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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分后,即使佩蒂特对于哥谭的往事依旧只字不提,盲人也偶尔会从话语中流露出在拳击馆的过去。

“你后悔过吗?”佩蒂特问他,“你救助的人对你无足轻重。”

默多克摘下墨镜,让自己异于常人的弱点就这么暴露在佩蒂特的视线下,他无意识捏紧了镜腿,“不。”他回答的声音大到有些突兀。

“其实没什么可怀念的,”佩蒂特看向默多克的眼睛,失焦的瞳孔宛如两颗冰凉的玻璃珠,就这么冷冷地嵌在他的眼眶中,“汗水的味道很重,那里的绑带都被人的体味浸透,怎么也洗不掉。噪音也很多,地下拳场的人爱用怒吼来代替沟通,在哪儿待上几年,你起码能学会七种语言的脏话——”

佩蒂特沉默了一会,“你寻求过魔法的帮助吗?”

“有不用代价的魔法吗?”盲人讥笑。

“没有,”佩蒂特顿了顿,“但这个代价不一定需要你来支付。”

盲人脸上难道露出吃惊的表情,情绪外露对于默多克来说是个新鲜事,尤其在佩蒂特面前。他张着嘴好一会,笑容不自觉浮现,他伸手摸向佩蒂特的脸,从光洁的额头开始。那是种极其煽情的手法,像是清风拂过达芬奇的画作,佩蒂特脸上的热度随着手指的经过而浮现,默多克的手在颧骨那儿摩挲,久久不停。

“不了,”盲人柔声说,“我已经……我已经接受了。”

那是谎话。

默多克知道,佩蒂特也知道,那把火一直在盲人的心底燃烧,未尽之语被吞入腹中,留下苦涩的余味。来自地狱的火焰越烧越烈,善举带来的苦果成了人间的真实地狱——到处都是红色,佩蒂特清楚,那是卡车撞向默多克时他喷涌的鲜血,也是他父亲死于诚实时尸体上的粘腻。

他们谁也不说。

格温·史黛西犹豫地将佩蒂特放在默多克顶层公寓的露台上,女孩顿了顿,摘下她的面罩,“斯塔克,”她低声说,“是斯塔克的把戏……那是有时效的。”

“走吧。”他说。

“我想我还是在这儿留一会,万一——”

“走吧,”佩蒂特放缓声音,“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孩子。”

佩蒂特不再看她,他匆匆推开那扇门,在默多克的公寓疾步走去,“默多克?默多克!”他高声叫喊。

熟悉的人影从卧室那儿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仿佛他复明后就忘记了怎么走路一样——不管怎么,佩蒂特几乎在瞧见对方的一瞬间差点忘了如何呼吸。他被那人拽住臂膀,不等他挣扎,很快,那双有力的双手就钳住他的脸,力道之大让他都因疼痛颤抖起来。

默多克久久不说话。

盲人的那双蓝眼睛——佩蒂特一直因为自己的眼睛保守赞誉,他这辈子也见过不少美人的美貌,但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默多克此刻失神地望向他的模样动人。他能清清楚楚自对方的瞳孔里瞧见自己微笑的模样,默多克也笑起来,他们眼睛里都有泪花泛过。

“我瞧起来怎么样?”佩蒂特有点后悔今天自己的模样。他上了一整天的班,穿着两天没洗的衬衣和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头发散乱,因为刚刚被蜘蛛女侠在高楼见晃荡,这时他的额前还搭着打着发胶的碎发。

默多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和我想象的一样,”他笑了,“上帝啊,我的珍宝。”

很可惜,那天的黄昏已经要散去。

但是默多克的心情依旧不错,他拉着佩蒂特来到了露台上,甚至对着蜘蛛女侠也和颜悦色起来。女孩被金并的和善恶心得直皱眉,没坚持两分钟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佩蒂特两人在露台上,温暖的风吹过他们脸侧。

马修·默多克的神情从未如此温柔,他们并肩瞧着纽约每一天都在重复的黄昏,看着阳光洒在高楼之间,天空那儿的橙色渐渐褪去,柔和如同轻纱的紫色泛上来。看着归家的汽车穿梭在街道之间,行人来来往往,远处有不知名的白鸟飞过,摩天大楼的灯火逐渐辉煌起来。

他看了他父亲的照片,“我都差点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然后又看了一会镜子里的自己,朝佩蒂特笑笑,“我看起来怎么样?”

“英俊潇洒,”佩蒂特吹了声口哨,“我的理想型。”

最后他在夜色和霓虹灯光的映照下,再次注视佩蒂特的脸,那表情如此的严肃,以至于,佩蒂特连呼吸也放轻了幅度。爱意和酸楚一道涌上来,所有的一切,他曾想过的正义,公平,司法制度的未来,他自己的未来,朋友的忠告与理智的预警通通被他抛在脑后。

他想哭出声,但又担心眼泪毁掉着难得的一刻,汹涌的情绪吞没了一切。在默多克的眼神又开始逐渐失焦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怎么发生的?”他问。

“斯塔克要的不是纽约的金并,”默多克闭上眼睛,他死死拽住佩蒂特的手,“他要的是一个好控制的傀儡,不是犯罪合作伙伴——他想成为我的神。”

盲人沉默了很久,他的手再次覆上佩蒂特的脸,泪水很快就把手掌浸湿,“你和我想象的一样,亲爱的。”

“我要杀了他。”佩蒂特厉声说,以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决心飞快发誓。

“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看着他的灵魂日日受折磨,我不管他是不是钢铁之人,我也不在意他的打算!”他死死咬住牙,“我需要一个计划,我,我一定,我一定——”

“嘘。”默多克抱住了他,任凭佩蒂特在他怀里颤抖。

“我们能做到的。”盲人说。

*

斯塔克最新技术的发布会还有三小时开场。

“嘿。”佩蒂特叫住了维吉尼亚·佩珀·珀茨。

“嘿,”女人穿着西装套裙,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朝佩蒂特快走几步,“你……”

“这儿。”佩蒂特塞给她一个小小的玻璃球。

佩吉皱着眉接过它,透过玻璃球看向佩蒂特,检察官的人影在里面扭曲变形。

“好吧,”她深呼吸,“我要怎么用这个,我不会魔法。”

“很简单,捏碎就行,”佩蒂特点燃了香烟,“我专门把球壁做的很薄。”

女人点点头,她再次用力深呼吸几次,抬头与佩蒂特对视,检察官的蓝眼睛干净又诚恳,给了她开口确认的勇气,“我只用……我是说,我们只是要搞砸这次发布会对吧?我们不用……”

杀死托尼·斯塔克。

佩蒂特把双手放在女人的双肩上,微微用力,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我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对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同情。

“我知道你从大学开始就同托尼·斯塔克打交道,我们看向那幢高楼,瞧见的是钢铁之人,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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