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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他的小动物骨架发育得并不粗鲁,四肢修长,宽肩瘦腰。剥去以往土包子外皮,傍上一套新装,俨然一个精神的俊小伙儿。曾骞不知道该不该夸,夸了害怕助长小动物精打细扮的不良风气,不夸又担心会打击小动物本就稀薄的自信心,嘴里最终犹犹豫豫蹦出两个字:还行。

周弓轶对这个中肯的评价还算满意,害羞地笑笑。

曾骞觉得心里发痒,为了分散注意力,只得在周弓轶周身打量起来。他觉得腰部可以再收收,本想找熟悉的西装定制店裁缝帮忙改一下,但一想小动物是找工作又不是去和自己结婚,过去一个纯正的小土包子都能被野狗叼跑了,再时髦点儿还不得被狼群盯上了?

周弓轶见他没有再发表高见,就将成衣脱去,重新套上自己的卡通T恤,坐在沙发上小心谈论自己对下学期的安排。

H大的保研率是百分之二十,刨除每个班准备出国读研的优秀学子,基本班级排名在前百分之三十的人都能保本校的研究生。在曾骞记忆中,小动物闷头苦学是有成果的,他的成绩非常不错,甚至拿到外校推免名额也不令人意外。他心酸地揣测周弓轶放弃继续读研,不过是因为在学生时代的遭受到自己长久挟制,迫切地渴望独立罢了。

周弓轶极具本市市民风格地对曾骞说他只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对薪资和晋升要求并不高,因此目标基本锚定在了本市的几家大型国企。

他的父母在年轻时都对事业有执着的进取心,权衡之下集体选择放弃了家庭,使他在飘摇的父母关系下成长。如今他长大成人,总忍不住想要对自己缺失的部分进行填补,寻求温馨美满的婚姻生活显然已成奢望,他不禁希望未来的工作能投射出一份心安理得的庇护感。

曾骞忍不住想象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小动物的人生轨迹会是怎么样的呢?周弓轶肯定还是个内向自卑的普通小男人,只是骨子里还带着点抹不净的天真。在事业方面,他并没有什么宏远的志向。研究生毕业以后,他仍旧会选择进一家国企工作做一份缺乏前途的工作,只要这家国企没有破产,周弓轶绝对会一直干到退休。在感情方面,周弓轶也许在大学交了个女朋友,也许步入社会之后交了个女朋友,但绝对没有发生过婚前性行为,而且他之后一定会和这个女孩结婚。婚后,两人的夫妻生活索然无味,但是周弓轶仍满意舒缓的生活状态。只有他妻子无法怀孕这件事让他很忧愁,他和妻子一同去医院检查,不孕不育的根源出自他,他的精子没有活力。非自愿丁克后,周弓轶无趣平整的生活仍旧继续着。不过他几乎没有流泪的机会,鲜少体会到痛苦的滋味,未曾有过绝望的崩毁。他腿间那个被他忽视、只为他所知的小缝,仿佛从未存在过。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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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尽管程庚仁曾认为周弓轶作为男朋友是无可訾议的,但两人间的嫌隙仍旧有迹可循。

大四伊始,程庚仁和周弓轶仅匆匆见了几面。程庚仁觉得他比以往更难约了,嘟嘟囔囔抱怨几句。青年和以往一样友善,听出他的不忿,急忙向他道歉。程庚仁没觉得宽慰,反倒觉得心火被人截留在半程,不上不下直吊得他难受,但他又知道冲这么听话的周弓轶发火是不道德的。程庚仁信口诌了几句自己毕业要回家乡B市,他知道周弓轶没有去外省的打算,说出来纯粹有点置气的意思。周弓轶信服地点头,没对两人即将的分离有任何不舍或是惊惶的顾虑。

程庚仁在那一秒诊断出两人间的隐疾,他们对彼此都过于尊重,不像一对热恋中苛求彼此的情侣,反倒像一对不交心的朋友,从不吵架,保持着恰当的礼貌,只是由于一些即兴的火花,两人发生了一次使他屁眼开花的尴尬性关系。反射弧过长的程庚仁这才发觉周弓轶对自己一向若即若离,曾经对方那份可怜的神秘令他着迷,如今撤去他欲望的美化反倒显得离奇。

周弓轶见他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陪着他在校园里散了散步。

程庚仁熟练地从烟盒里顶出支烟,发现周弓轶盯着他看,就轻叼着过滤嘴,用打火机烧了烧尽头,猛吸一下,将点着的烟递到周弓轶嘴边,说:“我还以为我把你教坏了,没想到你蹭上瘾了。”

周弓轶腼腆朝他笑笑,他夹烟和抽烟的姿态都严肃得有点可笑,仿佛在郑重其事在做忤逆什么人的大事。

两人绕着校园转了两大圈,说点有的没的,之后在学校西门买了十块钱的烤面筋,站在马路牙子上囫囵吃完,被辣得直伸舌头。

临要分别,程庚仁问:“明儿还能见吗?我觉得我天天想见自个儿对象难如上访。别人的大四都是正清闲的时候,就你这一学期大变忙人。”

等回到曾骞家里,周弓轶对曾骞说:“你最近管得我严了,小程有点不太开心。”

曾骞心想,我就是不想让他开心。

周弓轶见曾骞不说话,又说:“他是我男朋友。”

发觉周弓轶话里有挑衅意味,曾骞这才从笔记本电脑屏幕处把头抬起,阴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刚回来几天,又觉得我让你窒息了?是,他是你男朋友,但是你天天听野男人的,住野男人的,吃野男人的。然后野男人还随时掰开腿换着花样让你干。”话刚说完,曾骞察觉到一股酸味,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被曾骞欺负怕了的小动物,收了声,正偷觑着他,小声问:“你生气了?”

曾骞沉下眼皮,想到当时手骨与周弓轶额头共享的疼痛,开口说:“没有。平时和我呆着觉得闷了,你想去找他就去吧。”

曾骞不反感周弓轶在自己允许下去找找乐子,他早早发现这个单纯的小动物天性里有一股赤裸裸的轻浮劲儿,他甚至乐得看他呈现出污秽的纯情。就像一只餍足的豹子,偶尔以娱乐心态松开钳制羚羊的獠牙利爪,任由它跌跌撞撞跑去别处,等脱离自己视线后再追捕恫吓。

但是那种极细微的妒忌和憎恨潜伏在皮肤表层下、湍流在血液里。曾骞知道他的小动物在小心使着坏折磨他,要把他磨痛了、磨急了。周弓轶自然不像他了解小动物那样了解他,无法像对待天敌那样击杀他,但却在杂沓冗长的生活中缓慢地熟悉他,于是小动物把自己当做武器,刺痛了他。而曾骞却也需要疼痛,就像一个醉生梦死的垂钓者时不时要被针刺几下,才能清醒过来查看鱼线和饵勾。

这次周弓轶回H市,是曾骞过去接的。回来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直到把车开进他家住宅区,曾骞才缓缓向他的小动物许诺今后一定会善待他。那时周弓轶昏昏欲睡,听到后撑起眼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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