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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适合你。”大妈又挑了两套衣服，其中有条改良旗袍样式的裙子。
“大妈，那个您穿着不太合适，我知道哪家的您穿着好看，改天我给您买！”
花大妈思考了一下，把旗袍放回去了。五福大爷也被强制送进了试衣间，不过他那套不是西装，而是改良版中山装，看着有点复古的意思。
大爷做什么事都快，换衣服一样，收拾利索就出来，腰背板正、肩膀平直，真的有点像衣架子。
“真帅！”许熠星凑上去摸了摸衣服的料子，手感好像粗糙了一些，是抹布做旧的吗？
“帅什么帅？”大爷好笑地呵斥一句。
许熠星不敢再说，大妈在后面给他边整理着衣服边说：“孩子说的挺对，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赖呢。”
“我知道成了吧？”大爷整理着衣服的领子，用手按平翘起来的口袋边缘，规规矩矩地问：“这回怎么样？”
“嗯，有点年轻时候的意思，就是头发白了点，脸上皱纹多了点……”花大妈打趣。
五福大爷默默听完，走过去问老板，“这三套衣服多少钱，我们付账。”
“支付宝还是微信？”老板的脸都笑开了。
“现金。”五福大爷提起手里的化肥袋子，掏出一个黑塑料袋，里面都是一捆捆崭新的人民币。
“好的……”老板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江照临跟许熠星看到那论捆数的百元大钞，突然面面相觑，都傻了眼。
“给你也来一套，别客气！”五福大爷想给大妈买点什么，却被拒绝了。
她把剩下的钱拿过来，转手给了许熠星，说：“星星说给我买呢，你别着急，咱们哪天再去拍合照，今天先你们爷三个来。”
“成，那有空再过来，反正也就两个钟头的事儿。”
照相馆离这儿不远，四个人出门走十来米就看见了招牌。他们三个进去拍照，花大妈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那一件件漂亮婚纱发呆。
“许熠星，你看！”江照临指着外面说:“她是不是想穿着那个拍？”
“有可能……”许熠星又叫来大爷，三个人把摄影师晾在一边，集体观察着花大妈。
稍微过了一会儿，五福大爷恢复理智，站起来悄悄问老板，“您这儿有没有新的婚纱？我爱人一次还没穿过，多给您点钱，租来拍个全家福行吗？”
“成，我记得好像有件复古款的那个没人穿过，正好还能配您的中山装，稍微等会儿我去找！”老板效率极高，快去快回。
大妈还在发呆，大爷接过衣服悄悄走到了她背后，把婚纱放在了她怀里。
“去试试吗？没有试过的，我觉得你会喜欢。”大爷在这边催，那边，江照临和许熠星凑在一起聊天，又说了几句，大妈拿着衣服上了楼。
大概多了半个多小时，她才下来，三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突然闻到一股浓郁香味。
“什么味道？樱花还是桂花，倒是挺香。”许熠星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都不是，是槐花，你们小时候吃得白色那种。”五福大爷从对面的镜子里瞄到大妈下楼，边说边走，搀扶着老伴，“来，走路慢一点！”
他们第一回见到这么温柔体贴的大爷，许熠星激动的眼里快冒彩虹了，拽住江照临的胳膊大声说:“你看，多温馨啊，赶紧拍下来！”
“我哪里有手机，不是在你哪儿呢吗？”江照临戳了戳他 ，打量着问：“是不是又放牛仔裤后面口袋了？”
“嗯，我是这种人吗？”许熠星不信邪一样，在兜里摸索，果然摸到了熟悉的小苹果。
“咔嚓咔嚓”飞快拍了几张，江照临瞅了一眼效果，催促许熠星赶紧去医院看看，不然以后拍照，他都是最不上镜的那个。
“我才不怕呢？”许熠星撇撇嘴，不屑地说：“如果一个人爱我的灵魂，就要接受我不够完美的皮囊，如果他只看我的外表，就永远不会看到我内心的高尚。”
这话纯属是在扯淡，江照临懒得接，只是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去医院复查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的，许熠星自认为把秘密保护得天衣无缝。
“啊，医生说好了就慢慢恢复，不需要一直过去。”他说谎不打草稿，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这事就这么圆过去了，却没看到江照临皱起了眉头。
“走吧，去拍照了。”大爷扶着大妈走下来，江照临带着许熠星走过去，四个人在门口汇合的时候，有种宿命式的悲伤感。
他看着大妈和大爷的背影，脑子里跳出来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
照相没什么好摆弄的，多费了半个小时，是大妈在化妆打扮，后续的十五分钟内全部搞定。
他们下楼拿照片，大妈看上个相框直接买下，把四个人的合照放进去，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隔了几条街的地方有卖吃的，他们饿了多半天，一闻到这股味儿，馋虫瞬间被勾起来了。
两个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许熠星和江照临不约而同地用手揉着胃，大妈笑着转身来问，“咱们中午吃什么啊？”
“简单就好，一家人在一起吃什么都开心。”他说得轻巧又显得明事理，后面的江照临一砸嘴想，这不就是饿了想随便找一家吃的吗？
是这个道理没错。许熠星饿得前胸贴后背，要不是因为这衣服太贵，早躺在大马路上沿街讨口饭吃了。
“走吧，那去吃铁锅炖，咱们四个人一锅大鹅加猪蹄肯定能吃饱。”大妈随手指了一家店，许熠星快步跟着，连门也没顾上开，结果饭没吃上，头上先撞了一个大包。
“别着急啊，咱们稍等会儿，你这个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花大妈的关心一时变成了催命符咒。
许熠星脑子还没清醒，就着急忙慌地摆手说:“不不不，我没事，就有点饿了，咱们吃饭就好。”
他从地上爬起来，还有点站不稳。江照临扶住他，两个人跟着大爷大妈走进去。
“来份猪蹄大锅，加豆角干、土豆干、冻豆腐跟娃娃菜，肉再加大鹅。”大爷买什么都很豪迈，掏钱时的姿态帅到爆炸。
许熠星一时想膜拜他，这才是霸道总裁该有的模样——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关键时刻一击必杀，从化肥袋子里掏出的成捆人民币和骑踏板小摩托车的样子叫人永远印象深刻。
四个人围坐在东北土炕上，面前的菜越吃越多。许熠星本就突出的肚子更加突出，侧面看像一个芒果的剖面图。
难得相聚，大家的情绪都比平时高涨了一些，大妈叫服务员给上了半箱啤酒和一瓶白酒，说:“今天不醉不归。”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杀气”，一身豪迈，没有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