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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于青。不知怎么回事,今日二人来时,陆云停就臭着一张脸,一副心情坏极的模样。

江于青偷瞧陆云停,不时替陆云停布菜,显然两人是闹了别扭。

陆云停少年老成,性子又冷清阴郁,陆夫人曾忧心不已,自从江于青进了门,陆云停却是鲜活了许多,嬉笑怒骂,都是少年意气,陆夫人看在眼里,心中大觉宽慰。

吃罢,陆夫人漱了口,拿帕子擦着嘴唇,对陆云停道:“哪个惹着你了,一大清早就闹脾气?”

陆云停轻哼了一声,不开口。

“夫人,没有什么——”江于青忙说,“是我早上惹少爷不开心了。”

陆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能做什么惹他不开心?”

她这么一问,江于青还没有说话,陆云停先急了,瞪着眼睛道:“江于青!”

江于青眨巴了一下眼睛,望望陆云停,又望望陆夫人,干巴巴地笑笑,说:“没什么。”

看着这两个孩子打哑谜似的,陆夫人先笑了,对陆云停道:“于青是个老实孩子,你别见天儿的欺负人家。”

江于青说:“夫人,少爷没有欺负我。”

陆云停气道:“娘,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江于青是你亲生的?你怎么成天都护着他?”

陆夫人失笑道:“怎么还拈酸吃醋了?”

她说:“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不过问。”

陆云停顿了顿,看了眼一旁笑眯眯得像个傻子似的江于青,面无表情道:“什么小两口,娘你别瞎说。”

陆夫人笑笑,没有说话。

二人用过膳,出了暖阁,陆云停压低声音警告江于青,说:“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敢说出去,你就完了。”

江于青也压下声音,小声道:“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知道您尿床了!”

陆云停脸都青了,咬牙切齿道:“我说了,那不是尿床!”

江于青看着陆云停,点头道:“对!少爷没有尿床!”

“……江于青,”陆云停伸手勒住江于青的脖子将他抵墙上,他个儿高,这半年里江于青虽长了些,可还是不如陆云停。他一用力,江于青整个人都被他钳制住了,陆云停瞪着那张可恨的嘴,说,“那不是尿床!”

江于青被他一下子弄得喘息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脸都憋红了,“少爷……”

陆云停下意识地松了松手,看着江于青泛红的脸颊,移开了眼睛,说:“那不是尿床,那是……”

江于青咳嗽了两声,看着陆云停,问道:“那是什么?”

这要怎么解释?陆云停简直不能看江于青那双山间野鹿似的灵动的眼睛,花楼里看着白花花的肉体也面不改色的陆少爷生出几分纯情,他硬邦邦道:“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噢,”江于青点了点头,又问道,“为什么长大了才能懂?”

他想起什么,说:“少爷,我已经十五了,不小了。”

陆云停看了江于青那张还带几分稚气的脸颊,他长了些肉,脸白了,腮帮子有种圆润的肉感。陆云停心中生出几分恶意,用力揪了揪他的腮帮子,嗤笑道:“你长大?毛都没齐。”

江于青有点儿害羞,心想少爷怎么知道他毛齐没齐……已经长了许多了。

江于青义正辞严道:“少爷,这样的话不能再说,夫子说,有辱斯文。”

长了肉的脸颊手感好极了,陆云停又揉了揉他的脸颊,敷衍道:“别人说不得,我能说。”

江于青不明所以。

陆云停说:“你没听我娘说,我们是小两口吗?”

江于青道:“小两口就能说?”

陆云停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小两口能说的话脏着呢,更加有辱斯文。”

江于青似懂非懂,陆云停没来由的生出几分罪恶感,轻哼了一声,道:“没见过世面,等时机成熟了,哥哥带你去开开眼。”

江于青不懂要见什么世面,陆云停说去,他便也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好!”

江于青说:“少爷,您那条脏了亵裤给我,我给您搓干净吧。”

陆云停想也不想,就道:“不要!”

江于青说:“那让引月姐姐给您洗?”

陆云停:“……不行。”若是不曾被江于青发现,只当是寻常脏了的衣物,本也就是要给下人洗的,可不知为何,教江于青瞧见了,再让别人碰陆云停莫名的觉得羞耻抗拒,“丢了,回去就丢了!”

江于青微微睁大眼睛,“……还是新的呢,就丢了多可惜。”

见他还要喋喋不休地提那条亵裤,陆云停一把捂住他的嘴,道:“成了,一条裤子,不许再提!”

江于青呜呜地说不出话。

陆云停道:“听懂了吗?”

“不许再提!”陆云停说,“昨儿几天赵子逸给我送了一本孤本,你再提一个字,那本书你就没得看了。”

江于青看着陆云停,用力点头。

陆云停这才松开他,江于青长舒了一口气,忙问道:“少爷,什么孤本啊?”

陆云停哼了声,道:“必然是稀罕的。”

江于青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道:“少爷,我想看。”

“我想看,少爷。”

“少爷!”

“好少爷!”

……

第8章 35-37

于青35

江于青和陆云停二人都是要考科举的,陆云停于仕途无意,江于青年纪小,虽还未有人生于世当一展抱负的想法。可他师从张夫子,张夫子是正儿八经的儒生,他年轻时也有兼济天下、安邦定国的念头,可世事难测,诸事不由人。张夫子宦海浮沉十余载,心灰意冷之下弃官返乡,后来去了平岚书院,以教授蒙童为生。

在江于青之前,他已收过两个亲传弟子,原本已没有他想,只是江于青实在有天赋,张夫子见宝心喜,不忍明珠蒙尘,索性将他收在门下。张夫子是知道他的底细的,他见江于青性子纯善,又一心向学,自是倾囊相授,盼着他将来能有一番作为,不至于当真困于后宅。

因此虽说是放了年假,二人却都将大半时间耗在了书房,只不过陆云停看的是账本,江于青读的是张夫子着意让他看的书。江于青过目不忘,这半年下来,他已经识得绝大多数的字,一手字也不再如最初一般,让张夫子见了胡须都要抖上几抖。

张夫子是书法大家,陆云停也是师从名师,江于青要读书习字,陆老爷便请动了昔日教陆云停写字的先生来教江于青。

兴许是师出同门,江于青的字和陆云停颇有几分相像,可江于青到底握笔不久,字写来仍然很是青涩。

陆夫人见两个孩子终日都待在书房中勤学,心中虽欣喜,可又担心他们太辛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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