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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眼泪都吧嗒吧嗒掉了两滴,周越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是真害怕。

“你、你以为我真的会喂你毒药?”周越被她气得半死,且不说他舍不舍得,“容容!现在是法制社会!”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周越懊恼。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容悦打了个哭嗝,捏着他的衣襟不放手。

“我的错我的错。”一句话就让他气散了大半,主动背锅,“是我不对,我不该逗容容……老公跟你开玩笑呢!老公哪舍得毒容容,老公毒自己也不能毒容容……”

说着说着,周越也开始委屈起来:“容容难不成没有心吗?你周哥哥对你多好就看不见?嗯?”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一放,顿了一顿还嫌不够,解开了睡衣扣子往里塞:“你摸摸,周哥哥一颗心全给你了,小没良心的怀疑我背着你乱搞不算,现在还开始怀疑我要杀你?”

容悦闷闷地不说话,周越又心疼又急,想着自己说的这些应该不算重话,可也不敢再说了。

“容容……我知道你有顾虑。”她原生家庭太奇葩,两人又确实没认识多久,周越不求她立刻百分百相信她,只求她愿意多给他点时间,他自会给她安全感,连带把其他人欠她的宠爱全补上的。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温热的泪被粗糙的拇指蹭掉,真是个水人儿,动不动就要哭,周越叹一口气,可是他好爱。

收进怀抱将她拢进怀里,周越轻声在她耳边求:“但是容容不能因为我有伤害容容的能力,就觉得我会伤害容容啊……我也不是自己选了个有钱的父亲,这对我多不公平啊……是不是?”

“这次是你不对,你不该吓唬我。”容悦扒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以后我尽量不这样想你了。”

周越见她松口,心中松快许多:“嗯,容容真好,我一定好好疼你。”

“嗯。”容悦回,“我相信你。”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周越喂饭的兴致,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对她的宠爱,周越喂得更欢了,见容悦乖巧地一口一口吃下他喂的饭菜,还嫌不够一般中途又加了两个菜,去门口取的时候才算放开了她。

拆好盒子布好菜,周越伸手还想抱回来,容悦却不让抱了。

“好好吃饭!”她趁着他拿菜的功夫去厨房摸了双筷子出来,坐在了他的对面,“你光顾着喂我,都没吃多少……”

周越很想笑闹一句有情饮水饱,看着她吃东西他就满足了,可刚逗过火,顿了一下还是顺了她的意思,也坐了下来,不过挪了挪凳子,坐得离她很近。

不怕打架吗?容悦有些好笑,却也知道他这是喜欢她的表现,没作声地妥协了。

“容容,我也爱吃可乐鸡翅。”不喂她有点无聊,周越随口说了句自己的喜好,他是不指望容小姐能神通广大地查到他的喜好,有能力的魏思凡更不可能帮忙撮合,那他主动点儿,多告诉告诉她,兴许她就能记住了呢?

“也?”容悦一愣,后知后觉地看了一圈桌上菜色,才发觉都是她爱吃的,“你……调查我?”

周越何止没遮掩,他那句话几乎是把这件事摊开来说了。

“嗯,”他是故意提醒她的,但此时被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喜欢上别人,那时候脑子一热有点心急了……我错了,我绝对没有不信任容容的意思,我只是……太想知道……你的事情……”

周越越说越小声,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但做都做了,比起被她自己发觉,他主动坦白可能后果会轻一点。

容悦的脸色十分复杂:“倒也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就是……我喜欢吃什么怎么都能查清楚啊?”

互联网大数据时代,个人隐私确实很难保证完全不泄露,可她几乎不点外卖,也很少在饭店用餐。

“……”周越抿了抿唇,“你吃食堂刷的是实名员工卡,有记录。”

好家伙,内网的记录都能导出来。容悦愣了,这力气花在窃取商业机密上,怕是能赚不少钱。

“你生气了?”周越小心试探着问。

“没有。”容悦干笑几声,“就觉得我好像还挺值钱的。”

番外【前尘旧梦】童年里的皎白月光(夏林、方念念)(3150珠加更)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哭个没完的姑奶奶,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哭个没完的姑奶奶。

夏林头疼得突突直跳,葬礼已经结束,她与华宁也不认识,他不懂她为什么要来。

“林林,我们之间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方念念胡乱抹着眼泪,精致的妆容哭花得像个小鬼,“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不能让你联系我吗?”

