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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地问:“喻沐杨,我们结婚好吗?”
喻沐杨愣了愣,回答:“可你不喜欢我啊。”
“我只是还不知道我自己喜欢你。”萧席望着他。那个Alpha的皮肤白皙无暇,好像一块美玉。
那支无法采撷的花朵,那轮挂在天上的月亮,那个站在所有人视线中心的Alpha正在跟他求爱,“我喜欢你,喻沐杨,我们结婚好吗?”
“我……”
光芒堙灭,黑暗里,喻沐杨擦亮手里的最后一根火柴,小心地护在怀里。
“喻沐杨,再坚持一下。”
一阵男声震破了虚空,无边的黑暗让喻沐杨感到恐惧,于是他小心地保护着微弱的火光,撒腿狂奔。
往前跑,快跑,用光所有力气也不可惜,不要让火光熄灭。
那男声却追了上来,伏在他的耳畔:“喻沐杨,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快乐。”
喻沐杨停下脚步,火光晃晃,变成一只蜡烛,插进生日蛋糕的中央。
胡珊看着他,“喻哥,许愿吧。”
喻沐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希望萧席喜欢我。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要我喜欢你,你不是想要快乐吗?”
“我给你的,从来都只有痛苦啊。”
“啊?”
喻沐杨恍然大悟,猛地睁开眼睛,面前变出一条宽阔的马路,路两边是呐喊助威的人。
身后有双宽大的手,扶着他的腰,推着他往前走,“喻沐杨,再坚持一下,不要放弃。”
“哦,好……”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拱形立牌,上面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氢气球,下方站着他的好友和家人,还有天蓝色爆炸头的小丑,与戴着红帽的小孩。
他看清立牌上的英文单词,“Finish!”;与此同时,有人朝他们高呼:“看这里!”
咔嚓——
喻沐杨和萧席拥有了第一张合影。
手里的火柴还没熄灭,眼前又恢复成明亮的白。
耳边的声音换了调子与音色,他断断续续地听见。
“轻微撞击……”,“司机……跳上车,及时……刹车。”
“背部受创……挤压……生殖腔。”
“三十,七周……无,意识,剖……”
.
咻——
一道烟火在落满了星星的夜空中绽放,喻沐杨低下头,发现那支燃烧着的火柴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变成并排生长的两棵树,共同抵御强风和暴雨。”
说这句话的人有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牙齿很白,嘴唇是鲜嫩的红色,“我们的根茎缠绕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喻沐杨,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这些话本来应该让人开心,可喻沐杨却始终止不住哭泣。
“喻沐杨,你究竟想要什么——”
夜空之中,绽放的烟火骤然回缩,变成小小的光点,接着退回到视线尽头的海洋里;手里的火光逐渐变得微弱,喻沐杨心急如焚,缩着肩膀颤抖着流泪。
“我,我想要快乐。”
“萧席,求求你了,你别喜欢我了,我好痛啊。”
站在漫无边际的虚无里,喻沐杨的手心里还攥着火柴,火光微乎其微,变成暗淡的青色。
Omega放声大哭:“我好痛苦啊,我快不认识我自己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啦!”
眼前的画面快速切换与流转。
扑通,扑通,扑通——
他第一次听到胎音,医生说这是宝宝的心跳声,这个小生命现在就躺在他肚子里。
“真的吗?”喻沐杨瞪大眼睛,显示器里是椭圆形的一块,像是一颗红豆,那是孕育在他腹中的生命,它的心脏正蓬勃有力地跳动着,扑通,扑通,扑通——
他缓缓坐起来,用卫生纸擦拭肚皮上的凝胶,全身心地感受幸福。
他走进婴儿用品区,想象将来自己会给小宝宝换上小小的鞋子,穿淡粉色的哈衣。
胡珊给他买了好多块巧克力蛋糕,笑得时候挤出唇下的两颗梨涡,“喻哥的信息素原来是这种味道啊……”
“喻主管,我做好啦,你检查一下!”
“喻哥,猜猜我刚收到了谁的邮件?”
“沐杨,这里我还是不懂,你能教教我吗?”
晚风从窗口钻进来,昏暗的室内所有人都在认真工作。
“我这里的线路没问题。”,“B区的防水全部完成。”,“A区C区D区的线路板检查完毕。”
喻沐杨的肚子变得很大,他撑着腹部站起来,不自觉感到骄傲,“好的,今天收工,辛苦大家了。”
“耶!回家喽回家喽!”
“喻哥也辛苦啦!”
鼻腔涌入咖啡的幽香,睁开眼,他来到公寓的厨房,烤箱里还烘焙着小蛋糕。
萧席把他抱到料理台上,晨间的光线柔和又温暖,世界好像凝固在一个的漂亮又封闭的水晶球中。
他们接了一个轻软又绵长的吻,喻沐杨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欢快地舒展着,手指略过Alpha的头发,萧席紧紧抱着他,仿佛守护着旷世的珍宝。
“喻沐杨,下雪了吗?”萧席问。
喻沐杨用力点点头,“下了,我也好爱你啊。”
“不感觉痛苦吗?”
“不痛了。”
喻沐杨将手轻轻放在胸口:这里,正在愈合哦!
鸽子汤,厚厚的宝宝日记,塞得满满当当的儿童房,窗台上盛放的花。
夏天的风,冬天的积雪,落了雪的窗沿,巧克力黑樱桃口味的蛋糕……
哇——
他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可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
心慌意乱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你是谁?”喻沐杨低下头,只看到一个小孩子的头顶。
“你是和两个爸爸一起生活在方城的小朋友吗?”喻沐杨猜想。
“不是哦,”小孩子突然抬起脸,露出灿烂的笑,“我是小葵。”
“爸爸,我好爱你呀!”
成熟的男声响起:“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快乐!”
.
“那他怎么还不醒来?”男人的声音混在有些杂乱的声音里,变得很不真切,越来越远。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声:“他受了惊吓,身体和精神都还在恢复中……”
“杨杨,醒来吧,求求你了,杨杨……”萧席又在哭了。
真拿他没办法,没见过这么爱哭的Alpha。
别哭啦别哭啦,你哭起来丑丑的,我会看不上你啦!
嘻嘻,骗你的,我好爱你啊……
意识不断下坠,跌进记忆的更深处。
初夏的风吹拂在喻沐杨的脸上,远远看到,Alpha穿着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