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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房子客厅的装修和布置与曾骞同周弓轶的住处一模一样,只是因为长久无人居住,丧失了人气,而略有凄冷的感觉。曾骞似乎心情很差,态度十分冷硬。被曾骞亲自教会察言观色的周弓轶局促地收回视线,不再四处打量。

曾骞领他进了一间二十几平米大小的衣帽间,对应曾骞住处的这个房间是堆满曾骞健身器材的运动室。衣帽间都是女人的衣裙、皮包和鞋子。曾骞打开一只衣柜,命令周弓轶将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曾骞先把下方抽屉里的内衣和内裤小心装进一只整理袋里,然后挑出几年应季的衣服,单手叠好。他故意拖延,只为不让自己的动作显得熟练。等他将这些衣服整理完毕,他示意周弓轶将箱子合上。周弓轶手里原本握着手机,但因为睡衣没有口袋,就只得放在一旁的矮柜上。站在一旁的曾骞听到一声低微的振动声,斜睨一眼,看到屏幕顶端跳出“小程”的短信。

曾骞的脸色像是吸纳了一个雨季的阴云,他大步走到最里侧的衣柜,大力拉开柜门。衣柜里面不似房间里别的衣架和衣柜满满挤着衣物,里面只挂着寥寥几件素净的裙子,曾骞扫视几秒,挑出一件腰部紧窄的白色无袖旧长裙。

“这件也要装进去吗?”周弓轶刚把行李箱立起来。

曾骞瞪了他一眼,将裙子塞进一个纸质包装袋里,不客气地扔到周弓轶怀里,声音似乎有些恼怒:“这么带着就行了。”

午饭是曾骞用左手做的,周弓轶想在旁边帮忙却被他讥讽技艺不精给赶了出去。之前一两周,曾骞都违背着良心夸赞周弓轶的厨艺不断进步,今天却不屑伪饰,甚至按照他惯做的那样以此为借口来挫败他心爱的小动物。

周弓轶隐隐知晓休战期结束了,不安的情绪环绕着他。他想曾骞也许打算开始惩罚他了,惩罚他做饭做得不够好吃,惩罚他让曾骞受了伤,惩罚他伸手去接那只从三楼坠下的哈士奇,惩罚他牵着小秋去哈士奇户主住宅楼附近闲逛,惩罚他偷偷在卫生间偷碰那支电动刮胡机,惩罚他的阴道没有出过血,惩罚他允许程庚仁喜欢他。还会惩罚他什么呢?如果他做的所有一切都会被曾骞惩罚,那么他是不是罪恶的本身呢?

午饭过后,曾骞拎着那只行李箱要走,周弓轶昏昏沉沉地跟在他身后。曾骞忽然转过头嘱咐他,说:“那个袋子别忘记拿了。”

周弓轶一时想不起来放到了哪里,在客厅和卧室无头苍蝇似的翻找了几次。那只纸袋就在鞋柜最上方,离曾骞不足半米远,但曾骞没有提醒他。等周弓轶满头大汗地找到那袋旧裙子,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周弓轶将纸袋抱在怀里,长吁一口气,开口问道:“对了,曾骞,你要去哪?”

“市第七精神病院。”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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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G市第七医院曾有过两个旧名,建院初叫“G市精神疗养院”,过了几年改名为“G市精神病院”。为什么现在是“第七”?也许是当时从东向西数的第七个医院。途中,曾骞让周弓轶在一家书店门口等着,他自己则进去了十余分钟。再出来时,他左臂下夹着三本书,其中两本是诗集,暗色那本有着没拆的塑封。曾骞重新坐回副驾驶,将那几本书随手扔去后座,任由它们七扭八歪地散压在装长裙的纸袋上面。偎靠着座位的曾骞阖了眼,对周弓轶说:“到了叫我。”

周弓轶对着导航开去第七医院,他第一次驾驶这么远的行程,着实有些紧张,绷直的背脊不曾松懈一秒。曾骞这一路倒睡得很沉。偶有正午的炙光落在他的脸上,分割了那副英俊不凡的睡颜。

泊车入医院听诊部侧翼的停车场后,周弓轶偷眼去瞧剥去了威慑力的曾骞,不自觉地钦羡他男性化的杰出面容。他用眼神缓慢描摹着男人高挺的鼻梁和长直的侧睫,最后颇为赤裸裸地凝视曾骞被利落线条颌角撑起的腮部。曾骞昨日剃过须,此时下巴仍称得上光洁,只是周弓轶心底萌生出一丝错觉,总觉得男人的下巴和两腮的皮肤下蠢动着一种强势的、蛮横的力量。

曾骞忽然睁开眼,发现小男孩既怯然又大胆地观察自己,方才放松的嘴角衔勾起一抹笑意,说:“怎么你没叫我?还一直偷偷盯着我看。是今天刚发现我长得帅吗?”

被人抓了个现行,周弓轶立刻手足无措起来,嘴里重复嗫喏着“我没有”。

见他满脸红彤彤的羞色,曾骞摸摸他的头顶,语气被爱怜的情绪浸泡得柔软了许多,说道:“我过去就跟你说过,我喜欢被你盯着看,我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喜欢被你观察。”

果不其然,周弓轶羞愧得恨不得用双手掩起脸,只是此刻他只能低头解安全带,然后先于曾骞下车将后备箱里的小拉杆箱提出来。借由这些足以分心的活动来消解曾骞突如其来的调戏。

曾骞单手抱着三本书,在不远处看他的小动物像乖乖的小绅士那样为他拎着箱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夏光滤过一遍。只是这小孩儿似乎因为这两天被他凶过,正防备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曾骞走过去,想把书塞去小孩怀里,然后同他交换重量。哪知周弓轶却像个任劳任怨的小跟班,承担了全部,甚至还懵懂地提醒曾骞不要忘记落在后座的纸袋。

曾骞促狭一笑,声音的调子又降了点,说那个暂时不需要。

两人去了病房楼,先在一楼进行家属登记,随后领了两张刷门用的磁卡。原本曾骞打算让周弓轶在大厅等他,但是那小孩儿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他打了石膏的右臂,主动也跟着登了记。自觉受到忤逆的曾骞去电梯间的步子稍快了些许,小动物吃力地跟在他身后,用柔软的年轻声音叫他的名字,然后请求他“慢一点”。周弓轶无意中的几句低唤自然勾结了曾骞心里深藏的不堪性幻想,曾骞的耳朵觉得受用,脚步也自然慢了下来。

等曾骞转身想从小动物怀里接过行李箱时,周弓轶却警然避开他的左手,仿佛替去探望生病母亲的曾骞拿些东西都出自小男孩纯粹而固执的善意。这使曾骞觉得自己像一匹凶劣的恶狼。

他们一同乘电直梯去了七楼。在电子表提示数字之前,曾骞盯着电梯门轧紧的密缝,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层都是重症病人,如果你等会儿觉得不舒服可以去楼下大厅休息。”

电梯停住,两扇不锈钢门缓慢向两侧拉开,铅灰色的监舍铁门赫然横亘在几步之遥处,隔着镂空的短栅栏能看到一个在打瞌睡的门卫。曾骞走上前刷了探视卡,进门之后又填了一遍简易登记表。周弓轶跟着照做。

走廊明亮得过分,只有零星几个病人拖着步子沿着窗边行走。曾骞转身从周弓轶手里接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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