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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他的手摸向了耳后,“这里还有一道疤,因为手术要填补鼻子断掉的地方,所以用到了耳软骨。”

这人简单几句就概括了这件听起来就很痛的事情,柯让心中酸涩泛滥,眼中起了雾气,仿佛感同身受。

不见的这半年,你都发生了什么啊?

他咽了咽嗓子,看着沈东勖问:“什么意外?”

沈东勖抿着唇,也许是不想再提,但耐不住柯让怜悯的眼神,只好言简意赅地概括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的假期要比普通的高考生长很多,先是在家无所事事地待了一个多月,经历了沈南熠的学步成功,于是每天都被征服了双腿的沈南熠追着口齿不清地喊哥哥,他一边嫌烦又一边觉得可爱,除去这些,他的假期毫无乐趣可言。

郑妍建议他去学车,沈东勖茅塞顿开,早没想到这茬儿,第二天就去驾校报了名。

他学得好,顺利考完前两科,科三时和一位挂了四次重头再来的大叔分在同一组。

上路实操的训练场所设在郊区,远处有个村庄,附近都还没开发,只有一个扬尘飞土的建筑工地,路上车辆极少,偶尔会有渣土车经过,一天不过两三辆。

每到大叔驾驶操作,沈东勖都坐后排靠右,这样能听清前面教练所说的一些要点内容。

大叔的接受能力很差,唯唯诺诺的性格,因此没少挨教练骂,教练脾气火爆,一口无遮拦就容易说些难听的话。

那天下午快结束,俩人都是最后一趟练手,沈东勖的顺序在先,跑完就下车上了后座。

大叔的这趟也很顺利,却在十字路口右转时为了躲避一只突然蹿出来的小狗,急忙向左回打了方向盘,继续直行。

可直行是红灯,右侧正常行驶的渣土车狂按着喇叭,声音又响又刺,大叔一慌,油门刹车分不清了,好在教练反应快,一边朝大叔喊着“松脚”一边伸手把住了方向盘。

车尾惯性漂移,砸在了刚好减速停下的渣土车车头上。

不幸的只有沈东勖。

而这样一场悲剧,从沈东勖口中述出时,只有短短一句:“学车时发生的意外,急刹的时候车尾撞上了别的车,我当时就坐在后排。”

所以毫无防备地撞破了头,撞断了鼻子,撞折了右手。

柯让眉间紧锁,明白沈东勖是怕他担心,才用这样泰然自若的语气说出这件事。

“疼吗?”他凝着那张受尽苦难的脸,都没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多蠢的废话。

“现在不疼了,都过去好久了。”沈东勖握着他的手说。

柯让想起什么来,“所以你一次都没回学校,就是因为这个……”

沈东勖点了点头,一脸轻松地笑了笑,“那时候我还在手术恢复期,头上缠着绷带,整张脸都一塌糊涂,还怎么回去啊。”

听是这个理由,柯让松了口气,竟没由来的觉得释怀。

在此之前他执着于沈东勖为什么不来见他,害怕沈东勖为了别的男人放弃他,此刻了解到原因,他才清楚地辨别出这所谓的执着与害怕只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

撇开这点占有欲,他便不能肯定自己对沈东勖是否还持有之前那样的心意。

试想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动员大会和毕业合照时沈东勖都来了学校,时隔半年俩人相见,时过境迁,他估计也只是万般感慨在心头罢了。

而正是因为那场意外,沈东勖没能来,才给了他占有欲作祟的机会,让他胡思乱想,让他误以为自己对沈东勖还有感觉。

现在想来其实未必,他最清楚自己了,薄情寡义又没心没肺,只要不见不想不提,就能很容易地忘掉一个人。

不能说是完全忘记,至少是不再那么需要。

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占有欲也是出于太在意。

柯让抽回手,问道:“昨晚和你在包厢门口说话的男生是谁?”

沈东勖顿了顿,以为他在吃醋,便解释说:“他和我一样,竞赛保送了,学车也碰巧遇到,出事那天还是他帮我联系的家里人。”

柯让抿了抿唇,“所以你真的在等我。”

这话是肯定句,也得到了沈东勖的肯定,后者点了点头,“本来是打算今天再来找你的,因为知道你昨晚有饭局。”

却没想到俩人碰巧都在同一家饭店,还提前遇上了。

柯让没说话,准确来说是不知要如何开口,他低头看着床单,发现一块已经干透的浊白痕迹,大概是昨晚厮混时流下的体液。

倒是沈东勖先问他,“怎么了?”

“我……”柯让清了清嗓子,“我当初说的是‘再说’,你记得吧?”

沈东勖愣住了,这话一出,他便已经猜到了结果。

“不和好?”他感到烦躁,抬手揉了揉后脖颈。

柯让被沈东勖突变的眼神骇住,加上他如今的造型,竟让人胆怯着不敢与其对视。

“只是现在不和好,”柯让说,“再等等好吗?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你要确定什么?”沈东勖打断他。

柯让有些无奈,“确定我还想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们说好的……”

——不是只要你等了,就能等来你想要的。

沈东勖拧起眉,顿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痛,尤其是那些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他逼近柯让,后者被迫屏住呼吸,后背抵在床头上。

柯让敛着下巴,试图缓解沈东勖偏激的情绪,“我只是还不能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意,感情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何况我们半年多没见了,现在和好的话,对你来说不公平。”

高考一结束,他的心就空了一大半,剩下那一小半是不是沈东勖,柯让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觉得就算是,一小半也远远不够,必须是全心全意,才能配得上沈东勖长久以来的喜欢。

他不想沈东勖再做吃亏的那一方。

沈东勖嗤笑一声,抬手抚上柯让脖颈间艳红的吻痕,漫不经心地说:“你当初傍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公不公平这回事。”

又来了,又在算旧账了。

柯让刚想说什么,颈上的那只手突然收紧了力道,想说的话便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咙里。

沈东勖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柯让只觉得陌生。

“你就是嫌我毁容了,变丑了是吧?!”他上身前倾,贴在柯让耳边说,“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要你,你就必须得是我的。”

气息喷洒在耳侧,柯让的耳廓都在发着颤。

“我就是非你不可,是你让我等你的。”沈东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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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毁容!只是从侧面看鼻子没之前高挺了!正面看**什么区别都没有**!发型也只是为了方便做手术剃了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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