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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他自己的膝盖上。

男人一手抓着他的头，另只手仍舍不得脸颊上崭新的伤口，随着挺送的动作，男人的手指在伤口里挖着，翻着，像在找寻什么宝物。

他又硬了，在疼痛与混乱的加持中，脆弱的阴茎再次勃起，勃起又带来新的疼痛，像无数根针在来回刺他的大脑。

男人很快再度射精，这次全射在他的喉咙里。

那些东西黏在他的舌根，他的咽喉，他的食道上，像细小的虫子在啃咬着他的血肉。

“呕——”

他失控地呕吐。

水，还有精液，唾液，一大滩东西从他嘴里涌出来，落在地板上。

男人震怒，掐着他的脖子问：“你是在表达你不舒服吗？你不爽吗？跟我做爱你不爽吗？……诺亚，你想跟你姐姐一样吗……”“不，不，对不起，对不起，”他惊慌失措地道歉，趴在男人脚边，“我舒服，我很舒服……”

“我就知道，你很喜欢的。”男人说，“那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跑？”

男人抬起腿，踩在他的后脑上。

他的脑袋倏地磕进那滩呕吐物里，男人像要碾死蚂蚁那样，用力地往下：“为什么要跑？”

“对，对不起……”他不住的道歉，呕吐物渗进他的嘴，“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那个夜晚之后，他被带去了一间废弃工厂里。

乞丐把他养在狗笼子里，他甚至站不起来，只能坐着或跪着，在狗笼里吃乞丐给的肉，在乞丐睡着之后睡觉。乞丐睡得很熟，他可以在乞丐睡着之后捂着自己的嘴哭一会儿。那晚只是个刺激的开始，并非他人生的高潮；从那天以后，诺亚成了乞丐饲养的狗。多数时候乞丐会给他看起来能吃的，但心血来潮时会拿生肉和烤熟的人肉让他选，更想吃什么。

乞丐每天都会在他的腿间射精，他的后背每天都会多出新的割伤。

诺亚·怀特记得工厂里的每一个日夜，非常清晰，清晰到他第一次在男人的虐待玩弄下勃起、第一次在痛觉中流出精液……他都记得。

一年后的某天，乞丐打开笼子准备虐待他时，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

意识到对方失去行动能力的瞬间，诺亚觉得有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在他极度恐惧时，在他颤抖时，那个灵魂控制着他爬出狗笼，控制着他走向摆在一旁的跳刀。那个灵魂想杀掉乞丐，他能明确地感觉到。

年幼的他，颤抖着握住跳刀，对着躺在地上抽搐的乞丐。

可那个灵魂在这时候离开了，离开之前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杀了他，杀了他”。

最终他丢掉了那把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发疯似的跑了很久很久。

跑到了现在。

克里斯蜷缩在禁闭室的角落里，到处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长?腿％佬阿﹐姨

但野兽睡在一旁，呼吸声却持续不断，不断提醒着他，他始终在死亡的边缘。他时不时地抖，即便用力抱住自己也停止不了的发抖。他想要光，却没有任何勇气去打开禁闭室的小窗。克里斯想念那个灵魂，那个控制他拿起跳刀的灵魂。

时间感在彻底的黑暗里完全淡去，克里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仿佛一切在这里都会停止，停止到永恒。

他在混乱焦虑里开始啃咬自己的指甲，指甲很快被咬断，他无意识地继续咬，无意识地将拔掉边缘翻起的甲片，再无意识地将它连根扯掉。有血渗出来，渗进他的嘴里，却始终无法将他从恐惧的沼泽中拉出。逐渐的，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幽闭的室内，还在无垠的沼泽中。

他不敢挣扎，挣扎就会下沉，那些污秽的泥沼就会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里。

可他在下沉，非常缓慢地，寂静地下沉。

克里斯又开始流泪，小口小口喘着气流泪。记忆里那些不堪的画面，变成从泥沼中伸出的荆棘；他因求生而抓住荆棘，可荆棘给他带来的只有陈旧的痛楚。

…………

……

“唰！”

突然，小窗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

光射进来，克里斯仓皇捂住了脸。

“克里斯……”

有人叫他。

泥沼，荆棘，所有具象的痛都在顷刻间消失，他被这声“克里斯”强硬地拽回了现实中。

这声音很熟悉，他曾经听过的。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声音——他的记忆已经被过去完全占据——他缓缓放下手，呆滞地望向光源。

一张脸出现在光里，他看不清面孔。

“克里斯，”那个人再叫了他一声，“是我，乔森。”

——谁？

——乔森是谁？

——他是谁？

修道院，阳光笼罩下的中庭，地下室他的床，海岸，摇晃着的客船……更多的东西参与进这场意识的混乱派对中，克里斯的脑袋深处有什么裂开了似的，疼痛换了另一种形态，变成山洪海啸，就要摧毁他。

“克里斯！……”那个人口吻急切了一瞬，又刻意地镇定下来，“听我说克里斯，我只能待三分钟，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

“Fox！”

“……Snake？”

混乱随着这声他曾讨厌的“Fox”诡异地凝固了。他扶着墙，拖着身体慢慢站起来，靠近那扇门，那扇小窗。

靠近光。

故事说到威尔逊带走了小男孩后，理查德打算继续说更多的发展，乔森却没兴趣再听下去。

“我会再来找你的。”他留下这句话，飞快折返牢房区域。

囚犯们闲聊的闲聊，打电话的打电话，甚至有人在走廊上玩接球游戏。乔森冷着脸飞快攀上三楼，克里斯所说的那位情报贩子葛林，正在倚着护栏跟他右手边另一名犯人说话。这人经常是这样，仿佛晚间的自由活动就是他开张营业的时候，需要情报贩子帮助的“顾客”都会主动在这期间，跑来他的牢房门前。

现在乔森也是他的顾客了。

乔森朝他快步走过去，后面玩球的家伙没收住力，脏兮兮的棒球从乔森脸颊旁擦过，直直飞向葛林。

葛林还在跟别人说话，对此毫无察觉。

乔森箭步上去，在球砸到葛林的前一秒，抓住了那个球。葛林这才迟钝地扭过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妈的在走廊上玩什么球啊……谢谢哦。”

“不客气。”乔森反手把球扔了回去，注视着葛林道，“我想找你帮忙。”

“说说看。”

乔森把之前桃乐丝差人给他送进来的所有钱塞进了葛林手里：“我想去禁闭室，不是关进去，是进去看看。”

葛林摸了摸钞票的厚度，笑容慢慢浮现：“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