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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就越凶巴巴,哼了两声,鼻子能翘到天上去,说:“识相就好!”

第5章 出轨

季宇内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他把人带回别墅,对我心中内疚,于是总想着要给我什么东西补偿。小白曾经教育我,她说男人有钱以后就会变坏,在外头找年轻漂亮的新人,回家给老婆买鲜花钻戒用以息事宁人。季宇内倒没有给我买鲜花和钻戒,他给了我一个名字——谢西。

不愧是睡了七年的枕边人,打蛇打七寸。

他知道我一定会接受这个道歉,因为没有哪个摄影师能够拒绝给谢西当学徒。

我心中仍然感到愤怒和悲伤。因为这本可以不用成为道歉补偿,如果季宇内爱我,这本该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真是可惜。遗憾之所以成为遗憾,是因为擦肩而过的距离太近,所以失去才会让人念念不忘。季宇内知道我的梦想,所以切中要害。他知道我不会拒绝。再怎么样,我都知道蒋卓一的存在且容忍了这么多年,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和他赌气、拒绝难得的机会呢?

很久以前,我也做过年少痴狂的美梦,所爱之人同样深爱着我、会像我一样把最美好的东西双手奉上。或许其中会有像《麦琪的礼物》那样甜蜜的误会,可这两人深爱着彼此,误会就不再重要,甚至是锦上添花。后来我渐渐懂事了,这个世上没有童话,也没有故事。成年人之间的情感,就只能一半一半,永远掺杂着真情和假意、算计和利益。

然而我无法怪他。

爱他是我的选择,是我自己愿意和他在一起的。他什么都没做错,他不会和我撒谎。他只会很诚实地告诉我真相,然后和我道歉。我办公室的女老师最喜欢看的言情剧就是男女主吵吵闹闹,最后相爱的大结局。因为她们像很多人一样,幻想地久天长的感化——只要我爱他、对他好,他迟早也会爱上我。其实不是的,爱这个东西,它发生的时候,你瞬间就可以嗅到。此后种种,已经和爱无关了,在不在一起,都是选择而已。人生就是由无数个选择组成的。比如我爱季宇内,季宇内不爱我,却仍然选择和我在一起。

我的爱人,他有最清醒的头脑,和对我最冷硬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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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宇内没有带我去齐天大厦,见面的地方在一家私人会所。

推门进去,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生面孔。季宇内问我要不要再点几个菜,我摇摇头,说不用。我随意瞥了几眼桌上的食物,大多是本帮菜色,我也没有什么忌口。正对着我坐的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是非常干练的打扮。“简彰,简总。”季宇内给我引荐,我笑着点头打招呼。

原来他才是主菜。

简彰神色如常,看了季宇内一眼,这才冲我微微点头。他大概是看在季宇内的面子才赏脸的,否则齐天影业的总经理也不至于理会我这种小人物。饭吃了一半,他们在说最新投资的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还聊到了老对家唐谊影业。齐天有季宇内的《伙夫》和《粉色谋杀》,唐谊就有李克的《飘飘何所似》和《潜龙》,两边各自还有其他资深的导演、编剧和制作人,隔空打擂台,你来我往、明争暗斗,十分精彩。

季宇内在说要写一部最新的电影剧本,正在探听资源。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因为我想见的人还没出现。“谢西不在这,我改天带你去片场直接找他。”季宇内小声在我耳边说,在饭桌下捏了捏我的手。我顿时失去了兴致,挣脱开他的手,向在座的人道歉,说去卫生间抽烟。只有简彰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和别人继续聊起来。

路过走廊的时候,遇到了不速之客。

我低着头走路想事情,却没发现半道早有人在那里了。他身边跟着个高挑的金发女人,左右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既然是季宇内的朋友,我想我需要和他打个招呼,一句“你好”还没出口,管虞就已经先一步走上来,把我从头打量到脚,问:“他呢?”

我不太喜欢管虞这个人。

他人很高,我只觉得对面有块阴影突然压了过来。管虞这张脸,本就雌雄莫辨,可是任何见过他的人都不会把他错认成女人,是以无论看几次都具有相当大的冲击力。我不说话,他就眯起眼看我。他的身高本就带来了压迫感,凤眼一眯,更加让我感到不舒服。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我直觉这个人很危险,所以只好往后退一步。

我抓紧手里的一包烟,纸盒都被我捏得变形,我说季宇内在拐角处的包厢里。得到消息后,管虞甚至没再看我一眼,连带着他身后的人也径自和我擦肩而过。我在卫生间里抽掉两根烟,拿出手机给季宇内发短信,找了个借口说要给学生备课,所以先回去了。他那边应该还在聊工作,没有立刻回复我,等久了就能猜到。

我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转,直至夜幕降临才往霓虹的方向开。陆野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左右季宇内不爱我,也从不过问我的事情,更不可能管我去了哪里,那么尝试一下新事物,为什么不可以呢?如果偶尔的放纵能够缓解濒临崩溃的局面,让我暂时忘记季宇内、忘记从出生以来的所有烦心事,那么出轨也并非罪大恶极。

有什么隐秘的、我看不见的东西,正滑向连接着深渊的一侧。

这个地方我只来过一次,是因为董来。他曾经在这里任职过,给我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他是我的朋友。我把请柬递给门童,感觉自己已经变成小时候最讨厌、最看不起的那种人。可是这都无所谓了,过了今晚,有很多事情可以忽然想通也说不定。谁知道呢。门童接过我的请柬,很快和对面的门童交换眼色,微笑着对我说:“请您稍等,我去取面具。”

霓虹不愧是申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寻常会所顶多在面具上点缀些皓石、花瓣或者拟珠,是最漂亮的垃圾,用完就扔。霓虹用的全是真货,各色宝石、珍珠,和某种翠色羽毛。我摘下眼镜,把这奢华艳丽的半幅面具戴在脸上。人真是很虚伪的动物,穿上衣服都可以成圣,但是只要一点点遮掩——比如这张面具——就能够毫不犹豫地袒露自己的兽欲。

我拿着一杯酒,站在角落里看他们。霓虹的保密措施向来严格,谁都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谁,或许是哪个达官显贵、或许是什么名流政要。这种地方本不属于我。有人开了一瓶香槟狂欢,把瓶子倒着拎,让它浇在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身上。侍应生安静地站在一旁,听从吩咐又递上一瓶酒,她被其他男人抓住上下其手,很快薄薄的布料就遮不住她的身体,露出丰腴白皙的胸部。

看来今晚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不想再看下去,想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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