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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啥b呢大哥,这么多年作息混乱熬夜通宵下来,我就不信你一点不虚。
老板含笑,狐狸样的阴险狡诈:“别想我虚不虚了,你不开门吗?”
我想冲他比中指。
我忍住了。
我翻了半天口袋没摸出钥匙。
然后我发现老板垂在裤缝边轻轻攥着的拳头摊开,伸到我面前,掌心躺着我家的黄铜钥匙。
“你上楼的时候掉的。”老板说。
“……”
我真心实意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你丫不早说啊?”
“看你太累了,帮你暂且保管一下。”
“……我谢谢你呢。”
“不用谢。”老板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我的肩,“快开门吧。”
这种语气很像在吩咐管家办事,我恍惚间有种“玛德这是回我家还是回他家啊”的操蛋感。甩了甩头,我接过钥匙,对准锁孔插进去,拧开。
得感谢干妈的照拂,否则快十年的闲置,我猜我一打开门就会被满室的飞尘热情拥吻。
即便如此,这里头依旧透着股无人问津的冷清。爸妈的遗照摆在正对玄关的墙壁,两张脸严肃得各有千秋。碟子上有果品,应当是新换的,柑橘还残留着几分清香。
老板很恭敬地冲他们鞠了三躬。
我摸了摸相框,权当是打过了招呼。
回老房子,是为了找点东西。有个我爸妈的老同事前月找我,说是我爸妈之前的新闻报道有个很重要的细节之前忽略了,让我找找手上有没有那一期。这活我拖了好久,赶上回来就顺带一起办了。
我爸的资料从来枝枝蔓蔓,主打一个随心所欲顺其自然,我妈虽然在生活上粗率,对事业却相当严谨,二十多年的报纸刊物按日期码得整整齐齐。我特意将我爸那边的丢给老板做,(打工人也有指挥上司的一天,泪目)本以为这位少爷会撂摊子不干,没想到他卷起袖口一蹲,乍一瞧还颇像那么回事。
那位叔叔给的日期十分含糊,说了年份季度,还有大致内容就没再提有关信息,连是哪家报纸都没讲。我不得不在浩如烟渺的纸堆里一张张耐心地翻,中途瞥了下老板——非常淡定,没有抓狂的意思。
我遗憾地收回目光。
我一直对老板的忍耐限度很疑惑——你说他脾气好吧,下属做错了活会被嘲讽得体无完肤(我试过一回,体感强烈),客户三番两次变卦会直接掀桌子发飙;说脾气差劲,有时候还挺人模狗样。仿佛一只9*9魔方,拧乱一列、一排就翻天覆地,脱胎换骨。
我一边有眼无心地飞速阅读报纸,一边思路从“老板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发散到“劳动合同期满后我要不要辞职”,以及“剩下几天我是去玩还是躺家里”。
最后一个主题纠结了我很长时间,在我脑子里切换到西部旅游攻略第三篇时,老板拿着一张报纸过来问:“是这张吗?”
我心不在焉地一目十行,一一对上条件,还在回忆那篇攻略的第三个打卡点在哪——接着猛地打了个激灵。
卧槽,全对上了?
就找到了?
什么扫描仪在世啊?
我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日期没问题,内容无出入,高度符合要求。我吸了口凉气,骂了一声。
你有这眼力,之前客户发需求时怎么还要我一条一条核实?
老板轻咳:“嗯,我花钱雇的劳动力,当然要物尽其用。”
我:“……啊啊啊啊啊啊傻逼资本家!”
是这样的,明天俺要开学了,然后会比较忙,俺可能会更新间隔比较久………不过不会鸽文的!请放心!
顺带问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各位鱼鱼看我的文会不会感觉节奏太慢或者太无聊?如果这样的话请提出来,俺试试能不能把节奏提快点………
第十二章
我想接过老板手中的资料,抽了几下没抽动。我疑惑地抬眼看向老板,试图搞清楚他又在发什么癫。
?他跟我说:“你这个报纸有点问题。”
?我:“……?”
?他继续说:“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在政治上比较敏感……不过是好几十年前的案子了——那个让你找的人没说清楚吗?”
?我摇了摇头,问老板:“哪有问题,你讲清楚。那可是我爸妈共事三十多年的老同事,也差不多是看我长大的。”
老板推了下眼镜。神情犹豫。我催他快讲,别磨磨唧唧的。
他终于审慎而缓慢地开了口。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来的事了。这个案件比我年纪还大,可能是你爸妈年轻时的事。当时反腐反得很厉害,有很多高官落马。其中就包括这张报纸上报道的这位。”
“但是这位干部是一向以‘清廉公正’闻名体制内。而且被挖出来的证据与贪污受贿的财物都算不上板上钉钉的铁证。本来是比较难构成证据链的,应该要扯皮很长时间。然而这个案子完结得莫名其妙,非常草率。那位老干部认罪也认得十分爽快。有人怀疑过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而最后钉死的就是这张报纸。报道发表于官方权威刊物,彻底按下去所有的异论。”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他说,“不过我建议还是跟你那位伯伯确认一下。”
我将报纸拿过来,叠好,放进包里,深吸了一口气。
老板向来有一说一,少爷脾气让他懒得也不屑于扯谎。他说的“道听途说”,也许只是稍加粉饰的“内部消息”。
虽然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不过现在我暂时没心情去纠结。
我说:“我得找他见一面。”
年假的倒数一天,我找到那位叔叔在茶馆聊了一次。我失望地发现,他确实骗了我。
我自从父母过世后将“如何伪装得若无其事”这项必修课练得炉火纯青,都说骗人者人恒骗之,我大多数时候能轻易地从对方无意泄露的小动作推测出他究竟是推心置腹还是胡说八道。很不幸,这位看着我长大的伯伯属于后者。
我捏着报纸,给老板打电话,问他怎么办。
他说:“我能帮你。”
这话听着委实诡异。老板不是那种善心泛滥的圣父性格,相反,他偏向“社会达尔文主义”或者“丛林法则”。从他工作风格就可见一斑。当他对你伸出援手时,大概率是有利可图,他向来不做没用的事。
果不其然,老板的下一句话是:“我需要这份报纸,让它帮我打进政界。”
我说:“跟你爸对着干啊?”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补充了一句:“你明天来我办公室一会。我跟你仔细分析利弊。”
我:“记得跟财务提一嘴我的报销单,别让他们卡我。”
免费心理咨询,你答应好的。
老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