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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闻人惊阙穿好衣裳、按坐在梳妆台前?重?新束发,很快就恢复成往日那个得体优雅的贵胄公子了。

江颂月扶着他出门,在灯火通明的庭院中俯视着众多下人,一一扫视后,她问长琴:“屋中那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自己的人手?已由青桃盘问过,每一个都?按部就班地忙着,今夜负责守夜的是凝光院原有的侍婢,这些人全部由长琴安排。

“少夫人息怒!公子息怒!”

长琴“噗通”一声跪下,除了叩首求饶,别?的一句话不敢说。

其余下人见状,接二连三地跪下,不多时,就跪倒了一片。

每个人都?在求饶,每个人都?对始作俑者闭口不谈。

不回答,便是表明他们的立场了。

江颂月不再询问,清点过自己的人手?,确认行囊简单整理好了,即刻便要离府。

至于凝光院的其余人,“既有新的主子,你们就追随他去吧。”

他们这边闹出的响动不算小,但府中多数人都?沉浸在袁书?屏产女的喜讯中,没太多人注意这边,加上头上没有能管事的长辈,一直到离开时,才有人拦住。

来的是闻人慕松,看?见整装待发的两人与?凄声求饶的下人,问:“要去……”

“三哥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说出两个字,就被江颂月出言打断。

江颂月冷眼道,“幸好今日三嫂母女平安,否则你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难辞其咎。”

袁书?屏从傍晚痛到近子时才生出孩子,中间数次险些疼晕过去。

江颂月懵懵懂懂地陪着身边,清楚听见她昏睡前?听说闻人慕松仍未归来后,带着恨意的低语。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兄嫂二人感情很好的认知,在今日推翻。

发妻生孩子痛苦几个时辰,他忙于公务不管不问,回来后不去守着妻子,反来管别?人的闲事。

见闻人慕松的冷脸皱起,江颂月紧着眉心,厌恶地转开脸,扶着闻人惊阙就往外走。

擦肩而过时,闻人慕松道:“你就这么走了?”

闻人惊阙停步,偏过脸问:“不然?呢?”

“祖父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的。”

闻人惊阙笑?了,下一句话未出口,就被扯了衣袖。

江颂月道:“别?理他!”

“嗯。”闻人惊阙立刻改变了态度,跟着江颂月往外走。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闻人慕松听见江颂月用嫌弃的口吻说道:“做人兄长,不知照顾妹妹,做人丈夫,不知疼爱妻子。他必定也做不成好爹……你以后少与?他讲话……若是学成他那样,你看?我还对不对你好……”

闻人惊阙应和,“不学他,以后不与?他讲话了。你也别?总是威胁我……”

凝光院中,烛灯亮如白?昼,闻人慕松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众多侍婢小厮,负手?离去。

管家紧跟在他身侧,低声问:“就这样让五公子离开吗?国公爷那边……”

“他要走,你拦不住。”闻人慕松淡淡道,“如实与?祖父说了就是。”

管家踯躅了下,重?重?一点头,拐去找辅国公了。

而闻人慕松于转角处偏头,瞥了眼杂乱萧条的凝光院,恍惚见眼前?画面与?数年前?闻人惊阙离家后的情形重?叠。

那时他以为闻人惊阙会一去不回。

“他会回来的。”闻人慕松低声自语。

祖父会让他回来的。

.

因袁书?屏生女这一遭变故,府中下人全都?提神到半夜,目睹二人夜间离府的人很多,无?一人敢阻拦。

闻人两姐妹倒是听到消息出来了,一个记得先前?江颂月说过不算朋友的话,赌气不愿上前?询问。一个不知事情始末,寻人打听去了,得知原委后,兄嫂已踏出府门。

子时将过,冬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呼呼大睡的江府门童被叩门声吵醒,以为是闹鬼了,半天没敢出声。

直到听清是江颂月的声音,慌忙打开府门,在微弱的灯笼光下瞧见堆满行囊的马车,与?立在寒气中的众多侍婢,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

“喊人来搬行李,别?惊动了祖母。”江颂月吩咐。

她是想尽量不惊动江老夫人的,可老人家睡眠浅,她的院子离得又近,刚回到闺房坐下,江老夫人那边就喊人点了灯。

冬日寒冷的夜晚大动干戈地回府,江老夫人第一想法?是江颂月被人欺负,被人赶出来的,没进屋就震怒出声:“哪个王八犊子敢欺负我孙女儿?!云翘呢?带上人咱们去国公府!”

江老夫人当年持家是没有靠山的,什么人心险恶都?见识过,就这一个孙女儿?,万不能在别?人那受了苦。

大户人家要脸面,她不要,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这一声怒喝老当益壮,惊到了屋里的闻人惊阙。

江颂月一见祖母本性暴露,慌忙跑出去。

先让祖母忍着火气,她返回屋中,与?闻人惊阙道:“你先沐浴,我与?祖母说几句话就回来。”

这次她长了教?训,不敢让闻人惊阙独自待太久,粗略与?祖母解释过后,把人撵回去睡觉,急匆匆回来了。

这一宿闹得所有人鸡犬不宁,洗漱过后,真?正放松地躺下,已经是寅时了,再有一个时辰,就算清晨了。

江颂月躺在最?让她安心的床榻上,身边所有的事物都?是陪伴她许久、最?让她熟悉的。

她心底松快,回忆着今日慌乱的一晚上,脚踩云端一样,有点不真?实之感。

昨日她还在为要让祖母孤独守岁而内疚,今日竟然?就这么把闻人惊阙带回家了?

江颂月睡不着,翻过身盯着闻人惊阙看?,看?他如画的眉眼、绯红双唇与?白?净的脸庞,越看?心里越喜欢,嘴角一扬,又瞧见他脖颈处的抓痕。

这里她不喜欢。

江颂月伸出手?,搭在闻人惊阙脖子上,用指腹在上面轻抚着。

闻人惊阙睁眼,“做什么?”

江颂月道:“先前?忘了问你,除了被抓伤,有没有摔倒磕碰到哪里?疼不疼?”

闻人惊阙想趁此时机使个苦肉计,让江颂月更加心疼他,可在心底权衡了下,觉得被人锁屋中强迫已经足够丢脸,再摔着……过于软弱了。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要面子的。

斟酌后,他道:“是磕碰了几下。我记得屋里摆设,特别?注意着,没磕疼。”

“哦。”江颂月收回手?。

停了会儿?,她翻身下榻,“我去喝点儿?水。”

闻人惊阙隔着床幔,看?见江颂月走到圆桌旁,她啜饮了几口茶水,然?后取下灯罩。

“呼”的一下,寝屋陷入黑暗。

闻人惊阙不该知晓光线的明暗,自然?不能去问江颂月这是何意。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朦胧看?见床幔掀开,江颂月上了榻,背过身去,仔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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