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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猫要过两天才能回来,麋鹿的腿伤还没好,住在疗养所。……现在在修道院里的除了刚回来的你们,就剩下鬣狗和白鸟了。”
他们边聊边走,出了长廊,进了前院。
小孩们跑跑闹闹,你追我赶地从他们面前经过,乔森正想再问问选举的事,还未开口就被小女孩嘴里的童谣抓走了注意力。
羊羔这么爱玛利亚
孩子们很羡慕
玛利亚也爱小羊羔
老师这样说
见乔森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修女随意道:“她是最近才来修道院的,商队的人捡到她不知道怎么办,听说我们这里,就送来了。”
“在哪里捡到的?”男人问。
“好像是上原。”芙兰卡对小女孩招招手,“米雪儿,过来。”
“修女!”小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扑在芙兰卡腿上,“修女来陪我们玩!”
乔森问道:“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小女孩显然不是很愿意回忆来修道院之前的事,一张小脸写满难过。
男人只好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道,“你刚才唱的歌,能再给我唱几句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点头:“……玛利亚有只小羊羔,他雪白一身毛,无论玛利亚到哪里,他总是跟着跑……”“这是在以前的家里学的吗?”“嗯,大家都会唱。”
“怎么了吗?”芙兰卡问道。
乔森摇摇头,说:“就是听过这首童谣。”
“你刚从上原回来,当然听过,”芙兰卡微笑着说,“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色,童谣也一样。”
“……可我是听狐狸唱的。”
“那很正常呀,”芙兰卡说,“他就是上原人。”
克里斯醒来的时候,忏悔室里只剩下他。
麻药还残留着点副作用,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头就跟着隐隐作痛。这感觉对克里斯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躺在冰冷的砖石地上,凝视油灯的火苗许久,也没记起自己在麻药里度过了什么好时光。直到他的肚子“咕”地响了几声,克里斯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妈的,疯狗甚至走都不叫醒他。
外面天都黑透了,早过了晚饭点——修道院的厨子手艺特别好,半个月没吃肉的克里斯光想想都会唾液狂流。然而修道院的规矩森严,过了七点厨房就会上锁,错过了只能挨饿。
他只能又气又饿地往后院走。
后院是那群小鬼和神父修女住的地方,包括饭堂、储物室、柴房等。克里斯右手插在裤袋里,捏着烟盒,轻车熟路走进储物间。进门左手边的橱柜第三层尽头摆着一尊十几公分高的狮鹫摆件,克里斯握住它拧了拧,地下发出机簧启动的细微噪音。他脚边一米见方的地砖往侧缩进去,露出地下室的入口。
他脚步轻快走下去,还不忘在里面关上暗门。
修道院的规矩只管地面,不管底下。
听着地砖合上,克里斯连忙拿出烟:“……呼,憋死我了。”
他以前听修女说起过,地下室并不是现在的神父修的,而是上上上任神父。那时候帝国的海军打到了西南诸岛,为了保护住在修道院里的小鬼,才建了个几乎和修道院一样大的地下空间,甚至做了连通到地面的管道,好应对要在里面住几个月的情况。现在帝国和联邦不约而同选择去中立区打个痛快,地下室就成了他们这些暗杀者的宿舍。
克里斯走到狗的房间门口,暴躁地推开门:“操你妈的,为什么不叫我……”
门里一片漆黑,没有人在。
他气得咂嘴,又把门摔上;再走到鸟的房间,故技重施推开门:“操你妈的疯狗,吃饭为什么不叫我……”
这次房间里不仅有人,还有三个人——乔森、鬣狗和白鸟正坐在双人床上,盘着腿玩扑克。听见他开门的动静,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瞟他一眼,随后就像没看见他似的继续玩牌。
“三带二,”白鸟说,“三个A带对二,我跑啦。”
“你会不会打牌,对二都带出去……”鬣狗将牌一扔,满脸不服。
乔森道:“Fox来了,你们玩,我去睡了。”
白鸟笑嘻嘻地收了散在被褥上的钱,熟练地洗牌:“哦,那狐狸来打牌。”
“哦……”
他走进去,乔森走出来,他们擦肩而过,互不认识般谁也没多看对方一眼。
修道院里,克里斯唯一能算得上关系好的就是鬣狗——两个瘾君子,当然关系好——而鬣狗和白鸟是多年的连体婴,不管是出任务还是在修道院里,几乎没多少分开的时候。至于乔森,老实说在这次去上原之前,克里斯都把他当透明人。
男人贴心地替他们关上门,克里斯补上他的位置,深深吸了口烟。
白鸟说:“烟灰别掉我床上。”
克里斯没理他,斜眼看鬣狗:“你他妈的吃饭为什么不叫我?”
“我没叫你吗?”鬣狗说,“我嗑大了,我不知道。”
“他嗑大了,他不知道。”白鸟跟着说。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白鸟一边发牌,一边冲克里斯露出灿烂的笑:“呀,我们很熟吗?”
“……别笑了,看见你笑就恶心。”
“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白鸟笑得更灿烂了。群﹐⑦?①﹐零⑤8.8%⑤⑨%零﹐看后〃续︰
白鸟留着乖巧的碎发,和克里斯的天然微卷不同,白鸟的头发又直又细又软,光感十足,像是假的。他皮肤也很好,像个爱笑的瓷娃娃。白鸟十次勾唇九次是嘲弄,是克里斯最讨厌的类型之一;不过在修道院无事可做的时候,和白鸟玩玩扑克他也并不介意。
“有没有吃的啊,我饿死了。”克里斯问。
“成熟男人的口袋里只会装麻药,”鬣狗说,“还有避孕套。”
倒是白鸟,从旁边抽屉里拿出包饼干扔在克里斯身上:“你字典里的‘成熟’是指下贱又下作吗?”
鬣狗被他嘲讽习惯了,完全无所谓:“不,是指随时可以对喜欢的人勃起。”
克里斯拆开饼干:“……我吃东西,能不能别说勃起?”
“啊勃起,勃起勃起,勃——起——?”鬣狗胡乱唱起难听的调,声音从防毒面罩里透出来,像墓地里的鬼哭坟。
“狐狸,我有时候也很佩服你。”白鸟突兀地说。
他反手去灭烟,没太明白白鸟的话:“啊?”
“有智力的人都不会跟狗提要求。”对方浅浅笑着,伸出金属义肢的右手,从克里斯那里接过烟,毫不介意地抽起来。
克里斯无言以对。
鬣狗:“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凯希,你怎么能抽狐狸抽过的烟?”
白鸟:“什么不能?”
鬣狗:“我要跟你做爱你都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