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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陛下!您没事吧陛下!”殿外传来了大太监问询的声音。
“陛下,里面出了何事,奴婢进来了!”
殿门被推开,已有无数侍卫带刀进入,黑暗之中齐语白想要侧开唇,却不得其法,只能咬了他一下,在侍卫进入帘帐中之前道:“朕无事,尔等退下。”
他的话出,外面的侍卫皆是停下了。
“您殿中烛火尽灭,这……”太监在外面担忧道,“陛下若有事……”
“不过是掀下帘帐时起了风。”齐语白紧紧抱着人,就着外面亮起的光影看清了刚才亲他的人。
他仍是觐见时的装扮,显然未来得及换上衣服就来了,只是与那时的冷漠不同,此时他眸中情绪极深,唇边也因为刚才的缘故略显深红,让齐语白轻轻动了下喉结。
“尔等可以……”齐语白被吻住时轻轻推开了他的脸,维持着话语中的稳定继续道,“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若再闯入,格杀……”
他的耳垂被那唇轻亲着,直引的呼吸轻颤,背后蓦然发热。
齐语白咬住了唇道:“若再闯入,当即逐出宫去!”
“是,陛下。”外面众人纷纷行礼。
沈醇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咬住了他的耳垂笑道:“陛下好大的威风。”
殿门已关,齐语白满脸皆是热意,轻声问道:“你来就是来折腾我的么?”
“陛下不愿?”沈醇轻声问道。
齐语白抱着他的肩膀,眸中已觉酸意:“你说呢。”
沈醇抬头,看着满脸通红,目染泪意的帝王道:“你愿意……”
齐语白呼吸微颤:“我……沈醇……”
“阿白。”沈醇低下头吻住他道,“叫夫君。”
“夫……”君。
这个人真的来了。
帘帐轻散,烛火摇曳,红烛缓缓滴泪,吞噬了半根,殿外的太监侍卫本有些焦心,却是等了许久也未听其中传唤。
夜明星稀,冠冕流毓与玉石坠饰交错在地上,墨黑的发与发辫勾缠在一处。
沈醇看着怀里阖眸轻睡的人,他不知多久没有休息好了,眼下竟隐隐有了阴影,即使在睡梦中也蹙着眉,睡的极不踏实。
“别走……”他轻轻呓语着,手不安的试图抓住什么。
沈醇握住他的手道:“阿白,醒醒。”
齐语白的梦境蔓延向了无尽的黑暗,黑暗的光影中那一人行走身前,不论他如何让他留下,他都未曾回头。
“别走!”眼睛蓦然睁开,齐语白视线回拢,看到了面前目含关怀的人,手臂搂上去时呼吸都在颤抖,“你没走,太好了……”
“阿白不哭。”沈醇揽着他,轻摸着他的发道,“哭了就成花脸猫了。”
“你!”齐语白从他的怀里抬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没哭,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你……我怕你怪我……”
他的话语到后面已经软了。
“我怎会怪你?”沈醇摸着他的眼尾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么。”
“什么时候?!”齐语白惊讶道。
“你跑之前那晚的床上。”沈醇轻轻挑眉,“你没听见?”
“我……”齐语白强忍着眼眶中酸意道,“你那时说,我怎么听的见!”
“怪我,应该说大声一些。”沈醇捏着他的脸颊道。
“怪我……”齐语白侧开了眸抿唇道,“是我离开的,我……”
“别哭。”沈醇轻声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心结,心结不解,你不可能留在那个地方。”
“你知道……”齐语白看着他,鼻息已开始颤抖,“你既不怪我,为何殿上不看我一眼?”
那些强忍的伤心难过唯有看见特定的人时才会释放。
“陛下,各国来使,嫁我的是七公主,我怎好跟你眉来眼去?”沈醇摩挲着他的脸颊道。
“借口。”齐语白抓住了他的手道。
沈醇笑了一下,与他挨近道:“其实我看你了,借着喝酒的时候看的,阿白穿帝服真好看,只是不能多看,多看怕当场劫了陛下就跑,也怕你按捺不住跟着我跑,岂非乱套。”
齐语白看着他,他虽说着玩笑的话,情却是真的,若真是在殿上通了心意,他也不知自己会如何。
眼前有些湿润,泪水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齐语白眨了下眼睛,看着面前敛了笑意满目担忧的人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沈醇感受着怀里蔓延的湿润道:“阿白,这事应该我先哭吧。”
“那你一起……”怀中之人瓮声瓮气道。
沈醇笑道:“我不哭,我要是哭了,你就该笑了。”
“不会。”齐语白闷声道,“我岂会笑你。”
“我若是三岁时被打屁股,哭的呲哇乱叫,你会不会笑?”沈醇笑道。
齐语白抬眸看他,想着他这性情幼时估计真是个人嫌狗弃的,他若捂着屁股嚎的十里八村都能听见……
齐语白咬着唇,硬是没忍住唇边的笑意:“混蛋!”
哪有在人哭时讲这种乐事的。
“啊,笑了。”沈醇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阿白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第290章 和亲公主替嫁记(11)
“你……”齐语白轻叹一口气摸着眼尾道,“真的有那么红么?”
“没有,只有一点儿,很好看。”沈醇拿下他的手道,“不要用手乱揉,要不然真成兔子了。”
齐语白轻抿着唇看着他温柔的神色道:“你何时知道我要走的?”
“从知你是男扮女装时就知道。”沈醇轻抚着他的发笑道,“元后枉死,你能在风云诡谲的宫城中装作女子忍了那么多年,必定不会只为了自己。”
“你知道……”齐语白垂眸。
世间有多少人不明白他,沈醇却是明白的,在草原许久,虽很少有人提及沈醇的过往,可仍有端倪。
幼子们说要像他学习,勤拉弓箭变得强壮,成人们说他们从前对待尚朝人都会有些偏见,觉得他们软弱可欺,没有资格占领这么富饶的土地。
南溪太后是尚朝人,生的温柔如水的模样,从他去时就深居简出,若在从前的南溪,即便受了宠爱,母子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他是六王子,又非王后之子,相处之时虽杀伐果断,却对百姓仁心,几位王妃生下的孩子并不在王帐,而是带着母妃自领一处,只要不作乱,也未见他刻意刁难,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