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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夜想着,这才堪堪碰到。
他话说得僭越,抬起头时,唇还在抖。
宁知像是不大清醒,看着他的一双眼睛里还有些水雾。
可宁知答了。
“应是只同你这般,毕竟我不会同别人双修。”
裴迟怔住了:“不会吗?”
宁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老实说:“不会啊。”
“那日后呢?往后的每一天,直到你飞升,都不会吗?”
“不会啊,以前没有,以后自然也不会。”
宁知坐在裴迟身上,裴迟一抬头,除了宁知的模样,余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清楚地看到宁知脸上露出些疑惑的神情,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反过来问他:“修为不如我的,我为何要同他双修,我又讨不到太多好;修为我比不上的,我这把剑也能很快追上,又何必用双修去够他?”
“那我呢?”裴迟问,他痴痴地望着宁知,心满意足又带着希冀地望着他,急切又迟疑地追问他:“那我呢……我又为什么可以呢?”
宁知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茫然。他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从没和人双修过,也不曾动过这个念头,可想到是裴迟,又觉得他和裴迟,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得理所当然。
他脱口而出:“因为你是小迟啊,小迟就可以。”
裴迟只觉耳边似有惊雷落下,震得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他日日夜夜、月月年年、经年累月难以言表的情和爱,都蓄积在了惊雷之后的乌云里,淅沥沥倾泻而下。
他捧着宁知的脸,仰起头吻他。
“师尊,我喜欢你。过去未来,天下地下,宁知,我只喜欢你,所有人都比不上我,最喜欢你。”
爱如狂风骤雨,落下时却绵绵如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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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大惊。
行动总比脑子快,等他回过神,裴迟已经晕了过去。
空气中浮动着冰系灵力,没错确实是他动的手。
而裴迟的剑,竟还在他身体里。
耳边的情话还没散去,宁知突然觉得身后有一把烈火在烧,烫得他不得安宁。
单纯的修行之术,突然就变得情色淫靡。
他急忙从裴迟身上起来,步子较平时踉跄了些许。脑子此时已是一团乱麻,纷纷乱乱理不出头绪,密密麻麻全是裴迟方才对他说的那句,喜欢之语。
裴迟怎么能喜欢他呢?他们是师徒!这世上做人徒弟的怎么能大逆不道喜欢上师长,裴迟怎么可以和曲昀沆瀣一气?
可他胸中半点怨愤也无,徒余慌乱心惊。他脑袋快化成一滩水,浑身也热得左立不能。
慌慌张张套了衣衫,三两步便缩地成寸出了子春峰,还没来得及到山门,恍然想起裴迟还泡在水里。
宁知又急急忙忙折返而来,把人收拾干净抱到床上去。
往日裴迟对他这样做了千万遍,幼时他也曾这样照顾过裴迟,如今却觉得哪哪都不对,碰到对方的每一寸指间,都如雷击般,让人酥麻不已。
他不习惯,心下更是无措。
临走却又想起来给裴迟留句话:“我有些乱,想些时日,不必寻。”
52
宁知冲进房的时候,方和泽正在给谭深平洗头,一见到他脸拉得老长,刚要说话便听宁知开了口。
“完了,师兄你知道发生了多恐怖的事情吗?小迟居然和我说他喜欢我!”
谭深平瞬间坐起来,挣开方和泽按着他头皮的双手,瞪大了眼睛:“什么?裴迟居然喜欢你?可你们是师徒啊!”
宁知忙不迭点头:“对啊!我们是师徒啊!他居然说他喜欢我!”
“他那么乖,从小就听话又懂事,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当初就不该让曲昀照顾他,可是我当初也不知道曲昀对师尊是那种想法啊?果然是他把小迟带坏了……可是小迟竟然说喜欢我……我……我……”
“小知,冷静……冷静……你虽然失去了一个徒弟,但是你……”
“天哪,我失去了一个徒弟!我失去了我最乖的徒弟!”
宁知急得在屋子里不停踱步,谭深平也跟着他转,两个人就在方和泽眼睛跟前,左边一圈,右边一圈,不停地转着。终于方和泽忍不了了,他把手中的帕子啪地扔进水盆里,打断道:“不是,这很难猜吗?”
“什么?”
看着宁知茫然无知的、清澈的眼睛,方和泽的心,终究还是为裴迟痛了一下。
同病相怜的疼痛,毕竟谭深平的目光也向来是这般清澈见底。
“裴迟他喜欢你,打他结丹就喜欢你。”
在想到大逆不道四个字以前,宁知先想到了裴迟抬头亲他的样子。
瞬间心擂如鼓,烈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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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告白的裴迟:?
摸了摸了!
祝大家开心!
第19章 开窍
53
方和泽拉开凳子:“这样,我们来捋捋,行吗?”
宁知点点头,谭深平也擦干头发,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两个人看着就不太聪明。
还好方和泽有耐心。
“你摸着良心讲,裴迟对你好不好?”
宁知想都不用想,速答:“好得不能再好。”
方和泽点头,又问:“你觉得他为什么对你好?”
宁知秒答:“孝顺。”
他脸上甚至露出了非常骄傲的神情。
“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太虚宗上下谁不知道我们小迟最是孝顺,敬爱师长……”
“打住,”方和泽举手叫停,眼神中露出些许对愚蠢的嫌弃,“具体说说他怎么孝顺的。”
宁知想了想,一条一条开始数:“他把我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得很好,会酿我喜欢喝的酒,会记得帮我把剑送去保养……”
“有没有什么是你们接触得比较多的?”方和泽问,又指了指谭深平,“比如像你师兄这样,洗澡擦头更衣都是我帮他?”
宁知点点头:“会,都会,怎么了,有问题?”
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涌上了方和泽心头。
想当年,他还没叛(气)出(得)师(下)门(山)时,谭深平也这样问他:“怎么了,我们一起睡就睡了,有问题?”
师徒嘛,亲如父子,坦诚相见洗个澡怎么了?床那么大,一起睡就睡了,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你脑子有问题。
你俩都有。
方和泽冷笑一声,看着宁知问:“那你觉得我和你师兄为什么这样?”
宁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咳两声:“虽然你人唠叨,管得也多,还不那么尊师重道,但是我也得承认,你还是挺孝顺的。”
多少也是夸了,宁知觉得自己评价得十分中肯。
方和泽扭头往谭深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