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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吱嘎”一响,往里打开了。

“您好……”

房间内,电脑屏幕前坐着的男人闻言抬起头,银边眼镜后一双凌厉如蛇目的眼睛直直朝纪远宁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约而同地面露惊诧。

“……纪总?”

“萧……萧泽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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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朋友推荐你来这家诊所的?”

“嗯……我不知道诚至诊所是你开的,我还以为你在志诚医药上班呢……”

来看男科病却遇上想要进一步发展的相亲对象,纪远宁活了二十八年都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情。迟来的浓烈羞耻感将他包围,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低垂着头,回话声细若蚊呐。尽管努力保持着冷静,纪远宁的神态还是轻易地让人察觉到,这一刻他恨不得直接从世界上消失。他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放轻了,接过萧泽屿递来的装了半杯温水的纸杯时轻轻说了句“谢谢”,便又迅速没了声。

办公桌后方,萧泽屿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虽然是这家诊所真正的掌权者,但临床工作对于萧泽屿来说只能算是生活调剂,平时主要还是忙公司的事情。最近志诚医药的工作繁忙,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坐诊了,一般新病人都交给其他医生,他只会接待一些来复查的。今天他纯粹是来找个资料,没想到误打误撞遇上了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再没空联系的相亲对象。

先前他的心态其实和纪远宁差不多,去相亲不过是给双方家长一个面子,态度也很随意,就当是和陌生人吃餐饭,结束后就各回各家好聚好散。然而上回在日料店里匆匆见的那一面,却让他对纪远宁产生了兴致。

这位小纪总尽管外表看上去一副不苟言笑严肃正经的样子,但相处起来意外地反差得有点可爱。他像是八百年没吃过油炸食品似的,只是吞下一个章鱼小丸子就一副幸福的表情,往嘴里塞个炸虾都能满足地微微眯缝起双眼,看得萧泽屿不动声色地把装着天妇罗的盘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而此刻出现在办公室里的纪远宁把头发梳了下来,穿了件没那么板正的休闲衬衫,少了那种精英总裁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变得更生动也更好接近了。之前相亲时没能好好打量他的脸庞,现在趁着纪远宁兀自尴尬的时候,萧泽屿肆意将对方浑身上下都瞧了个遍。毫无疑问,纪远宁是漂亮的,漂亮得甚至有点纯真,脸红起来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绵羊——也不知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看上去怎么能那么纯。

星期六压根不是上班时间,对方又是不请自来,萧泽屿压根没把纪远宁当做病人,只当对方是自己想要进一步了解的相亲对象。明明一肚子坏水,面上还要装正经,他摆出一个医生专属的温和笑意,柔声道出了纪远宁眼下最不愿面对的那个问题:

“纪先生,你是因为什么愿意才来找我看病的呢?”

纪远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被蟒蛇盯上的小绵羊,如果办公室里有温度计,估计刚贴上他滚烫的面颊就要升温到爆表。他整张脸都红透了,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西裤边,嘴巴张张合合,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什么体面一点的说辞。

在将近一分钟的死一般的沉默后,他终于破罐子破摔道:“我……那个……硬不起来……”

其实在他开口前,萧泽屿就猜到了他难以启齿的病症,毕竟诚至医院就是治阳痿出名的,他一年至少要看不说几百也有几十号这样的病号。他没有丝毫的惊讶,面不改色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问卷,递到纪远宁面前:“麻烦纪先生根据你的真实情况填一下这张表,我需要更准确地了解你的病情。”

他表现得越是淡然,纪远宁就越是羞耻,以至于不敢抬眼和他对视,飞快地接过问卷拿在手里。目光堪堪扫过第一行,他就惊得手一抖,差点把纸杯里的水全数泼在纸张上——

“请您根据过去六个月的状况进行自我评估。您对获得勃起和维持勃起的自信程度如何?”

纪远宁的头脑好像停止运转了,眼睛直愣愣地注视着那行字,好像过了许久才读明白其中的意味。他的脸颊一寸寸地烧了起来,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耳畔,整个人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浆果。

这种问题……他从来对自己的病症羞于启齿,更不要说面对此等直白的问题……而且还是在一个只见过第二面的、有些好感的相亲对象面前。

或许是见过太多他这样害臊的人,又或许是没读懂纪远宁的脸色,萧泽屿半点不觉得自己该避嫌,桌面上悠悠滚过来一支黑笔,提醒他该作答了。

来之前给自己打了多少勇气,此刻也该全部消耗殆尽了。纪远宁几乎是用着仅剩的一缕气拿起那支笔,颤颤巍巍地在“1分,信心很低”那个空里打了个勾。

他平时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偶尔没有工作时也会找些符合口味的片子来看,能对着硬起来一会,但很快又消了下去。这方面纪远宁也有些自我厌弃,渐渐不愿意面对事实,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冷淡了下去,变本加厉地用更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这一年来甚至都没有纾解过。

纪远宁好不容易缓过第一问的冲击,目光移至第二问时再次感受到了实打实的震悚。

“您在性交时,维持阴茎勃起直至性交完成是否困难?”

这张问卷难道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吗,不然为什么每一个问题都像在他心上插箭一般,精准扎进他的每一个痛点。真的选“困难极大”未免太没有面子,但纪远宁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他的的确确在这方面非常有困难。

这些年来,纪远宁一共谈过两任男友。第一任是一位很有名的画家,两人在画展上相识,很快确定了关系。然而画家在全球各地开巡展,两人恋爱期间不说见面,连联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没过多久就分了手。

第二任男友是个自己开美术学校的老师,年纪比纪远宁小四岁,平时挺爱玩的,正是看中纪远宁身上的纯情气质才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纪远宁每天都在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心理压力最大的时候,这份感情一度被他当做自我救赎的浮木。大概是吸取了上一段感情的经验,这回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经营这份感情,可还是夭折了。

小男友年轻气盛,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每次有些亲热举动都硬得跟烧红的铁杵似的,然而纪远宁自己却毫无反应。一开始还以为是刺激得不够多,直到有一天真枪实战地裸裎相见,男友的性器又硬又烫,被他握在手里还要挺腰去撞他的手心,与之相反的是纪远宁还是完全硬不起来,被对方用手挑逗了好一会还是软趴趴的伏在腿间,半点要勃起的样子都没有。

真正让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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