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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眉心紧蹙, 这是家族内部频道，或许是红罗宾发来的消息，他已经脱险了吗？

他点开消息, 数张照片弹出来盖在他脸上。

没戴面具的提姆·德雷克满脸安详地躺在被子里, 双手合十放在腹部, 脸色因为睡眠充足而红扑扑的。

下方留言：看，我的小睡美人, 他多可爱！

蝙蝠侠的思维非常、非常短暂地停止了运行。他点开下一张。

提姆盘腿坐在地上，现在他们可以看到他所待的房间除了一张大床和马桶之外，连一把凳子都没有。他身边放了一个餐盒, 看上去正在吃午饭。腿边是几朵带着露水的玫瑰花，花茎上的刺被小心削掉了。

旁边是餐盒的照片，打开的便当盒里内容丰富，大虾色拉和意面, 意面上甚至还有一个爱心形状的煎蛋。下方留言也非常嚣张：羡慕吗, 你们吃不到，略略略。

布鲁斯：......

接下来的每张照片都是如此，照片里的提姆被这位来路不明的绑匪好吃好喝地供起来，因为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和营养丰富的食物，气色看起来比他们上一次见到他时还要好。

最后是一张便签, 韦恩小总裁签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时惯用的字迹，“我很好, 数日后归，想念阿福的舒芙蕾。”

布鲁斯微微眯眼, 打量这张便签，试图从中获取提姆传达给他们的信息。

他为什么要提到阿尔弗雷德？绑架者是熟悉他们家族，乃至知道他们双重身份的人。

他为什么不离开？绑架者做好了一切措施，可能连关押他的房间内都隔了铅板。

对手很棘手，但是提姆的情况不紧急，对方不会伤害提姆，只是将他囚禁起来。

为什么要把提姆囚禁起来？

“我觉得照片上的提姆胖了，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夜翼干巴巴地道。

天知道他刚下蝙蝠洞，就看到蝙蝠计算机上弹出的照片，他弟弟根本就不是被绑架了，他完全就是过去度假的。

夜翼内心很复杂，不知为何，和红罗宾一样总受反派照顾的他心底生出一丝小小的羡慕。

不，没有，只是错觉。

“提姆的事情可以暂时往后拖，我们现在应该把目光放到东区暴动的毒.贩上，”迪克走下来，双手撑在台子上对布鲁斯道，“红头罩最近有大动作，他昨晚袭击了黑面具和部下商量如何干掉他的会议现场。”

“NO.”布鲁斯声调嘶哑，“他对我们很熟悉，照片给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假象。”

“事实就是你根本就忙不过来，”迪克冷静地指出，“而提姆给我们留言的潜台词就是他能对付这件事。”虽然照片很可能是对方偷拍的，可是提姆脸上的安逸并不虚假。

“没有‘能对付’，”布鲁斯道，“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会阻止他。”

“天，布鲁斯，”夜翼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企图让自己无视眼前惨淡的一幕，“提姆已经能够独立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事儿有问题，但绝对是提姆自己能处理好的程度。”

布鲁斯没说话，沉默静静地在偌大的蝙蝠洞铺散开。迪克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吧，早就该知道的，不固执的蝙蝠侠不是好布鲁斯。

他转身准备离开。和露伴的约定在两天后，因为红头罩最近动静很大，他本来打算在蝙蝠洞把这事儿备案，不过很明显，目前看来再加一件事，蝙蝠侠的聪明脑袋可能会炸开。

他在离开前听到了布鲁斯低沉的话语，“曾经我也以为他能应付这些。”

‘他’，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指的是谁。迪克的目光偏移到展览柜中染血的制服上，第二只小罗宾鸟，他的兄弟。

现在正躺在六尺之下沉眠。

黑漆漆的蝙蝠影子立起来，“黑面具进购了一批军火，红头罩肯定会劫持这批军火。立刻出发。”

迪克刚准备脱掉制服的手一顿，“OK.”

不管他心底再多抱怨，只要蝙蝠侠一发话，夜翼绝对比任何人都快响应。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世界第一搭档，对吧？

超人不算。

杰森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卫衣兜帽遮住显眼的红头罩，使他完美混进了黑面具迎接军火的手下里。

道上还有传言说他攻□□面具的理由是哥谭不能有两个面具。杰森想了想，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定位冲突最为致命。

满载枪.支.弹.药的直升机缓缓下落，起落架堪堪挨到停机坪。杰森径自登上直升机，身后传来小头领的嗬斥，“嘿，你干什么？”

“打劫。”电子音响起，听不到其中蕴含的笑意。

哥谭新出道的狠角色红头罩一手摘掉兜帽，在天台微弱的灯光下露出靶子似的红脑袋。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住直升机上小喽啰的衣领，将他一把甩出去，挡住朝他开火的枪口。

下一个是直升机的驾驶员，电子音阴森地威胁，“你是要我拧断你的脖子扔下去，还是自觉点？”

驾驶员两腿抖如筛糠，没等他说什么，红头罩已经强行把他拽出来，一脚踢下飞机。直升机舱门合上，所有子弹只能倾泻在他们自己订做的防爆舱壁上。

强抢他人军火的杰森悠哉游哉地坐在驾驶座上，驾驶直升机离开，他甚至还有闲心数数，“一、二、三......”

蝠影从天而降，钩爪扣住直升机的起落架，算上装备可能有250磅的重量让直升机机身一歪。

黑面具手下的枪口停顿了不到一秒，这次是朝着蝙蝠的影子倾泻。蝙蝠侠的披风一抖，尽数将子弹隔绝在外。

“给个面子让我数到五成不成？”杰森说，面罩底下他嘴角带笑，直升机的操控杆被掰到最底下，直升机在摇晃中升入高空。

他很了解蝙蝠侠，发送红罗宾的照片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夜翼可能会理解他释放的善意，但是小心眼的蝙蝠绝对不会，他会把某人绑架了他小助手这事儿标黑放大，贴在蝙蝠计算机最顶端。

包括今晚这件事也是一样，水搅得越混，蝙蝠侠就能把小丑忘得越快。昨晚他们已经去找过小丑了，短暂时间内，那神经病是不会在他的蝙蝠脑子里留下印象了。

“你想跟我玩玩吗，大个子？”直升机原地旋转，试图将扒在上面的蝙蝠甩出去。

滴滴声急促响起，小型爆.炸的烟尘在舱门炸开，直升机已经打旋儿驶出天台，在高楼的空隙间穿梭。

蝙蝠侠在烟幕中猛地登上直升机内，迎面是红头罩双枪中喷涌的子弹。

窄小的机舱不易躲避，黑而宽大的披风抖开，闪躲、硬抗，普通人无法抵御的火力在蝙蝠侠这里似乎只是舞台上的道具。

不过杰森本来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