夏林扶额长长叹息,他的情绪本身就已十足的不好,原本安慰容小姐时就已经强压着情绪忍了许久,真的禁不住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哭闹。

“方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夏林说,“这世间困苦的人太多,方小姐心善,却也是救不过来的。”

他话音未落,方念念哭得更夸张了,金豆子变成黑豆子,被她抹得满脸狼狈。

“你还要叫我方小姐吗?”方念念哭着,声音有些嘶哑,“我也是念念啊!”

方念念,曾用名,华念。

曾经的华念,和他和她没有什么区别,也是华夏慈善福利院里最为普通的一个小孤儿。

如果要说她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的话,那大概就是在他被福利院里的孩子王欺负的时候,华念没有和别的孩子一样躲起来吧。

六十多个孩子,两位“妈妈”,总归是顾不过来的,在学校里有老师还好,但在院里,妈妈们看不到的地方,总是有许多争端。强者欺凌弱者,弱者抽刀砍向更弱者,他们在学校里被骂没人要的孩子,所以他们便在院里骂他怪物,以欺凌他来转移自己的自卑与惶恐。

他分明长她一岁,那时候却比她要矮小瘦弱,看着她叉着腰站在他面前,凶巴巴地对着孩子王大喊大叫的样子,夏林也曾经是交过心的。

那是刚上小学的时候,俗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那些欺凌他的孩子们在剪他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在他脸颊上划了长长的一道疤,于是私下的欺凌被这么被发现,坏孩子们得到了禁闭处罚,他站在门外听他们在屋里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歉,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他们在屋里哭,华念就站在他身边哭。

“不疼,伤口很浅。”夏林无奈地对她说。

他脸上涂了紫药水,她伸手一直想摸,又不敢摸,哭唧唧地说:“林林哥哥的脸这么好看,破相了可怎么办啊……”

这个小霸王似的女孩子被他们揪着头发踹肚子的时候没有哭,被撕了一年才发一次的日记本时没有哭,却因为他脸上挨了一刀,哭了整整一夜,那之后更是莫名其妙地就会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哭。

夏林真的很不会逗女孩子破涕为笑,他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还好,或许是小孩子新陈代谢快,短短半年后他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不然他会被华念的哭声烦死的。

欺凌其实还在继续,只不过收敛了许多,很长一段时间内再没有肢体冲突,夏林只是默默地被人笑是怪物,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只不过,向妈妈告状的华念也开始连带着被排挤欺负了。

那段时间,夏林似乎听遍了所有对女孩子极尽侮辱的词汇与脏话,悲哀的是,他拿那一切没有办法。

其实欺负他们的人只有那几个,可院里的孩子们心理状况其实都不太好,几乎所有人的压力都很大,大家都把那一切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节目,在他们受到羞辱的时候发出愉快的哄笑声,以此暂时忘却自己无父无母的悲惨处境。

小孩子的恶意才最可怕,因为那是不问缘由,仅仅因为有趣就可以毫无负罪感肆意滋长的东西。

孩子王比他年长三岁,三岁,足以在孩子之间形成压制性的力量差距,夏林将一切忍在心底,吃光盘子里的每一粒饭,迫切地想要长大,终于熬到了青春期,他开始迅速长高抽条,身上如那些坏孩子一般开始带上男性的气息。

终于,他在个头及上那个人肩膀的时候,把他打了一顿。

先动手的总是要被处罚,他也不例外,哪怕他身上受得伤还要比那人重许多。

14岁的夏林靠着门坐在禁闭室的地板上,手肘落在膝上。他没有哭,他已经过了害怕黑暗的年纪了。

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他就呆呆地望着虚无,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的门突然被敲了敲,他微微侧头。

“林林哥哥是笨蛋。”华念对着一门之隔的他说,“明年他们就要出院了,那么多年都忍了,最后一年怎么就忍不住了!”

夏林无声地弯了弯嘴角,就是因为他们要出院了,所以他才会去找他们打架的啊。

眼看着念念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他好歹被她叫一声哥哥,总不能真的让妹妹就这么认了吧。

华念给他带了吃食,凉透了的烙饼被撕成薄薄的一层又一层,从狭窄的门缝下一次次塞了进来,她在下面垫了手帕,可还是沾了灰,吃在嘴里土土的,有点磨嘴。

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的烙饼。

第二天早上,他被从禁闭室放出来的时候,华念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揉了揉胸口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比她高许多。华念和他不同,从几年前就再没长过个子了。

是他不好。夏林没有说什么,可心里是很愧的。是他成长得太慢了,这几年让念念吃了太多苦。

华念其实心里是怨夏林去打架的,夏林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温柔斯文的好哥哥,和那些肮脏下流的小痞子不一样,自然也是不可能干出打架这种事的。更何况……这一架林林哥哥特地把她支开了,独自挨了很多下,脸上挂了彩,她更不开心了。

