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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碎了塌上的少女。

沈时寒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就皱着的眉这下更紧了。

他一摆手,让府医出去,然后才道:“宁康王,我要送妹妹去道观。”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下一刻便要摁断他的脖颈。

他撑着气,一步不让,甚至还往前走了些:“道观有助于安安的恢复,还请宁康王让一让。”

他视线不动声色的划过床榻,怕妹妹撑不住暴露自己。

几天前,他还觉得妹妹小题大做了,现在看来,妹妹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要赶紧送妹妹走,远离面前这个人。

第76章

◎囚禁◎

时安自一片檀香中醒来, 她眼睫颤了两下,慢慢睁开。

烛光微晃中,映入眼帘是一片陌生的云帐, 金丝勾成的束带精致奢靡,绝非道观里所用的东西, 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在脑中唤系统:“这是哪儿?”

然而灵台一片寂静, 没有得到片刻的回应, 系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连一点儿踪迹都寻不到。

时安一连唤了几声,心底闪过一阵慌乱——出事了!

时安起身,第一时间感受了一下身上,没有发觉哪里受伤, 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 然而在看到隐没在被衾中泛着冷光的银链时,时安的脸蓦然冷了下来。

她掀开被衾,盘旋在床榻上的银链全部露了出来, 一端连着床柱, 还有一端系在她脚腕的银环上, 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时安冷了脸色,这银链是谁系上的不言而喻, 她伸手一把拽住, 但无论是靠近床柱的一端,还是系在她脚踝上的一端, 都没办法解开, 起码人力不行。

银链细长, 一部分从床沿垂下, 没法估算出具体的长度,时安看了眼殿门的方向,便从床榻上下来,□□着脚直接踩在了大殿的地上,朝门边走去。

在离殿门一丈远的地方,脚腕上一股拽力阻碍了她的继续前行——银链到头了。

时安看着几步之遥的殿门,片刻收回了视线,朝身后看去,按照估算,大殿内的其他地方她都可以去,所有需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牧迟青在明晃晃地用这些告诉她,她被囚禁了。

银链在精巧漂亮,也改变不了困住她的目的,就如同当初在云水涧被带上的银环一样。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殿门突然被推开,时安抬眸,却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来的人是个女子,一身侍女打扮。

对方看见她醒了,不禁眼睛一亮,福身行礼道:“姑娘,奴婢是王府的婢女,名唤春蝉,姑娘唤奴婢阿蝉就行。”

春蝉生得一张讨喜的长相,即便不是特意冲人笑,看起来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时安没有接春蝉的话,她下意识腾起一股防备之意,盯着来人问道:“这里是王府?”

春蝉点头,仿佛没有看到时安脚腕上的银链,她冲时安讨好地笑了笑,说道:“姑娘若是有事便唤奴婢,奴婢一直在的。”

时安侧身让开一点,让对方看到盘旋在地上的银链,直接道:“把这个解开。”

不意外地春蝉脸色僵了下,却也只一息,又恢复了寻常,低头告罪:“奴婢无权擅该王爷的指令。”

这句话便是直接告诉她这根银链是牧迟青下令系上的。

想也知道,也不会有其他人会这样做了,只是牧迟青毫不掩饰的举动让时安蹙了蹙眉,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见牧迟青。”

春蝉如实相告:“王爷不在府上。”

但再继续问下去,春蝉也不知道了。

时安无意跟春蝉多说什么,对方是牧迟青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只言片语就轻易更改立场的,不能说的东西她再如何打探,也问不出来。

大殿的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食,皆是时安喜欢的,但是她现在全然没有心情用饭。

系统之前说过,送她回去的时机越快越好,而且要远离牧迟青,现在她联系不上系统,还被囚禁在了宁康王府,她咬了咬唇瓣,担心自己会被迫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里。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她有想过牧迟青强行跟去道观,并且在道观住下的可能,但对方身为大盛的摄政王,不可能一次都不回皇都的,总会有离开的一时半刻,只要离开,她就可以回家了。

但时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被送往道观,而是直接被囚禁在了宁康王府,这样即便牧迟青不在王府,她也回不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牧迟青没有送她去道观?是发现了什么吗?

时安垂着眼,不免想到元宵那日在游舫上,牧迟青那时候便隐约感知到了系统的存在,所以会是这个原因吗?

除了自己,时安还忍不住担心沈家,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连累,可惜这些事情从春蝉口中问不出来,想要知道,只能等牧迟青回来。

殿内被放置了不少东西,书架上不止有闲书,那些枯燥的古文典籍也一应俱全。

时安端着烛台朝桌边走去,银链蜿蜒在地上,和地砖相碰,发出一点细碎的响声,让整个大殿不至于悄然无音。

她手里拿的是一本游记,上面记录的是异国的风土人情,读来并不枯燥,几乎能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笔者所看到的东西。

烛火跳动,偶尔迸出一点火星,映出少女精巧的面容。

伴着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牧迟青抬步迈入门槛,殿门在身后被合上。

他一身玄色的衣服,裹着寒气,几乎要和夜色融在了一起,一眼便看到了趴伏在桌案上的人,对方已然睡着,臂弯下还压着翻看到一半的书页。

牧迟青垂眼看去,在看清书中的内容时唇边轻扯,漆黑如墨的眸子动了动,看向时安安稳的睡容。

即便是随意挑选的一本书,也要提醒他,想要离开大盛,是么。

一股薄怒从心底升起,那本游记瞬间被毁成了几份,几张不全的书页打着旋从桌面落下,掉落在了时安的裙摆上。

一截银链从裙底探出,弯弯曲曲地延伸至床柱。

牧迟青眼神暗了暗,俯身抱起趴伏在桌案上的人,朝云床走去,时安未束起的长发一半压在臂弯,一半垂在半空,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时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时安揉了揉额角,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看了会儿书,然后……

她视线停在了桌脚处,那儿有一小片碎纸片,被木椅的一脚挡住了,若不是从这儿看,很难发现。

时安下床,把那片碎纸挑了出来,扫了两眼便反应了过来,她朝桌案上看去,空空如也,昨日那本游记已经不见了,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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