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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传渡过去,为夙寒声已经侵蚀成枯木的手重新凝出血肉。

夙寒声没心没肺,也没觉得哪里奇怪,眼睛一弯:“多谢灵戈师兄——你是专程来参加我的及冠礼吗?”

庄灵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会拐弯抹角:“不,我受人所托,铲除蚀骨树。”

夙寒声笑容登时就落下去了。

庄灵戈又淡淡补充道:“……但本意还是来参加你的及冠礼。”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你的生辰礼。”

夙寒声好哄得很,当即心花怒放,欢天喜地接过来:“多谢灵戈师兄。”

将盒盖打开,一股古朴又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

夙寒声诧异眨了眨眼,这匣子里盛着的,竟然是一片龙鳞。

“灵戈师兄的鳞?”

庄灵戈点头:“可让你尊长为你制成法器,刀枪不入,可挡大乘期一击。”

夙寒声还是头回得到这般罕见的礼物,他眯着眼睛一笑,将匣子收起来。

“多谢灵戈师兄,我就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在一旁围观的元潜啧啧称奇:“……方才那蚀骨树是庄道君斩杀的吗?”

庄灵戈对着旁人却是冷淡得很,眸瞳中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不,我还未来得及出手,被人捷足先登。”

夙寒声疑惑:“谁啊?”

恰在这时,不远处乌百里和乞伏昭御风而来,各个神情古怪,像是被狼撵了般一头栽进长夜楼中。

“萧萧!萧萧!”

夙寒声愕然道:“你们两个这么轻易就杀了蚀骨树吗?!”

明明听照壁上说蚀骨树难缠得很,一群元婴期的修士足足围剿了半个月才将蚀骨树彻底斩杀。

乌百里和乞伏昭才过去多久?

难道这两人……是隐藏身份的得道大能?!

就在夙寒声思绪翻飞时,手腕上的琉璃佛珠突然传来更剧烈的热意,烫得他眉头轻蹙。

乞伏昭讷讷道:“不,我们半途遇到了……”

一只手将雕花木门推开,伴随着一股熟悉的菩提花香弥漫偌大雅间,栏杆之外那漫天飞絮像是被火焰点着了般,砰砰砰一通乱炸。

好似漫天的焰火。

古怪的光芒倾泻而来,将来人的半张面容照得微微亮起。

夙寒声随意一瞥,整个人登时僵住了。

飞絮炸成一片,化为灰烬簌簌往下落。

转瞬间,让无数修士难以招架的蚀骨树彻底没了威胁,于那人而言,不过只是随手一道灵力斩了一颗碗口大的柳树罢了。

来人素袍袈裟,墨发微垂,五官眉眼清冷如神佛雕像,让人望而生畏。

——是崇珏。

夙寒声愣愣看着。

三年时间,崇珏没有半分变化,眉眼清冷,好似被须弥山山巅雪冻结了时间。

可夙寒声却已从半大孩子长成身形颀长的青年,眉眼稚色已不在,当年需要仰着头看他,如今却已不用了。

元潜最先反应过来,赶忙拱手行礼:“见过世尊。”

庄灵戈贵为圣物,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不向任何人行礼。

夙寒声被元潜的声音唤回神智,也跟着行礼,疏离极了。

“世尊安好。”

崇珏看他满身的血,眉头轻蹙。

“你……”

两人只是打了个照面,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别年年来善后的人便急匆匆地到了。

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众人只好先回应煦宗。

应煦宗山脉连绵,御风也得好一会才能到。

夙寒声伤成这样,没法子再动灵力,便让乞伏昭抱着他。

夙寒声和崇珏重逢后的相处和所有人料想得都不一样。

去年夙少君醉酒后还在哭着喊着要叔父,本以为如今重逢后夙寒声会欢天喜地地直接扑上前,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尴尬。

崇珏在侧,乞伏昭犹豫许久,一时不知该不该抱夙寒声。

夙寒声伤得够呛,虽然最严重的手已经重新长出血肉,但浑身上下几乎全是大大小小的伤,他等了又等没等到乞伏昭过来,只好暗搓搓瞪了他一眼。

胳膊肘往外拐!

夙寒声正要再叫个人,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朝他靠近。

崇珏站在他身边,朝他伸出手臂,示意我带着你回应煦宗。

夙寒声看着他如玉的手指,蹙着眉往后退了半步,低声道:“就不劳烦世尊了。”

崇珏抬起的手一僵。

其他人面面相觑。

庄灵戈却是什么都不懂的——就算他懂也许也不会在意,直接上前扶住夙寒声,垂着眸道:“我带你回应煦宗。”

这下夙寒声并未拒绝,乖乖点头。

庄灵戈幻化成小龙,让夙寒声坐在背上,尾巴一摆朝着应煦宗的方向而去。

从始至终,夙寒声都没回头看一眼崇珏。

崇珏留在原地,注视着夙寒声的背影,轻轻地将手收回。

元潜胆子大,讷讷道:“世尊,萧萧……应该只是在生闷气,并非是不想理您。”

崇珏轻轻“嗯”了声,淡声道:“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三人忙点头。

***

应煦宗,寒茫苑内。

庄灵戈已被谢识之安排注视去休息了,夙寒声孤身坐在寒潭边,赤着脚将裤腿挽到膝盖间,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腿。

寒潭满是寒意,对已经顺利压制住凤凰骨的夙寒声而言则是难以承受的冰天雪地,可这些年夙寒声每回回应煦宗,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坐在寒潭边,赤着脚踩水玩。

他嘴唇冻得乌紫,却乐此不疲地踢着彻骨的冰水。

肩上一截伴生树被冻得叶子簌簌往下掉。

夙寒声往地上一躺,晃荡着寒潭中的小腿,懒洋洋道:“……我没生气,我不生气。”

三年前崇珏离开他闭关,就算当时有天大的怨气也该散了。

更何况夙寒声这几年并不是只长个子,也明白崇珏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去闭关十年。

他能体谅。

夙寒声早已做足谅解的准备,温顺听话,不给他添麻烦。

可猝不及防见到崇珏后,那被压下去的滔天怨气轰然炸起来,全然不讲道理地占据他的胸腔和脑海。

体谅个屁。

他又没修佛,为何让他大度慈悲,他就要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夙寒声猛地一踢水,恨恨地道:“气死我了!”

还给他起了个人人嘲笑的表字!

夙寒声踢水踢得寒意直接往身上钻,他却生着闷气躺在寒冰上,根本懒得起来。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夙寒声眼眸猛地瞪圆,腾地坐起身偏头看去。

崇珏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森寒的雾气中淡淡看他,眉眼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生气了?”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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