不过这一架还是很有收获的,院里许多人都知道了夏林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连比他高壮的都敢打,再没什么人敢当面说他们什么了。

也算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等那几个王八蛋走了,他们的日子还会更好一点,想到这,华念就开心许多。

没想到,王八蛋还没走,她就要先走了。

年过古稀的老人在她面前眼含热泪,华念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腿边抽泣。

她哭了,她装的。

孤儿院的许多孩子都有这一套本事,他们小时候都会无师自通地偷偷练习,因为被领养的往往就是那个哭得最可怜最好看的孩子。

不过华念想不通,她都快十四岁了怎么还会有人领养她,不过不管那么多,她决定先哭再说。

华念其实不哭也会被领走,因为那个老人是她亲爷爷。

她是方家的私生女,是方家独子与情妇生的孩子。当年她妈妈本是准备用她逼宫,哪成想几个月后正妻也有了,正妻平日里的温良淑婉让她起初还抱有侥幸心理,从几次“意外”中死里逃生之后才明白过来那位根本不是善茬。应该是已经错过了引产的月份,她妈妈强行剖宫产生下了未足月的她,刚拆线就丢下她卷款跑路了,还是医生将她送进福利院的。

十四年不闻不问,一朝涕泪纵横只因为方家一家三口一同度假时乘坐的飞机发生了空难,全部殒命,她成了方家唯一的血缘存续。

华念心里不愿,可她没得选,她是未成年人,老爷爷又是她的血亲,监护权的移交她根本插不上嘴。

全院的人都传遍了,那个华念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马上被本家接回去了。

一时之间,她从人人避之不及的恶心贱货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天选之女,就连夏林都摸着她的头感叹说:“念念以后不能再叫我哥哥了,你有你的家人了。”

华念难过得很,心里堵得慌,但她能看出来夏林是真心替她开心,只能闷闷地点头应和。

一笔巨款让十四年前的事情被隐瞒,让她获得了方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让华夏福利院的破旧屋舍得以翻新重建,那些明里暗里骂过她的孩子们因为她吃上了含有肉蛋奶的伙食,穿上了崭新的衣服,她有些不服气,但是林林哥哥也得到了惠及,她不好说什么。

方老爷子似乎觉得十四年前的事情算是丑事,凭空捏造了她从小生长在国外的过去,不愿意她与华夏慈善福利院再有任何牵扯,也是待到她成年,才知道夏林为了资助同一福利院的华宁出来坐台赚钱了。

数年未见,曾经被嘲笑娘娘腔、不男不女的男孩蜕变了彻彻底底的男人,能够让女孩子过目不忘的英俊男人。就连那被剪得参差不齐的白发也被养长,柔顺地束在身后,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独一无二的淡粉色眼瞳,在见到她的时候怔愣了一瞬。

“方小姐。”夏林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叫她过往的称呼。

对于夏林来说,重逢的方念念是方家最后的血脉,是被人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她不再需要他无力贫瘠的保护。

他也已经不再是她的哥哥了。

夏林现在需要守护住的心爱的妹妹,已经变成了华宁了。

她与他一样患有白化病,一样被无知的恶意所伤,他主动要求成为她的资助人,妈妈们以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确实如此,但她们不知道,他也从她身上看到了华念。

夏林真的很愧疚,直到现在也很愧疚,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因为他太懦弱无能,让华念受了那么久的委屈。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成年了,他长大了,仿佛弥补过去对华念的亏欠一般,这次他要好好护住妹妹。

番外【各生欢喜】从(夏林X方念念)(2000评加更)

……可这次,他还是没护住。

夏林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从泣不成声的方念念身上移开,落在了一旁华宁的黑白遗照上。

他自打被华念喊第一声哥哥起,就一直努力想要当个好哥哥,想扛起作为一个哥哥该负起的责任,但是……他似乎从未对得起她们叫得那一声哥哥。

夏林觉得自己太软弱,太无能了。

他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哥哥,可以给妹妹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可以让妹妹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可当捐献人悔捐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即使他现在赚到了很多的钱,也没有任何改变,他什么都做不到。

深深的无力感从那时起便侵袭他的身体与心灵,他笑着隔着玻璃听她说话,他拿着娃娃温柔地看她,却在转身之后看着存折上的存款发愣,那串数字足够治好好几个她——前提是有合适的捐献者的话。

所谓钞能力并不会在所有时候都起作用,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用了最好的器械和药品,华宁还是在移植手术后的第四个晚上死于排异反应。

