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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但是曾骞自以为温情地带小男孩四处H市四处乱跑,并且美曰其名为“约会”,似乎有意想矫正两人畸形的关系。周弓轶又惧又怕地跟着他乱逛,在发现曾骞试图给他安全感的时候,勉强放下忐忑蹦跳的心脏。曾骞在为一种不可能的进展而努力,而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次月月底的英语期末考试结束前,周弓轶的后背被一支原子笔捅了几下。

“让我看看你的选择题。”程庚仁压低的嗓音从后方传来。周弓轶假装检查试卷,把考卷移到一边偷偷亮给程庚仁看。

等监考老师收完卷子,清场以后,程庚仁追上周弓轶,说:“周弓轶,谢谢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周弓轶犹豫一下,才说:“等一下,我需要问问。”

程庚仁就见自己面前斯斯文文的同学从书包夹层里掏出早该淘汰的旧手机,似乎在给什么人发着信息。他俩不自在地站在考场门口,等了足足五分钟,周弓轶才收到回复的短信。

“可以。”周弓轶看完短信以后这么说。

“你是本来晚上有什么别的安排吗?”程庚仁性格大大咧咧,又说,“多亏了你,我英语一直特别差,阅读根本就看不懂。”

又一条短信冒了出来——

“别贪玩。吃完就回家。”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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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程庚仁称得上周弓轶上大学以来结交的第一位朋友。自从英语考试过后,他两人不过一块儿去吃了顿饭,关系却近了起来。大概因为在人际关系中屡屡受挫,周弓轶对谁都小心客气,而这份察言观色的拘谨却总让别人觉得他无聊。能得到这份友谊,周弓轶很是受宠若惊。

程庚仁和周弓轶虽然专业不同,但却同属一个学院,所以在第二学期仍有两门重合的基础课。其中一门课的第一节课,程庚仁就迟到了半个小时,他朝正在讲课的教授讪笑一声,然后四处看看,之后就大摇大摆坐到周弓轶旁边的空位上。

“老师点名了吗?”程庚仁忽地凑去青年耳边轻声问,鼻息唐突地喷到周弓轶颊侧。

周弓轶鲜少和曾骞以外的男人有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立刻窘了起来,臀部不自觉地向另一侧移动,大拇指关节以直角弓起,指甲不停扣着圆珠笔的橡胶软套。

“问你话呢?”程庚仁干脆直接将下巴压到他左小臂上,直直盯住他看。

“没……没有。”周弓轶撤了一下胳膊。

程庚仁也不在意,开始翻书包,里面就只塞了一个ipad和一只皮夹。

“借我张纸吧。”程庚仁搔搔粗短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周弓轶说。

周弓轶分了他三四张A4活页纸,见他连笔也没有带,就从理得整整齐齐的笔袋里抽出一支中性笔主动递到他手里。

程庚仁仓促地道谢,然后开始盯着黑板,时不时埋头在笔记纸上记录起来。临下课前十分钟,他将一张纸传到周弓轶面前。那张纸上用粗陋的比划画了十几只模样相似的简笔小兔子,每一只的脸上都有怯怯然两个代表羞晕的圆圈圈。周弓轶低头看了一眼,有点不明所以。

“都是你。”程庚仁有食指点了一下纸面。

周弓轶这下脸又烧起来了,不知所措地回望程庚仁,对方回以一个厚脸皮的笑容。等下了课,趁周弓轶收拾书包的空当,程庚仁又叫他一起去吃食堂吃午饭。

周弓轶下午没有课,而曾骞今天也没有别的安排。昨天睡前,曾骞单方面同他约定两人一起吃午饭,还打算下午一块儿去看部新上映的电影。但听到程庚仁问他的时候,他却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甚至心中还有几分踩在曾骞给他画的圆圈边缘线上的快意。等吃完午饭之后,周弓轶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摸出那只旧手机,发短信告诉曾骞自己已经和同学在食堂吃过了,让曾骞不用再等他了。

又见到这支“老古董”,程庚仁忍不住打趣问道:“这该不会是你和什么特别的人专门联系的小设备吧?”

想都没想,周弓轶就摇了摇头。

程庚仁是直心肠,没有顾虑太多,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忽然隔着桌子站起身,一只手向周弓轶伸来,用拇指指腹蹭了蹭青年的嘴角,没心没肺地笑开了,说:“你嘴边儿有粒米。”坐下以后,程庚仁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面纸递给周弓轶。

可能责怪自己太过笨拙,周弓轶小声说了“谢谢”之后,就又沉闷了下来。

“对了,这个周末我们社团要去郊县的一家儿童福利院。”程庚仁从纸巾袋里抽出一张,细细擦了擦嘴,又问,“你有空吗?你要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难得被人询问意愿,周弓轶对程庚仁又多了几分感激,想到自己周末没有什么安排,就一口答应下来。

“赵奇说你有点不好相处,平时不大爱说话,也不太回学校住。”程庚仁自顾自把周弓轶吃干净的餐盘摞在自己的上面,径直去送回收窗口送餐具了。周弓轶不得不跟在他身后,正巧碰见旁边成双入对情侣中的男同学也正替自己女朋友送餐盘。身体中心那个被他忽视的不具名裂口微妙地提醒了他一下,周弓轶忍不住脸色发白地想他是否真如曾骞所说四处勾引人,不然为什么程庚仁会主动向他提供一种特权呢?

“怎么了?”程庚仁见周弓轶逆着人流呆呆站着,叫了他一声。那个清瘦的青年这才满脸愧色地转过身,像是陷入了某种恐慌,又像是个沉郁的病患。一只手臂搭住青年的肩膀,程庚仁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周弓轶轻轻拨开他的手臂,勉强笑笑,说没什么事,自己下午没课,想回家睡午觉。

程庚仁有点不放心,甚至又追问了一句:“真没事?”

有那么一秒,周弓轶想豁开伤口给程庚仁看,甚至心底萌生出求救的欲望。但是下一秒,他又觉得程庚仁不可信任。曾骞早就知道他和程庚仁走得比较近的事情,但却丝毫没有干涉过。这让他疑神疑鬼起来。他忍不住觉得程庚仁接近自己也许是出自曾骞的安排,曾骞想对自己进行某种忠诚度测试或者专门找来一个友善的同学来监视自己。光是这么猜想,周弓轶就觉得背后发凉。但接着,他又认为自己把赤诚阳光的程庚仁想成同曾骞相似的丑恶,禁不住歉疚起来。

“真的没事。”周弓轶说,他把手里捏着的半包纸巾还给程庚仁,又小声道,“谢谢你关心我。”后面那半句话的语调中甚至还掺着些克制的哽咽。

程庚仁在此之前从未听过一个男孩子发出这样可怜的声音,像受了恫吓的小动物那样,听着教人心疼。可当他看向周弓轶时,对方的表情已经伪饰出疏离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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