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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一秒。

老板在电话那头应了个“行”。

好耶。

次日老板以简洁明了的语言大致向我复述了他的计划,同时完美地将我的痕迹抹去。他跟我说保证不会影响我爸妈的声誉和我正常的生活,并且说决定权在我,由我做选择。

这也是老板最大的人格魅力——当他有求于谁时,他能对你展现百分之一百的诚意和尊重。哪怕我是助理他是总裁,他也不会因此随意颐气指使,强迫我为他铺路。

(啊当然,遇到忍无可忍的傻逼甲方他轴脾气一上来还是会六亲不认╮(??ω??)╭)

我思考了一下,下班回家后上网查了资料,问了同学。得到的答案和老板告诉我的大差不差。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我对政治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权衡再三,决定选择信任老板。

我回复他:“那就这么定了,按你说的办。”

老板说:“谢谢。”

一个月过去,风平浪静。在我几乎要忘记这个插曲的时候——命运千转百回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和老板在外地出差,晚上去工地时,被跟踪了。

……我对我的剧情走向有点无语

第十三章

说是跟踪其实也很微妙,那人缀在后边忽远忽近忽隐忽现,像只孤魂野鬼。我用手肘子捅了老板一下,问他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他头也不回地说没有,还戳着手机屏幕让我动作幅度放小点差点破坏他PPT排版。

?我说老板你真的很适合被卖到黑心煤矿,就这警惕心,人家敲你一闷棍都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收起手机说:我从小到大没怎么出过我家。

我沉默了,想起老板家好像是本市有名的富豪宅邸,占地面积是以平方千米计算的。据说要逛完得一两周的时间。从这点而言,他确实没什么必要出去。

现在的老板在市中心有套两百平的大平层,不过他很少回去,大多数时候窝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凑合。很多时候我加班加到半夜回头一看,就能看见老板鬼似地坐在黑暗里发呆。我有几次旁敲侧击,老板不知道是装聋作哑还是装疯弄傻,反正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了。

我问老板:“你上次那事处理好没?”

老板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好了。”

接着后面就响起了脚步声。我眼角一跳,余光觑见可疑的银光——像刀锋反射出来的。我一把拽住老板撒腿就跑:“握草有刀!!!”

这一嗓子跟打蛇的棍一样,更多杂乱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我拉着老板斜刺窜进巷子里,冲堆着各类建筑垃圾废弃家具助跑两三步踩上去翻过自建墙,回头看老板他手脚不大利落地也跟着翻过来——谢天谢地他没穿那些均价五位数的西装皮鞋。我七拐八拐绕了几个弯,挑了一条两栋民楼间的缝隙钻进去,老板体型比我大了一个号,挤进来时整个人委委屈屈的,我有点想笑,又怕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憋笑憋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老板淡淡地说:“别笑了,好吵。”

我从牙缝里挤出气音:“不。”

快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外面踢踢踏踏的搜寻声才慢慢远去。我谨慎地扒着墙壁看了会,确认人离开了,艰难地将我的身体从缝隙里拔萝卜似地拽出去,顺带还收获了不知几几年的灰尘和青苔套餐一份。

老板衣角挂在钉子上,衬衫下摆勾破了。他卷着袖口用眼刀刮我,我摊手,耸了耸肩:“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得掷地有声:“我不信。”

“你不也没处理好那件事?”我说,“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可能是我爸的人吧,”老板说,卷好了袖子,形状工整,“他察觉到我的企图了。被夺权前的合理流程。”

他揪掉碍事的透明纽扣,处理线头,撩起眼皮问我:“你跑路挺熟练啊,有经验?”

我说:“嗯。”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自下而上照着我的脸:“我问个问题——你觉得我看上去好欺负吗?”

老板说:“你现在像个女鬼。”

“正面回答。”

“……”他说,“好吧,确实有点软包子。”

“这就是我逃跑技艺熟练的原因,”我叹气,打了个响指,“我长得像我妈,五岁以下总会被误认成女孩子。小学时因为家里父母当记者且在小学里被广为人知没什么人敢惹我,初中之后天天被一群蠢货找麻烦。我群殴业务不熟练,只能玩游击战。练就了三秒内掌握地形的绝佳眼力,至今仍未完全丧失。”

我没跟任何人讲起过这段狼狈的往事,干妈工资不高,养两个孩子捉襟见肘,我不想也不愿麻烦她。干哥……出于青春期小男孩的别扭的心思,逾越年长者的本能作祟让我选择了保密。和老板聊到这只是因为兴之所至,以及读心术。

就好比你被水溅得湿透,你也不会在意一点毛毛细雨,是吧。我在历经数月与老板的磨合,已经对此十分轻车熟路,和老板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反正再过一年就辞职,之后江湖两相忘,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老板上下扫了我一眼:“我记得你体力不怎么样啊。”

我说:“肾上腺素飙起来的时候当然不一样啊。你要相信人体潜能。”

“在相信人体潜能前,你能先打个车么?”

“……你没手吗?”

“手机快没电了。”老板晃了晃屏幕,上面电量红得刺眼,“我想回去换衣服。”

“你该换个手机了大哥,你刚才不还在做PPT呢?”

“……就是因为做PPT才没电的。”

“记得车费报销,”我点进软件呼叫车辆,“我记得这项目断了好几年了吧,还压在手上啊老板?”

“负责人一个跳楼一个车祸出意外了,现在没人敢接,只能我先托着。不过前年风向变了,我在盘算着能不能顺水推舟卖个好价钱——别选商务车,叫拼车,省点钱。”

“你作为一个总裁,”我苦口婆心地说,“能不能有点节操和气概,不说钞票甩巴掌,起码得打的要坐商务车吧,拼车多麻烦。”

老板吐出俩字:“缺钱。”

“我服了,资本家跟我说缺钱。”

“资本家也有财力之分,”老板眼疾手快给我点了“拼车”的选项,“公司没钱就完蛋了,我不想被捉回去当联姻工具人传宗接代生小孩,每天像个壁花似地杵在各大宴席笑得脸僵——司机找得到这吗?”

“我倒是很想混吃等死好逸恶劳,”我付了钱,熄灭屏幕,“我记得出去的路,走吧。”

我对我的文风很绝望,逻辑很绝望。什么都很绝望了。好吧

第十四章

我和老板踩着午夜的尾巴回到酒店,累得四大皆空心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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