临死之前她还闭着眼睛乖乖地笑着,白得近乎透明的小手握着他的食指,嘴唇张张合合地想和他说什么,却连一丝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你不认我,也好。”

方念念忽然抱了过来,脏乱的脂粉污渍蹭在他黑色的衣襟上竟然是白色,她伸手压着他的后脑,把他往她怀里揽。

“你总说,哥哥不可以在妹妹面前哭,我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所以……”

“想哭就哭吧,在我的怀里,她看不到的。”

啊啊。

夏林感叹。

他真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哥哥了。

臂弯紧紧环过女孩的细腰,夏林蜷起身子,将自己埋进她的怀里。

他真的是太烂了。

十几年前他躲在这个女孩子的背后,如今他依旧躲在这个女孩子的怀里。

他以为他有所成长,他以为他独当一面,他以为他成为了店里最热门的员工就是能力得到了认可。

可到头来他还是个懦夫,还是忍不住依靠这个无论年纪还是身形都比自己小的女孩。

他恨自己如此,却放不开手。

坚强淡漠的外壳碎裂,宽广结实的肩背颤抖了起来,如幼时般无助,脆弱不堪。

“我好没用……我真的……我以为我能救她的……我以为的……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我真的很后悔,我一直想去找你们的……可是我好怕,我好怕我一离开她她就会死掉……我不敢走……”

“我不该那么听话,我该偷偷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的……我好后悔,如果我没有那么傻我就可以求你们……求你们帮帮我……谁都可以,帮帮我,帮帮宁宁……”

“我就是个废物啊,护不住你,也护不住宁宁,我不配当你们的哥哥,我不配……”

晶莹的水珠挂在雪白的长睫上,而后滑落,被她的黑裙吸入,不见踪影,只留湿意。

“你不是废物,也没有不配。”方念念哽咽着,却坚定地说,“我一直以有你这样的哥哥而自豪,我相信她也一样。”

夏林咬着牙,泪水更加汹涌,他痛苦地摇头,她的话让他更加愧疚。

夏林抱着她哭了许久之后,才红着眼眶放开了她,轻声对她说,抱歉,我失态了。

说到底,她真的不再是他的妹妹了吗?

也好,有些事情妹妹不能做,方念念却可以做。

事态到底是如何发展到这样,已然不清楚了。

或许是她趁虚而入,或许是他转移悲痛,带着一分下作,也带着十分的欢愉。

“我喜欢你,夏林。”方念念仰面躺在床上,捂住脸颊,“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别把我当妹妹,也别把我当什么方小姐,好吗?”

温软的唇轻柔地落在了她的眼角指尖,他轻抵着她的额头,良久良久。

“好,念念。”

一夜旖旎,暗香涌动。

方念念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这个样子的,出尘仙子一般无暇清冷的林林哥哥,在按摩室里被有意无意撩拨都能巧妙避开的头牌夏林,原来也会因着欲望沉沉喘息,也会因着欲望红着眼眶,索求不休。

那根白净到不可思议的玉茎缓缓推入她的体内,被她的血迹玷污,逐渐染上淫靡的粉红,他在她的身子里颤抖不已。

“疼吗?”

“嗯。”

“对不起……我不太会。”

纤长的白色睫毛颤抖着阖上,盖住一片暧昧的红晕,眉头皱起,夏林咬着下唇,全身肌肉都绷紧着,忍耐着初次进入女体的快感。

方念念被他的模样煽动,下穴忍不住收缩,伏在她身上的夏林的身子就好像被欺负了一般微跳一下,喉间突地小抽了一口气,捏着她的手攥紧,受不了般埋下头去。

“别这样,我忍不住了……”

圆润幼嫩的小短腿尽力攀上雪白的腰肢,不顾他的轻声惊叹将他往身子内部压去。

“那就不忍。”

龟头撞到宫颈,玉茎在狭窄的肉穴里狂跳几下,没有一次抽插,铃口便失了抵抗能力,夏林趴伏在她的身上无助地咬着下唇喘息,乖巧又诱人地将凉凉的浓精射在了她体内最深处。

夏林寡欲,从未自慰,甚至连梦遗都少,如今射精的快感如此清晰猛烈地传达脑海,他没有抗性,几乎经受不住被股股酥麻冲击得溃散。

羞耻、快慰、难堪、舒爽,他甚至不知该怎样睁开眼睛面对方念念,这个他曾经的妹妹。

猛烈的快感使他无地自容,也使他被诱着上瘾,泡在柔软小穴里,泡在自己精液里的玉茎再次拾起硬度,顶得她轻哼一声。

夏林红着耳尖不敢动,挺着硬邦邦的鸡巴抱了她许久,下面不光没消下去,反而还越来越烫。

“可以了。”方念念小声说,“我……我不疼了……”

