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2


谁知大夫你从被子里直接钻进了我怀里。”沈醇说道。

“不可能!”白竺面色僵硬。

“在下冒犯。”沈醇说道,“大夫可还觉得难受?”

白竺摸了一下额头,又把了一下自己的脉,知道是昨日的事直接引起了今日的高热,若不治疗,高热要了命也有可能:“尚可。”

他起身下床,微有些踉跄,沈醇下意识搀扶时,他抽出了手臂道:“不必。”

沈醇退到了一边,看着他从药箱之中一一取出数个药盒,从其中分捡着药材,放到一堆时起身取过了药炉。

正思索着接水,沈醇将木桶放在了他的旁边道:“水。”

白竺摸索着点燃药炉,加药时手碰到了壁,微微滚烫的感觉让他的指尖直接开始发红,可他不过微微蹙眉,便若无其事的将药材一一放了进去。

手试探着药炉的温度往里面添些柴,偶有烫伤,也不过蜷缩一下手指。

沈醇看着他的举动,倒不知该如何苛责他了。

他已经习惯了一人生活,即便受了什么伤,喊出来也无益处,唯有自己默默忍受,病了要吃药,总不能因为烫伤便不吃,遭了什么罪,受了什么苦,也只能一人扛着,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沈醇虽是可帮忙的人,但在他的眼中想来只是过客,因为到此时为止,他们还不知彼此的姓名。

凡间如此,清绝宫中的清绝仙君也是如此,有苦只能自己咽,只能自己扛,因为说出无益,无人可并肩同行。

三碗水煎成一碗,白竺摸索着帕子,沈醇给他递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腕直接覆在了药罐的柄上,另外一只手给他指明了药碗的地方。

白竺端着药罐,将其中的药汁倒进了碗中,捧着递到了唇边慢慢喝下。

那药漆黑一片,药味已然闻着很苦,药汁必然更苦,他微微蹙着眉,明显不适应,可还是强拧着眉头喝了下去。

“清水。”沈醇将碗放在了他的手边。

“你不必做这些事情。”白竺放下了药碗说道。

“大夫虽然能够独立自主,可我这人天生善良,喜欢照顾人。”沈醇说道。

白竺端过了清水饮下道:“那你该去照顾你的爹娘。”

“无爹无娘,在下生来一身轻。”沈醇说道。

白竺动作微顿:“抱歉。”

“无妨。”沈醇将一碗莓果放在了他的面前道,“反正我对他们也无记忆,没什么伤怀之处。”

白竺摸索着,在摸到其中果子形状时道:“是崖边的莓果?”

“我那日碰到了,尝了味道很甜,应该也不伤药性,刚好解解苦味。”沈醇笑道。

白竺捡起一枚放进了口中,果子虽小,却甘甜的很,他自幼喜欢,但那棵树似乎生在崖边,每每只有掉下来时他才能捡到些许,平时是摘不到的,没想到这人竟能摘来一捧。

“多谢。”白竺品尝到一半道,“你能上山崖,伤势可是痊愈了?若能离开,早日离开此处。”

“只能跳的高些,若想彻底好全,还需要一些日子。”沈醇说道,“大夫可否再留我一段时日?”

“你愿留便留。”白竺说道。

谷中无事,白竺喝了药索性躺上了床,抱着被子静静的捂汗。

他藏在被中,只有头露出来,其上满是汗水,颇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沈醇起身去了厨房,寻找到了一些糙米,一把野菜,除之之外再无其他。

这几日他们左不过就吃的这些,白竺眼盲,想要独自生活,能做到此种地步已是不错。

沈醇放下了野菜出去,从谷中捉到了昨晚咬伤他的那条蛇,去了毒,又挖了各色野菜,寻觅了数种香料回去。

糙米舂成细的,熬成了粥,其中放了肉沫和不少青菜,又翻炒几道小菜。

这木屋本就简陋,只可勉强遮风挡雨,那饭菜的香味自是挡不住的。

白竺本已有些迷迷糊糊,闻到味道时才蓦然觉得腹中空空,方才虽吃下了一些莓果,可是只会刺激的愈发想要吃东西。

他从床上起身,摸索着往厨房走去,正要推门时却听到了对面一声:“小心。”

白竺的动作顿住,饭菜的香味几乎弥漫在他的鼻端:“你做了什么?”

“一些菜,来尝尝。”沈醇小心绕过了他,将饭菜放在了桌上,来回三趟,最后推着白竺的腰背到桌前,将筷子递给了他道,“刚好你这几日生病,这种事就由我代劳吧。”

白竺摸着桌上的碗,小心尝了一口,不同于以往的清粥,粥中有些许肉丝,却不腻,反而因为其中清香的菜叶而让人胃口大开。

他尝其他菜时先是触碰碗沿,这才夹过来品尝,桌上的菜不同于他以往烧的,不是过咸的味道,反而相当清淡,可就是让人觉得鲜美。

白竺胃口大开,频频伸筷,直到腹中有了饱感才停了下来:“你厨艺不错。”

“总是自己在外,难免多学一些让自己好过一些。”沈醇笑着起身道,“我去洗一下,你不急着睡觉,先歇一会儿,免得积食。”

“好。”白竺说道。

沈醇将那些东西收拾干净回去的时候,白竺正坐在桌边翻着那厚厚的竹简,手指从其上一一划过,似乎因为熟悉了笔画而阅读的格外的快。

沈醇静坐他的旁边,取过了书刻着那些竹简,将那些一一串好,二人虽不说话,气氛却比之前要融洽太多。

“你说你无爹娘,是做何事的?”白竺毕竟生着病,即便翻阅竹简也翻阅不了多久便困倦了。

他难得率先开口,沈醇拂去了竹签上的木屑道:“做杀手。”

他未入轮回盘,却可以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若直接说是天上的神仙,可能会被对方当成傻子。

白竺握着竹简的手一紧:“杀的都是何人?”

“从前遵命行事,如今随心所欲。”沈醇笑道,“杀该杀之人。”

医者救人,杀手杀人,他们同样是背道而驰的。

“何为该杀之人?”白竺问道。

“朝廷管不了的贪官污吏,江湖人杀不了窃贼,我若想管就去杀。”沈醇笑道。

白竺问道:“从前遵何人之命,可是因为他给你下了蛊?”

“是,不过他被我宰了。”沈醇笑道,“金蚕蛊虽让我活不过不惑之年,不过能得自由,也算是回本了。”沈醇说道。

“我可为你解金蚕蛊。”白竺说道。

他自幼生在谷中,不知谷外之事,可作恶之人该杀乃是天理寻常。

他们看似背道而驰,实则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在做同样的事情。

医是救人,杀也是救人。

“母蛊已死,这蛊不好解。”沈醇说道。

“我有办法,手伸过来。”白竺取过了一个碗,打开了药包取出了银针,先是刺破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