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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乜生抱着她在她耳边悄悄说:“这也是骗你的。”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就当年龄薛定谔吧,因为乜生是被人捡走的,再到了福利院,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大。

磕年上也行磕年下也行,说不定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七十七*长腿77老啊姨77

又跟李有吵了会儿李危就醉过去了,李有嘴里还念叨着“不像个女孩样”,李危已经枕着乜生的大腿沉进美梦里。

乜生抱着她喊“李危”,应是睡熟了,他想把李危抱起来,但也只能抱起来。李有发觉李危根本没听进去地就自顾自睡了过去,挠了挠头发从对面站起了身。

乜生让李危靠着自己的肩搂在怀里,李有走过来把手伸出来俯视着乜生说:“起开,我抱她回房间。”

但他没想放手,而是跟小猫护食似的警惕着李有,将李危的睡颜埋进自己的锁骨。

李有掰扯着他的手,他死都不放,皱着眉说:“我是她哥,我能干什么?”

“你是她爹也不行。”乜生瞪着李有。

被这俩人一前一后夹击真让李有有些懊恼,“你抱得动吗?就你那身板。”

乜生试着托起李危的腘窝和背,倒不是说重,他根本没什么力气,再三尝试一下只能放在地上,李危还要单手搂着他的脖子说梦话。

“我都说了。”李有把李危从地上捞了起来,乜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李危公主抱走。

李无还在剥芒果吃,乜生自我厌恶了几秒就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

走廊异常寂静。

李危以前说她不喜欢这个家,从这里走到那里,没有生人的气息,只有一双双佛眼打量着她,特别是晚上,这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却有千千万万只眼睛在盯着她。

有时候做梦也会梦到在这儿,像彭罗斯阶梯,怎么都跑不出去,可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为什么她执着于要“跑出去”?

李有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但她还是一脚踹开了被子,李有碎碎念着“那么大了还不老实”要把她卷进被子里。

他回头撞见乜生站在门口被小吓了一跳,他走路怎么没个声儿,还非要像个鬼似的堵在门口。

“我带你去客房。”李有缓了缓,走过来说。

乜生却依旧站在那儿,视线穿过李有的身侧望着被卷成春饼的李危。

“我和她睡。”乜生理所当然地说。

李有伸手按在门框上堵上往里的路径,嫌恶地盯着他看,“你别想。”

“她晚上会踢被子。”

“那也不行。”

李有的眼神好像是在说,别想趁她睡着了对她做什么,但乜生也懒得解释,只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说:“那带我去客房。”

他关了李危的房门,把乜生带到楼下的一间小屋子里,看起来也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倒是用来放杂物的,但起码有床,有床就不错了。

李有关门前还不忘说一句“家里有监控,你要进她房间我一定会杀了你”。

乜生看不懂李有对李危是什么感情。

如果他有父母兄弟姐妹的话,可能就会稍微明白了一些了。不过有那对姐弟的前车之鉴,他连李危的家人都不能放松警惕。

他习惯身边有李危的温度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这宅子阴冷,感觉走外头去散步都还要暖些。乜生走在走廊上觉得李危说得没错,这里除了佛眼便再无其他,他也不知道灯该在哪儿开,只能打着手机的闪光灯摸索。好在他以前总被李危拽来玩,稍微记得一些里面的构造。

在他们家后花园逛着,时不时还能听到狗叫声,乜生只是闲来无事,沿着声音去寻,就看着他们家有一个大笼子专门养大型犬,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狗,也可能是狼呢。

毕竟白天还能看到他们在花园养了两只孔雀。

夜是黑的,但放眼望去也能看到山,乜生知道再往前走,往山里走些,就是曾经的太阳福利院,只不过现在拆了改建了别的,但它曾经在那里的事实也不会被改变。

他裹着李危给他披上的外套,宅子里虽然阴冷但入冬的夜晚只会更冷,风刮得脸刺痛,会让人想起每一个站在上坡凝视着她凝视枯木的夜晚。

那是他梦中的朋友吗?

乜生知道自己只是与假象的李危来了一场短暂的友谊,发现真实的她与假象的她并不一样,但偶尔地也有些相似,而逐渐地,梦中的朋友与真实的李危融为了一体,再抬眸,光彩夺目。在交叠之中趋向重叠,无限接近于极限,能否也算一见钟情?

乜生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李无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了,穿着那身薄薄的公主裙。

乜生问她为什么在这儿,李无说,她跟着乜生出来的。为什么?李无手里攥着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塞进乜生的手心,她说:“小微喜欢你,所以我也喜欢你。”

他不明白李无的逻辑,不过还是收下了。

乜生把大衣裹上她薄薄的身体,攥着她的手原路返回。

“如果小微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哥哥,这样我就有很多家人了,”她踢着地上的落叶说,“这样就有很多人陪我玩了。”

乜生看着她一晃一晃的双马尾,想起福利院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也有些智力缺陷,她把一个残酷的地方当家,把不是人的家伙当家人,最后又以不光彩的模样死去。

“她是你的妹妹。”乜生攥紧了李无的手说。

李无还是不信,但他又重复了一遍:“李危是你的妹妹,不然她为什么会住在这儿?”

她有些被乜生略微生气的语气吓到,但还是抓着他的手往前走。

“你能记得哥哥却不能记住妹妹吗?”他苦涩地看着李无。

李无只是无法理解地摇头。

乜生与冷冽的晚风一同沉默,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李无并没有两样,因为悲惨,所以无意识或是有意识地去伤害她,李无是天真的残忍,而乜生却是可恨的残忍。

李有喘着气跑到乜生跟前大喊着“你在干什么”,乜生才回过神来瞟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李有,毫无情绪波动。李无看到李有在路灯下被照亮的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喊着哥哥跑过去。

“她既然智力有缺陷就好好看好她,找个保姆也行,”乜生语气平淡地绕过李有身侧,“你们家这么大除了你们两个就只有一堆佛像都不愿请个保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李危回到这样的家来。”

李有语塞,李无还一直拽着他的衣角,他分身乏术,只得先去同李无说道些话。

偌大的别墅,月亮不与人会面,显得不像人的居所。

乜生的大衣给了李无,只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走过并无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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