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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的拘束,作为邀请人的蒋星反而穿着舒适的运动衫,似乎正准备与他谈完后就去绕着江边慢跑。白色不显年龄,况且他本来也很年轻,看上去纯然就是个大学生的模样。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点着面前的咖啡杯,指节修长,骨相柔,却透着难以撼动的力量。
夏淞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没头脑的臆想,但从一双手不可能看出这么多信息。
蒋星听到动静,收回眺望窗外云层的视线,回首淡淡地看着夏淞。
虽然他挥挥手就能撼动这座城市,但他的视线却包容而平和,看不出任何以势压人的低劣做派。
夏淞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光彩。
侍者为他拉开座椅,“夏先生,请坐。”
蒋星视线落在他过于狭窄的西装肩线上,“不用这么拘谨。”
穿着这身衣服,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会变得拘谨。
夏淞在看见他之后似乎变得生动起来。
他生得年轻俊美,刚才僵硬的表情白白损耗这副好容貌,这会儿眼睛明亮地看向蒋星,反倒成了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蒋先生。”他声音轻快,“很高兴见到您。”
夏淞不自觉地抓着垂下的洁白桌布角。
蒋星回以微笑,仍是淡淡的,漫不经心。
他并非看不上这个年轻人,只是凭他的地位,实在没必要对一个小孩儿伪装些并不存在的情感。
侍者翻开菜单,“您需要什么?”
夏淞毫不掩饰自己从没来过高档咖啡厅的事实,对蒋星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蒋先生可以帮我选吗?”他问,“我不知道什么好喝。”
蒋星:“喜欢苦还是甜?”
“都还好。”
蒋星随手给他指了个名字,仿佛朋友玩笑般说:“你倒是好对付。”
夏淞却摇头,笑道:“蒋先生为什么要对付我?”
蒋星并不想回答他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过来。”
夏淞手心都渗出了汗,他默默在裤腿儿上擦了,轻轻点头。
自他看见蒋星的第一眼开始,除了眨眼,视线始终不曾偏移过。
这个男人太耀眼了。面对他的时候,夏淞就像在悬崖或舞台下仰望那唯一的聚光体,徒劳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连影子都摸不着。
“小枫是我的妹妹。”蒋星道,“上周我带她去吃饭,她很伤心。”
“你们两百年校庆,有一场音乐会。她本来应该是小提琴首席,但却被人抢了名额。”
这些事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蒋星平淡地说着,视线不经意落在夏淞袖口。
过短的西装被迫上缩,露出年轻人在球场练出的手臂,线条流畅,发力时才能看见微微隆起的肌肉。
夏淞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低下头,手指攥着布角。
他面对蒋星,没有任何可以挣扎的余地。
蒋星:“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蒋先生……”青年小心地抬头,声音很轻,小心翼翼,“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名额。”
“嗯。”
蒋星的回答让夏淞更加局促了,他咬咬牙,说:“蒋枫同学很优秀,我不该抢她的名额,但是……”
“你大概误会了什么。”蒋星打断他。
夏淞将将凝聚起的勇气一下被戳破了,如果他头上有耳朵,大概已经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蒋星。
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夺走怀里唯一的骨头,然后连人带椅子被扔出门外。
蒋星:“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万事万物,能者居之。”他将咖啡推到夏淞面前,“我只是很好奇。小枫的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奏家,为什么她会输给你。”
蒋星微微笑了下,“如果是她自己疏于练习,那我就要好好教训她了。”
夏淞头顶的“耳朵”一下子立起来,双眼亮晶晶的。
“您想知道吗?”
年轻人声音兴奋,蒋星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如此不设防的交谈对象,神经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嗯。”
夏淞身体微微前倾,领带差点掉到咖啡里,蒋星伸出手帮他拦住。
“啊……”夏淞微微慌乱地拎起领带,不可避免地握住了蒋星手背,“谢谢您。”
咖啡桌本就特意设置成了方便耳语交谈的窄圆形,此时两人一齐俯身,相隔的距离不可避免地拉近到过分亲密的程度。
“没关系。”蒋星试图收回手,可夏淞只顾着推开咖啡,免得再掉进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拉着蒋星不放。
“夏淞。”
“啊?”
夏淞匆忙抬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近得他能看清蒋星鼻梁接近眼角处有一颗小红痣。
蒋星眼睛颜色偏淡,天然就带三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夏淞却移不开眼,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好看。
“松手。”
“哦,哦。”
青年应下,终于缓缓松开手,让那团温暖细腻的玉从他手心离开。
蒋星靠回椅背上,神情淡然,丝毫不为方才过于暧.昧的氛围动摇。
也许蒋先生有过很多情人。夏淞没来由地想着。太奇怪了……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心跳快得不正常。
就连和蒋枫竞争首席他都没有这种心慌的感觉。
“继续。”蒋星道。
夏淞骤然抽回现实,“抱歉。我有点走神。”
蒋星不置可否。
夏淞深吸了口气,“学校并不想办一场死板的古典音乐会。”
“死板?”
“不是那个意思。”夏淞解释道,“虽然是两百年校庆,但是……”
他絮絮叨叨地解释了一堆,蒋星意兴阑珊,听不入耳,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弄咖啡,淡淡抿一口。
夏淞声音低下去,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蒋先生不感兴趣吗?”
蒋星:“没有。”
夏淞却看得明白,“肯定是我讲得太无聊了……”
青年左右张望一下,对侍者轻轻抬手。
“这里有小提琴吗?”
侍者:“有的,您需要是吗?”
“嗯,”夏淞起身,看了看桌子旁边的空地,“谢谢。”
蒋星微微挑眉,静静等着看夏淞想做什么。
夏淞:“我直接给您听,肯定不会无聊的。”
小提琴保养得很好,夏淞有些羡慕地抚摸着琴身。
这把咖啡厅里的琴都比他用了七八年那把要好上不少。
他架起琴,西装肩线立刻发出不合时宜的绷响。
蒋星看得好笑:“外套脱了吧。”
夏淞解开外套,里面的衬衫是他自己的,剪裁尚算合体,但料子不行,太薄,映着玻璃外的阳光能看见他隐隐约约的肌肉轮廓。
“这是蒋枫同学选的曲子。”
夏淞拿起琴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刚才所有羞涩尴尬都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会发光,天然便能吸引听者的注意。
他肃容静立,然后缓缓闭上眼。
流淌而出的琴音是意识流的代表作,轻柔如少女吻过听者的额头,然后在流水月色中翩然而去。
蒋星没有机会学乐器,但能听出夏淞不输蒋枫半分的情感输出,顶多,是在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