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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上逊色半分。
夏淞没有拉完这首曲子,蒋星竟觉得有些遗憾。
“然后这是我的。”
他身上沉静如月光的气质瞬间变了,神采飞扬,身体自然地舞动着,竟然选了一首令人热血沸腾的英雄电影主题曲。
夏淞眼中像是燃着火和生命力,目不转睛,只能看见一个蒋星。
“所以他们选择了我。”
夏淞放下琴,呼吸微微急促,蒋星甚至看见他领口微微湿润的汗意。
“两百年校庆,并不是死气沉沉的两百年,”夏淞笑说,“学校想告诉所有人,它一直都与世界上最年轻的人走在一起。”
蒋星失笑,“坐吧。”
夏淞兴致勃勃的表情减弱不少,他小心地观察着蒋星的眉眼,“蒋先生不喜欢吗?”
“不,很棒。”蒋星道,“乐团有为你提供琴吗?”
夏淞恋恋不舍地看着侍者取走提琴,“有的。”
“但是比不上这把。”他叹了口气,“社团资金也很紧张。”
蒋星在手机上点了点,似乎是划去了什么计划安排。
“走吧。”
夏淞听见,立刻起身,“蒋先生要走了吗?”
他太急切,根本来不及掩盖不舍和慌张。
“小枫的性格我知道。”蒋星起身,“她说话恐怕不会太好听。”
小姑娘被他宠坏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抢走她势在必得的东西。
夏淞摇摇头,微笑道:“不怪蒋枫同学,毕竟大家都说她肯定会选上,我突然出来,她说是我抢了他的名额也没什么不对。”
蒋星瞥他一眼,浅褐色的眼睛似乎看透了夏淞的小把戏。
但是夏淞并不在乎,他小心地靠近蒋星一步,“蒋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夏淞比蒋星高,只要他想,轻轻抬手就能搂住对方的肩膀。
可他没有这个机会。
蒋星:“我替她道歉,作为补偿……”
他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用夏淞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话。
蒋星微微侧首,下颌线条流畅,神情是永远万事在握中的淡然稳重,他嘴角含着不太真情实感的笑,就像他本身一样。
游离于世界之外,站在云端瞥向众人。
夏淞却不觉被轻视,只有……想要攀到他身边的渴望冲动。
这是他第二次见蒋星。
第一次,是男人为他的妹妹捐了一座实验室。
那天的蒋星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纤长指尖轻托住红绸剪开。有报社的记者来拍照,闪光灯不停打在他脸上,他微微垂着眼,然后抬头淡淡一笑。
正巧,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夏淞。
不,其实是夏淞看见了他。因为蒋星下一秒就移开视线,好似与看见一棵格外高的小草也没什么不同。
他与校长握手,两人一同走进实验楼,身后是无数镜头跟随。
夏淞被记者挤开,愣在原地一步都走不动。
他本来该负责拍照的,但他一张照片都没拍到,被通讯社社长骂得半死。
可就算是夜深人静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他想的也不是今天挨了骂,而是蒋星的那一眼。
直入灵魂,一眼钟情。
怎么会有人生得那么好看。
蒋星挂了电话,对夏淞道:“陪你去选一把琴,走吧。”
“琴?”夏淞呆愣地重复,“小提琴?”
“嗯。”蒋星走向电梯,“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瞥向还惊得回不过神的年轻人,淡笑道:“不喜欢,就让人给你订一把新的。”
夏淞跟着蒋星上车,忍不住偷偷观察他。
这个男人在一个小时之前还离他无比遥远,只能当做天上的星光一样仰望,甚至不敢奢望能有交谈的机会。
可是现在,夏淞已经坐在蒋星身边,看着他拿出电脑处理落下的事务。
近得就好像夏淞可以随意摘下星光了一样。
蒋星:“我处理一下工作。”
仅仅是出于礼貌的告知。
“没关系。”夏淞摆摆手,假装拿出手机回消息,其实视线一直黏在蒋星身上没下来过。
他手机开了静音,几十个未接来电的小红点看得夏淞心烦意乱。他摁灭屏幕一动不动。
蒋星简单安排好工作,瞥向年轻人,正巧对上他的视线。
夏淞一怔,视线偏开,慌乱地唤醒手机,指尖滑来滑去,点开app又关上。
“蒋先生,到了。”
司机停在一处巷口。
蒋星:“找个地方停车,应该会比较久。”
“好的。”司机颔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夏淞。
他大概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情况。
本来也算是个小康家庭的孩子,可惜父亲染上赌瘾,母亲带着他逃跑,但还是逃不出那群追债者的狂轰滥炸。
夏淞看上去很阳光,司机心里却忍不住遗憾。
这么好的小孩儿,偏偏运气不好,生在了个糟糕的家庭。
夏淞有些兴奋,道:“我以前在这条街读高中,还不知道有卖琴的。”
“他不挂招牌。”蒋星推开平平无奇的店门,里头咯吱咯吱打磨木头的声音停下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屋子里制琴,满地木屑显然不是个欢迎客人的状态。
“你来得真快。”
老头眼珠浑浊,镜片滑到鼻梁上,他随手推上去,也不起身招呼客人。
“这里头的随便选。”他又继续打磨,木屑乱飞,根本没看跟着夏淞一眼。
蒋星:“我不懂琴,你自己去试。”
“都可以吗?”
“嗯。”
夏淞环视四周,眼中绽出惊喜的光彩。他小心地绕过木屑,扶着挂在墙上的一把琴拿下来,轻轻抚摸工艺精湛的弧线。
蒋星随意选了张沙发坐下,屋内灯光昏暗,只有老人工作台上点着白炽灯。
老头瞥了眼夏淞,口气倒是比一开始温和些,“我还以为你是给小枫选琴。”
“小枫已经有很多琴了。”蒋星道。
老头哼了声,显然对小姑娘看一把爱一把的性格嗤之以鼻。
夏淞转了一圈,试了很多把琴,最后抱着其中一把看上去有些纤细的琴放不开了,抚摸它的动作都带着不敢用力触碰的喜爱。
蒋星问:“喜欢这把?”
“嗯。”夏淞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幼稚了,有些羞涩地摸摸脸颊,“可以吗?”
“可以。”老头说,“有眼光。”
夏淞:“这把……多少钱?”
老头挑了挑眉,不说话。
蒋星失笑,“自己拿盒子装好。”
“哦。”
夏淞又是喜欢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继续问,只得听话地把它小心装进琴盒。
傍晚的阳光收起来,滴滴答答的雨水砸落到琴行灰扑扑的玻璃窗上。
老头看了眼:“啧。又下雨,再下我店都要淹了。”
蒋星随意与他说了两句话,夏淞抱着琴,紧紧盯着蒋星,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是真喜欢极了,对琴是这样,对送他琴的人更是如此。
“其实……”夏淞还是开口道,“蒋枫同学并没有说很过分的话。”
家教良好的小姑娘气急了,也就是说他们演奏的曲目登不上大雅之堂,电影编曲根本比不上古典巴拉巴拉。乐团里的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