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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机器检查了下,就开始给她开单子,“你有点干眼症,这是睑板腺堵塞了,需要去疏通下。你先去交费,去药房拿麻药,再去隔壁房间找护士,跟她说给你疏通睑板腺。”
一口气说完,医生就把打印出的单子递给了她,电脑上开始叫下一个号。
李子望拿过单子,理清流程后跟她说,“你去交费,是不是要有个证明单,我再去拿药。”
“是的。”
林夏许久没有来医院,外边的机器应该可以缴费,她摸索了下,用手机交了钱,也没跟他客气,让他跑去拿了药,她先去护士操作室门口等着排上队。
操作室里倒是没人,护士让她先躺下,翻开了她的眼皮,“啧啧,你这个都堵成什么样了?你一会忍着点啊。”
听着护士拿来不锈钢操作器皿的声音,林夏的心一惊,“你要怎么疏通?”
这时李子望拿了麻药过来,递给护士后,在操作床旁看着她。护士也没赶人走。打开麻药往眼睛里滴了两滴,就拿着手边的针管,往下眼睑处刺去。
李子望看到了操作的全过程,针头刺入眼睑后,并没有立即离开,护士慢慢捻转着针管,在扩张着这一个针眼,估计是觉得够大了,拔出针管后,拿了棉签往伤口处挤压,按出从内溢出的黏稠液体,他看着被丢掉的棉签,淡黄色的脂质颗粒。
他看着太过触目惊心,看着她不说话,不知是不是麻药起了作用,“疼吗?”
手中的手机都快被她抓到变形,那一阵疼痛缓过去后,林夏开了口,“护士,麻药的劲还没上来,是不是等一下比较好?”
“麻药已经起作用了。”护士又拿起了扩张器,“准备好了吗?你这还有点多的。”
林夏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不到操作的过程,她只感受到一把剪刀剪开了眼皮,再用两个大拇指的指甲挤压着伤口。被喊着不要动、眼睛睁大点,终于流出了脓后,护士还要将棉签上的罪证给她看,好像证明不是在故意虐待她。
“你看看你,别人来,都是一两个,你一个下眼皮,就有六七个。我这才弄了三个。”
林夏喘着气回她:“那我一会再去多交点钱。”
“不用了,快下班了,我送你。”
每一秒都是如此难捱,疼的眼泪随着生理反应而溢出来,她却没喊出一声,指甲在死死地抠着虎口,试图用另一处的疼痛来减缓针戳的钻心疼。
一只眼的下眼睑清理完,护士都喘了口气,这也太多了。
“护士,请问你这能给她再滴点麻药吗?”
“没用的,该疼还是疼,忍着吧。”
此时被她攥着的手机开始震动,快疼到绝望的林夏接了电话,至少能缓一分钟了。看不清是谁,摸索着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
“护照我上次扔客厅的茶几上了,你是不是给我收起来了?放哪里了,我没找到。”
林夏想飙脏话的心都有,我都快疼死了,你乱丢东西,还问我护照在哪。但好像确实是她收的,“你去看看书房的抽屉里有没有。”
颤抖的声线,像是呜咽的哭腔,正合上茶几下柜子的手顿住,程帆问她:“你怎么了?”
“我在医院,快死了。”
“哪个医院?”
程帆不顾收了一半的行李,直接拿着钱夹出门。司机已在车库等他,原本准备送他去机场的。
听她说了医院后,他正进入电梯,“我马上过来。”
“等你过来,我估计要疼死了。”林夏痛得直接挂了他电话。
漫长的折磨,眼睛这么小的地方,被针刺入时,无比尖锐的疼痛让她换着地掐着手。当一切都结束后,护手都缓了一口气。
“好了,起来吧。”
林夏被李子望拉着坐起来,对护士道谢,“谢谢你。”
“我还要谢谢你这么配合我,不然没这么快完成。你还挺硬气,这么能忍,都没喊一声停。”护手脱下了手套,“少熬夜,别再来吃这种痛苦了。”
“好的,谢谢。”
被李子望扶出去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腿都在抖。在外面过道上找了位置先坐下,说不出一句话,膝盖还在隐隐颤动。
觉得眼睛里还有液体流出,她手刚想摸就被李子望制止,“别动,是血,我用棉签给你擦。”
程帆赶到医院,跑到四楼,往眼科走去。正想往科室走去时,就发现了前边过道里的林夏。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弯着腰,用棉签小心地擦拭着她的眼睛,问她疼不疼。
她坐在座椅上,吸着鼻子,不知回答了什么。
第37章
林夏没想到来了医院,毫无心理准备地就扎了近二十针,还是在上下眼皮上。
坐在外边椅子上,被刺破的伤口揪着疼,脑袋嗡嗡的,膝盖还无法自控地颤动着。她的头脑一片空白,等待着这一阵疼痛的过去。
她习惯了忍耐,并不会哭。躺在操作台上时,密集的针扎袭来,一只眼的睑板腺被疏通处理完时,她不会喊停,不想缓一会,不想在恐惧中等待着疼痛的再次到来。
幼年从自行车上摔下,哭泣时被妈妈说,女孩子不能哭。习惯之后,物理性的疼痛,只要忍一忍,都能过去。
细密的血珠从极细微的伤口处冒出,刚触碰到眼睑的棉签就将血滴吸去,还有些许的脓液流出,李子望换了根棉签,再擦去另一只眼溢出的血。
她家境优越,却从不是个娇气的人。从操作台上,到坐在外边的座椅上,她几乎全程沉默着,没向他和护士喊过一声疼。
感受到她的微微发抖,他知道这是疼到极点。可身份转换,他需要保持分寸与距离,旁观她的独自忍受。再无法拉住她的手,跟她说没关系,我一会带你去吃冰淇淋。
疼痛稍微缓解了些、手脚没那么抖时,林夏反应过来,想跟他说谢谢,不用了,余光察觉到一个身型挺拔的男人正往座椅的方向走来,她偏开头看过去,是程帆。
李子望随着她的视线转头,察觉到自己与她的距离太近,他自若地直起了身,目光所及处没找到垃圾桶,就将棉签拿在了手里。
“程先生,你好。”
程帆低头看了眼林夏,一身正式的穿着,挽起的头发已有些凌乱,一双微肿的眼睛下的红点简直是触目惊心。
虽然电话里她说自己在眼科,但他都已经在怀疑,到底是出车祸被人撞了,还是去工地出了意外。设想了最糟糕的情况,此时看到她这样,知道她一定很疼,但内心还是松了口气。
程帆抬起头时看了眼李子望手中带血迹的棉签,“李先生,你好。”
“我下午跟林总开会,林总送我离开时,眼睛畏光睁不开,我送她来了医院。”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