿冻脸地缩了回去。

她很是困惑,上车的时候, 牧迟青还握过她,那会儿体温明明还很正常, 怎么突然起了高烧,呼出的气息简直烫人。

风寒来势汹汹, 大概就是常说的病来如山倒。

时安撇了撇嘴, 心道,知道自己不对劲还往外瞎跑,真是不让人省心,等回来病情肯定是要加剧的。

她拿起小几上的话本,胡乱翻了两页, 没什么看的兴致, 方才就没听进去多少,而且也不知是不是牧迟青说过,马车摇晃不舒服, 她才看了几行字, 就觉得头晕眼花。

难不成自己也生病了?不会被小反派传染了吧?

时安拿掌心贴了贴额头, 没感觉出什么热意,不觉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还未等她庆幸结束, 就听见外面传来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乎瞬间就到了跟前。

时安赶紧撩开车帘, 只是她动作才做到一半, 就感觉马车晃了晃, 有人飞快地上了来,时安转身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一件大氅兜头罩了起来。

她眼前一黑,而后被人拦腰抱上了马,等她手忙脚乱地扒开一点缝,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离了去上京的车队。

熟悉的暖香被寒风吹散,只余一点儿尾巴,她被人圈在怀里,稳妥的安置在马上。

时安仰起头朝后望去:“牧迟青?”

身后低低应了一声,隔着衣服先一步传进她的胸腔。

时安从方才的惊魂中定下心来,才安稳了一息,就想起牧迟青还起着高烧,急忙道:“你染上风寒了,快点儿回去!”

马上的风有些大,吹散了她的声音,也不知道身后的人听见没有,但这回没有应声。

时安蹙了蹙眉,她看不清牧迟青的脸,也不知道对方现在什么状态,想着转过身,不过在疾驰的马背上,这个动作有些困难。

牧迟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横在腰间的手臂立刻圈紧了些,声音低低的,沿着耳廓传来:“安安,别动。”

时安耳尖不觉抖了下,她指尖蜷起,抓紧对方衣袖时还在想,牧迟青的呼吸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牧迟青的身量看着修长清瘦,但其实要比她宽厚许多,俯身策马时,几乎把时安整个人都罩在了怀中,护得一丝不漏,只能窥见发簪上的一点翠玉。

时安身上裹着大氅,小半张脸都埋在绒毛里,只余一双杏眼滴滴溜溜地看向两旁。

寒风猎猎,她却并不觉得多冷。

大约过了一刻钟,牧迟青才慢慢降下速度,他直起身,拽了拽缰绳,身下的马便通人性地慢了下来。

时安从他怀里探出来,深吸了口气,她方才都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被风呛到。

她朝四周看了眼,景致陌生,早就看不见车队的影子了,忍不住抬头问道:“这是哪儿?”

牧迟青道:“去上京的路上。”

时安哦了声,就收回了视线,冬日里并没有什么漂亮的景致可看,何况也没有落雪,她拍了拍还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让牧迟青松开些:“我要转身看一看你。”

对方这回没有拒绝,乖乖地松开了手臂,甚至还帮她侧了下身子,让她能更舒服的侧着身坐着。

时安一手拽着牧迟青的衣襟以防止自己掉下去,一手朝对方额头上探去,心道,这回牧迟青要是再躲,她就不管他了,生病不重视的人得长点儿教训。

牧迟青没躲,甚至还特意把头低下来一点,方便时安的动作。

乖得像是十几岁时的小反派。

嗯?不烫了?这就退热了?

时安一愣,手顺着他的脸往下移了移,贴在颊边,还是冰凉一片,会不会是风吹得,于是又往下探了一点儿。

牧迟青终于忍不住的唤了一声:“安安。”

他有些难耐,喉间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制止时安的动作,只是解释道:“安安,我没有生病,之前只是…是车轿内太热了。”

时安半信半疑,她又重新将手探到牧迟青的额上,心里念着数,放了一会儿,掌心确实不烫了,是寻常的热度。

她收回手,觉得还是要让太医看看才行,但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是太医了,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时安扒着大氅襟子上的绒毛,问他:“你把我带出来做什么?”

牧迟青笑笑,说道:“安安不是坐得不耐烦了么,我在的话,不会太冷。”

马车上空间太小,安安的视线犹如实质,他躲不开,也舍不得躲开,只是在安安长久的凝视下,他实在按压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

他不想让安安看出异样,却也不想留安安一个人在车轿内,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安安也没有拒绝,为什么要分开。

所以他才把安安带出来了,天地广阔,安安再看他时,他就能忍住了。

时安缩了缩手,她从马车里被带出来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连小手炉都没来得及拿,但的确不怎么冷,哪怕刚才疾驰了那么久,也没有今早那般寒风刺骨的感觉。

牧迟青替她挡去了几乎全部的风,时安甚至觉得大氅裹得太闷了,总想要扒拉下来一点儿。

时安往回望了眼,除了光秃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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