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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音现,“全体玩家发言结束,请开始投票。”
每个人的眼前现了可供投票的选项,蓝色的光浮现在冷到几乎要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眼。
安无咎伸手指,选择了松浦守梨。
指尖触碰到他名字的瞬间,安无咎的中萌发着一个危险而又疯狂的念头。
他要活下来,为的不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而是圣坛。
他毁掉圣坛。
彻底摧毁这个吃人的地方。
即便安无咎清楚这很难,几乎是痴人说梦,可他也决要为了这一个登天的目的而活。
“投票结束。”
圣音向众人宣布了结果。
“众祭司投票商议,今日的献祭对象为十二号玩家松浦守梨,请留遗言。”
松浦守梨的脸上没有意外,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没有直接开说话,而是走下了那个属于他的石台,一步步走向藤堂樱的身边。
他将己身上的斗篷取下来盖到她已僵硬的身体上,半蹲下来用手掌覆上她的脸,阖上了藤堂樱的双眼。
“我要说的都已说了。”松浦守梨也躺了下来,与藤堂樱隔着些距离,闭上眼,“如果你还相信我,把我验来的狼人献祭吧。”
他说完,静静地躺在藤堂樱的身边,直至遗言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陷入彻底的昏迷。
“夜间死亡的玩家同样需要各位葬入山顶的坟墓之中。”
“晨祭结束,请各位为黄昏之祭做好准备。”
圣音消失之后,安无咎站在原地未。
黄昏之祭,还有夜晚的查验,都是他里己的噩梦最近的时刻。
仅仅是站在这里,安无咎的脑中就闪过许多昨晚在夜里见到的记忆碎片,看到躺在眼前的藤堂樱与松浦守梨,不禁到了他的父母。
仿佛头抵着头躺在地上的,是他。
他的记忆真是怪极了,复原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一丝好的画面。安无咎只臆造父亲和母亲靠着彼,躺在后院厚厚落叶上的画面,而妹妹追着他跑。
虽然是编造的,但安无咎,这些应该也是有过的吧。
在发那些事之前,应该是有过好的,只是他忘了。
记忆回流之后,那些过的感受也一同回到他的身体,包括儿时的恐惧和迷茫。
他小时候是不理解母亲的。
不懂她为么总是搬家,为么总是歇斯底里,不懂她究竟为么害怕他碰父亲留下的那些东西,那些古怪的咒语和文字。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在爱人死后与未知而强大的始作俑者对抗,保护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
凝视着的安无咎蹲了下来,牵起松浦守梨的手腕,将他的手覆在藤堂樱的手上。
他站起身,打算找杨策问清楚,或许他真的就是杨尔慈苦苦寻找的父亲。
安无咎,至少要让他知道杨尔慈为了他也进入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或许就是这一次,他没有匹配到一起的这一次,她就深陷危险,难幸存。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细看都很残忍。
“怎么了?”
安无咎抬起头,对上沈惕通透而丽的眼瞳。
沈惕温柔笑着,两手捧起他的脸,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
“怎么好像要哭了呢?”
第114章 予你姓名 他努力地学着做一个正常人,……
安无咎过神, 笑了笑,“有啊。”
他抓住沈惕的手,放下来, 眼睛向不远处朝神殿外走去的杨策。
沈惕注意到安无咎的眼神,也望过去, 然后抬手捏住安无咎的脸, “不是吧安无咎……”
安无咎收眼神,嗔怪似的瞥向沈惕,“你的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沈惕耸了耸肩, 将手收来,两手插进口袋, “除了你我能想什么?”
要是别人这句话,安无咎恐怕会觉得是巧言令色, 但沈惕出来, 安无咎中竟然莫名有些难过。
沈惕是个殊的存在,好像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或事都有联系。
安无咎伸出手, 摸了摸他的脸颊, 提议和他一起先把藤堂樱三人的身体抬去,放在这觉不太好。
沈惕意了。
两人忙活了一顿, 把三人安顿在一个房间,到神殿大厅,遇到了周亦珏。
这次游戏的周亦珏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脸上永远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他变得更真实,真实地让安无咎觉到, 他的确是失去了很多。
所以在他开口的时候,安无咎直接告诉他。
“我昨晚抽了两张卡,一天最多抽取两次, 其中一次抽的是白卡,什么都有,另一次抽了张时间转换卡。”
沈惕中多少有些不快,虽周亦珏之前就有求于他们,但安无咎抽了卡竟然不是第一个告诉自己,而是周亦珏。
不过他想了想,也觉得能接受,毕竟自己也站在这,非要论起来,他和周亦珏也是时听到的。
“时间转换?”周亦珏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技能?”
“就是用生命值去换时间,”安无咎解释,“付出多少,就可以溯多少。是个好技能,但限制在一个副本以内,恐怕救不了你想救的人。”
他话有太多情色彩,显得过分冷酷,但周亦珏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今晚我会抽掉最后一张卡。”安无咎告诉他,“但我不保证一定能得到复活卡,这种概率太低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劝周亦珏放下,但转瞬间安无咎想,假如死的是沈惕,自己会不会算了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安无咎是懂的。
“如果抽到了,我们再谈吧。”
周亦珏点头,这已经是他想象过的可能性中相当好的一种了。换另一个人,恐怕连谈的余地都有,也就只有安无咎这样的家伙,能在被他差一点害死之后,愿意拉他一把。
周亦珏走后,沈惕和安无咎踏出神殿,算去寻找杨策。
“如果真的抽到复活卡,你会给他吗?”沈惕问他。
“我……”安无咎其实也并有想好,“如果我有抽中时间转换卡,是不会给他的。”
“假如我只有一张复活卡,我只会留给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一片雪落到了安无咎的肩头。
沈惕不知应该如何形容当下的受,他从未有过。过去的他始终以一种自上而下的姿态和孤立在外的视角待所有人。虽然有确切的证据,但沈惕知道自己是殊的,有人对他是重要的,连自己的生命都是不重要的。
安无咎是第一个觉得他重要的人,也是第一个将他的生命放在自己之前的人。
“我不用。”沈惕。
安无咎扭转头,雪光将他的脸衬得几近透明,美得不像话,“你可是跟我签过合约的,你的命由不得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