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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教官暴喝一声“集合”,新生踩着纷乱的步子归队。曾骞被这声急吼震了一下,转身就去找周弓轶他们年级的导员。

第二天上午,周弓轶和另一个崴到脚的男生被导员叫去办公室帮忙整理一些文书和资料,偶尔帮导员跑跑腿。之后的几天,他就没有继续参加军训了。因为逃避了军训加上不常回寝室住,周弓轶和新室友们的关系比较冷淡,偶尔回一趟寝室,也会看到长期空闲的书桌上堆了不少室友随手放置的杂物。室友们一边不咸不淡地和他打招呼,一边尴尬地拿走占据他空间的物品。因此,周弓轶识趣地鲜少回寝室住。

在大学并没有交到朋友的周弓轶平时没课时就会去曾骞的住处,他自开学后第一次过来就拿到了曾骞家的钥匙。在这种无限接近于伴侣间同居关系下,他比之以往更加习惯曾骞的存在。曾骞常常会抽空陪他去打网球,甚至也提出过要陪他去游泳馆的请求,但周弓轶顾忌到在泳池对着曾骞裸露出身体的危险,基本上都会找理由推拒,而这某种程度上增加了曾骞基于某种忍耐之上的不快。

十二月底的周五,曾骞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家做晚饭。周弓轶的那支破旧的小手机迟迟才收到曾骞让他自己叫外卖别饿坏了的信息。他自己也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于是就焖了米饭,又炖了一砂锅的番茄牛肉。吃完之后,他去遛了狗,再回来就窝在客厅抱着手柄打起了游戏,顺便等曾骞回家。他们两个在周五有不成文的性爱活动,当然,一切实际规则都由曾骞主导。而曾骞并没有提前通知他那项双人运动取消了。

第二天清晨,曾骞才回到家。他看到周弓轶安静地蜷在沙发上睡觉,呼吸很轻很薄,整个人融进朦朦的晨光之中。曾骞走过去,俯视他年轻的睡颜,从口袋里掏出穿在钥匙串上的维氏单开瑞士刀,银亮的刀片贴在周弓轶毫无防备的颈部。曾骞缓慢屈下身,用拇指压在钢刃上,隔着不锈钢冰凉的温度感受着周弓轶颈动脉的搏动。只要他现在想,只需要稍稍倾斜刀锋,就可以像宰割羔羊一样攫取小男孩的性命。

这时,周弓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问:“曾骞?”

曾骞正把单开刀重折回刀柄,对着周弓轶露出了个疲惫的笑脸,轻声说:“是我。”他解开周弓轶睡衣的纽扣,不洁净的大手探进去抚摸他因为不断生长而渐渐积蓄起力量的光滑身体,指尖在他细小的乳头上拨弄两下。周弓轶很困,但分明不敢反抗,揪住睡衣领口的手不过三秒就松开了,他以一种熨帖的温驯姿态敞开沉浸在睡梦里的身体。曾骞草草猥亵了几把,觉得胸腔躁闷不已。接着,他把周弓轶抱起来,送回卧室的床上。之后,周弓轶隐约听到淋浴室的微响,没一会儿就又睡熟了。

等周弓轶睡到自然醒,天已经大亮。周弓轶看了眼闹钟,已经九点半了。一身清爽的曾骞已经换了居家服,此刻正躺坐在床的另一侧看书,听到响动,就问:“醒了?”

周弓轶嗫喏着应一声,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臂正横在曾骞上腹处,手一直被曾骞当成柔软的解压器具捏着玩儿。他想把手收回来,但是曾骞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不得不偎到曾骞怀里,任由男人亲吻他的颊侧和额头,然后再悄悄把手缩回来。

“昨天等了我很久?”曾骞又问。

周弓轶想到周五因自己睡着了以后而没能成行的“例行公事”,以为会受到苛责,脸色流露出几丝怯然。

“我没想到你日子掐得这么准。”曾骞调侃着,“不过对不起,我昨天实在是忘了告诉你。”他又拉过周弓轶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两下。这是一个令小男孩安心的奖励示意。

不过,周弓轶没有过问曾骞昨天去干什么了。他只能在心里好奇。

吃完早饭以后,周弓轶又去客厅准备打一会儿游戏,不一会儿,曾骞端着半杯咖啡坐到他身边。周弓轶问他要一起玩儿吗,曾骞摇了摇头,说是之前这个游戏他只玩了一次很快就通关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周弓轶就没再说话了,模样倒是气鼓鼓的。

曾骞用手指描摹周弓轶的下颌轮廓,然后在周弓轶觉得他妨碍他专心程度后老老实实地收回手。虽然全程没有对周弓轶打游戏指手画脚,但是曾骞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对周弓轶动手动脚。最后他还是长臂一伸搂住了周弓轶的肩膀。

肩膀晃了一下,周弓轶原本想避开曾骞的亲昵触碰,却在偏眼看到曾骞小臂上一道长长的血痕。那像是指甲或者其他什么利器刮挠出来的伤口,顺着腕线延至肘部,也许因为力道不均匀,那道血线深浅不一,深的部位沁出的干涸在豁口附近。周弓轶想起自己高考前几个月同曾骞的寥寥几次见面,似乎都会在曾骞身上或脸上看到些淡去的青紫痕迹。他一直以为那些淤青都是热衷运动的曾骞在锻炼期间不慎碰到的。

等周弓轶打完那把,他就把急救盒拿了过来,然后用棉签蘸着酒精给曾骞看似没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口消毒。

曾骞饶有趣味地看着周弓轶半跪在自己身前,摆弄着他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给那道显眼的伤口消毒。全程的刺痛对曾骞而言都是极微不足道的,他仿佛一个出窍的灵魂紧盯着自己那副没有痛觉的皮囊以及专心致志护理自己的青年,他觉得自己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感充实起来,那是一种爆破前的鼓胀。

周弓轶在几处较深的位置贴了创可贴,他又在曾骞另一只手臂上发现几块红色的瘀斑,于是像他妈妈当初对他那样,对着淤痕吹了几下又轻揉了几下。

曾骞喉咙哽住,忽然大力捏住周弓轶下巴,逼问他:“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那只大手紧接着又投降似的垂下,曾骞对上周弓轶的视线,眼中有些迷茫,他粗声胁迫道:“不许随随便便对别人这么好,你只能对我这样。听到没有?”

周弓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就被曾骞扼住脖子。

“说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

曾骞这才松开手,阴恻恻道:“我知道你勾引男人的小把戏。”虽然撂的是狠话,但是一点也不妨碍曾骞捏住周弓轶的右手,送到自己嘴巴用力吧唧两下。

那种受制的困惑和恐惧令周弓轶瑟缩一下,他碰倒了装医用酒精的小瓶。酒精刺鼻的气味萦绕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曾骞忽地站起身,说去拿抹布过来擦一下,周弓轶则闷声坐回沙发上,仿佛想不通曾骞又发什么疯。

擦地板上酒精残渍的时候,曾骞忽然又叫了周弓轶一声。小男孩受惊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不受期待的下文。

“谢谢。”平日里磁性自信的男声此刻几乎细不可闻。

这个周末,两个人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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