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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予越闹越凶,姑姑受不了,只能再次下药。不知为何,这次却直接让杜奉予昏死过去。

这下姑姑实在没办法了,她既不能继续给杜奉予下药,也没法再和对方一起生活下去。所以最后,他们达成了一致,从此分居。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从杜奉予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可没什么精神问题。所以,结合杜奉予自称开天眼,和姑姑让他回乡找爷爷求救这两点来看……

我眯眼凑近不敢直视我的老头,用凉凉的声音问道:“这个杜奉予,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一到晚上就出来闹吧?”

爷爷右手一抖,筷子里的肉掉在桌上。

第5章 九窍玉04: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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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奉予睡起觉来像昏迷。

从早上七点多一动不动地睡到晚上还没有醒的意思。我逗了他好几下,他睡得死死的。

早饭时,爷爷对我的猜测表露出强硬的……装没听见态度,这反而让我有些怀疑。

如果我真的猜对了,那他早顶不住压力对我坦白了。如今老头给出这么个反应,呵呵……恐怕这事比我猜的还严重。

得。反正不管这杜奉予身上有什么秘密,今晚都能看出个苗头来。

以防万一,我把爷爷赶到我的偏屋去睡,怕杜奉予真的大半夜发疯给老头吓过去。至于我,就留在主屋盯他一宿,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名堂。

老头不知在紧张什么,平时八点多就睡熟了,今天熬到九点还磨磨蹭蹭地不肯睡。他又提起那堆老生常谈的话题,说我是童子命,自带天罡正气,阴鬼不敢轻易伤害我云云……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那个孙悟空,被唐僧念得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冷下脸给老头赶走了。自己则关了灯,静静地坐在炕梢等深夜降临。

老摆钟踢踏踢踏地走着针,时针渐渐指向午夜。

其实我不太能熬夜。毕竟白天干那么多活,夜里急需睡眠恢复体力。坐了两个多小时,眼皮就渐渐撑不住了,只好卷了根爷爷的旱烟叼在嘴里提神,透过火光撩起的袅袅轻烟盯着杜奉予胡思乱想。

如果他没有这副模样,都进不来我家院门。

我不在乎什么姑姑姑父姑表弟的。

二十三年没回来,甚至在我和爷爷最艰难的几年,也见不到他们的人影。我们爷俩在乡下风餐饮泪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现在看我们日子过得好了,他们又把烫手山芋丢回来,这算什么亲人?

爷爷喜悦讨好的样子让我觉得可怜,觉得屈辱。同时,我也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自己,怎么会对男人产生心痒的感觉。

爷爷已经被俘虏了,我不能也拜倒在他的脚下。

我烦恼地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看,可心眼却如影随形地睁开,细数起回忆中对方的一颦一笑。更别说那奇怪的脑内雷达,几乎一刻不停地强迫我洞察对方的呼吸。

“吱——”

外屋传来清晰的响动,将我从噩梦般难以逃脱的妄想中唤醒。

我停下思绪,瞥向主屋紧闭的房门。

刚刚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家里几十年的老碗架柜,每次拉开柜门都会发出那个动静。

爷爷饿了吗。

“嘎——”

又传来柜门关闭的声音。

几秒后。

“歘、歘、歘……”

有谁在划火柴。

我屏气凝神,瞄了眼柜子上的摆钟,把仅剩的小半截烟一口气吸完捻灭。

摆钟的时针已然靠近十二。

主屋门外不断传来柴禾被折断扔进灶坑、和木头燃烧后木纤维噼噼啪啪断裂的声音。

是爷爷在外屋烧偏屋的炕吗。他老人家喜欢热炕头,偏屋的炕挺凉的,睡不习惯也——

“咚咚咚!”

主屋的门发出三声脆响。

我没做回应,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炕头的杜奉予动了两下。他在被子里蜷成一团,好像正在抵抗严寒般不断发出颤抖的气声。

“咚咚咚!”

敲门声再起。

我把藏在褥子下的菜刀抽出来紧握在手中,忍不住先去查看杜奉予的状况。

他双眼紧闭,满脸冷汗,紧挨着炕头却依旧裹着被子哆嗦个不停。我晃了晃他的肩膀,发现叫不醒人,只得先帮他把被子盖紧些,转而悄悄下炕走到主屋门前候着。

“咚咚——”

等敲门声再起,我举起刀猛地推开门。

外屋一片漆黑,门后没人。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外屋灯。

老旧的灯泡闪了两下,才苟延残喘地亮起来。昏黄的灯光打在斑驳脱皮的墙壁上,墨绿色的霉菌奇形怪状地趴附在墙壁上,外屋一片破败景象。

没有人。

我慢步到大门边,摸了摸门锁。依旧反锁着,没被动过。

偏屋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我犹豫两秒,还是提着刀轻轻推开偏屋门,探头检查被窝里朝墙熟睡的人是不是爷爷。

嗬,老头睡得这个香,流了一枕头口水。

偏屋一切正常。我悄悄退出偏屋带上门,正转身要回主屋时,异象突生。

我似乎看到了主屋门悄悄合上的最后一幕。而刚出来时,我分明把门推靠到底以防门后藏人了,它不可能自己关上。

想到这,我两步上前,举着刀去拽那扇木门。

门内传来一股阴寒气息,好像有东西正与我角力。每次我用力,只能将门拽开一点,随后就被里面的东西再度拉上。

“草!”还真有东西进来了。

我恼火起来。一方面我的小雷达感觉到屋里的杜奉予情况不对。另一方面,我几次拉门都被强硬地拽回去,这不速之客竟敢在老子家里和老子叫板?

我冷笑两声,抬脚踩住门框后咬牙狠力一拉,趁门被拽开一道五寸宽的缝隙时用另一条腿别住。

木门里的东西见状也下了狠劲,奋力扯了几下门。

“嘭!嘭!嘭!”

三下力道大得几乎卡碎我的膝盖,可最后仍然被我硬扒住门缝挤进去了。

主屋里也只有杜奉予一人。

我粗喘着,低头看了眼自己右腿肿胀的膝盖,捏死了手里的刀把,阴狠地扫视着室内。

身后的木门随着我进来,霎时就泄了力。连带着那股寒冷气息也顷刻间消散不见。就算再难以置信,我也知道家里这是闹鬼了。

他大爷的,我活三十年都没碰着过这种情况。以往和爷爷出马帮人驱鬼,那些鬼上身的人里有一半是癔症,剩下的一半里百分之九十九是装的。虽然我干这行,但我真没见过鬼。

见杜奉予还侧躺在炕上哼唧着,我忍着右膝的胀痛走过去。然而当看见他的脸时,我顿时警惕起来——我的小雷达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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