夏林闻言恍惚,而后更加窘迫,小心翼翼地将性器从她身子里退出,肉与肉紧密摩擦,夏林狠咬下唇,差点又射在半道上。

Désir总店头牌,总归还是很有能耐的。

温热纤细的两指,在一个绵长细密的吻间,不知将方念念送上了多少次快乐的顶峰,高潮迭起,肉穴抽搐挤压,再加上内里爱液冲刷,等夏林回过神来,他已满手都是自己的精液,低头看一眼,白浊的液体顺着幼嫩的腿缝滑落,在床单上落成一片精斑。

他刚才居然射了那么多进去吗……夏林皱起眉头,羞耻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但共感却依旧引起他回味起射精时灭顶的快感,阴茎一直未软,此刻更是兴奋,充血饱胀,透过白得透明的皮肤显出艳丽的浅红。

方念念知晓他的情动,揽着他的脖颈贴近,高潮余韵中充满色情味道的轻喘砸在他耳边。

“进来……”

她说。

“我想让林林也因我舒服……”

从小到大压抑了无数次的欲望似乎在此刻才真正决堤,夏林红着眼尾,几乎有些粗暴地撞入方念念的身子,蚀骨销魂的快感挤压理智,什么哥哥妹妹,什么守护与责任,一瞬间被她轻轻吹去九霄云外。

一整晚,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送入温暖湿润的肉欲泥沼,一次又一次强迫她用肉体凡胎接住他卑劣的精液,他无视他最想珍惜的人的哀啼,追逐与她结合的快感。

碰撞晃动之间,他束发的带被她扯开,如雪白丝散落,冰凉又炽热地划过他的身体,覆盖在她的肩头。

她看到白发与黑发交错缠绕,丝丝缕缕,密不可分。

就如现在的她和他一般。

天光破晓,情事方休。

两人皆是极近疲惫,也极近满足,相拥浅眠片刻,夏林撑起身子,在她额头轻吻后,下床离去。

没了熟悉的体温,方念念睡得很浅,在房门再次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朦胧转醒,睁开眼便看到夏林已经穿好衣服,提着一个袋子走到床边:“还很早,吃了药再睡会儿吧。”

左炔诺孕酮。

方念念肚子里满满地含着他的精水,吃下了他递给她的紧急避孕药。

再看夏林,坐在床沿盯着她的手,不敢看她,往日清秀淡漠的俊脸已是满面悲愁,极为懊恼。

“你若不愿意,我便乖乖吃药。”方念念说,“只求你不要像现在这样,仿佛后悔我们做了什么错事。”

“就是错事。”夏林皱着眉,轻声回答,“只不过是我做了错事,与你无关。”

他昨晚真的是疯了,没有醉酒,没有吃药,竟然将她奸污了,还射进了她的身子里。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她可是方家的大小姐啊,被他污了名节不说,若是因此怀孕,难道又要他再见识一次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为力吗……

她好不容易找回了家人,成了万般娇宠的明珠,如此这般,眼看却又要被他拉入深渊!

他怎么能!

夏林深深低下了头,他尚未来得及束发,肩头白发滑落,遮挡住了他愧疚悔恨的表情。

“不是错事。”方念念伸手撩起他的发,顺势倾身,不顾他的抗拒环抱住他的脖颈,“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也是,这不是错事啊。”

“不要再说这些了,方小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夏林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俊秀的眉狠狠皱起,声音嘶哑不复轻灵:“白化病是遗传病,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也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他别过脸去,他已经被她看遍了难堪与耻辱,恳求祈祷,不要再看更多了。

他不能害人,更不能害她。

“现在孕期基因筛查技术很完善,试管婴儿也可以挑选健康的受精卵。”方念念不放手,她想与他在一起,自然着手查过许多解决的办法,“况且,不生孩子也……”

夏林抿唇,痛苦地摇头。

方家家主时日无多,保守的传统思想让他这两年就盼望着方念念招赘找一位乘龙快婿延续血脉,她的相亲对象都是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他知道得是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她。

哪怕他是健全之姿,也摸不到方家门楣,更别提他还身患遗传疾病,以方念念的性子,若他松口,她是真的会干出背弃家族与他私奔的事情来的。

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家人,他不能。

方念念那日求了他许久,夏林始终没有松口。

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也不是个称职的男人,他都认了,他给不了她更多,那至少不应让她失去本该有的。

这是他的底线。

此生有缘无分,若真有来世,能够重新投胎,夏林只希望自己能生做一个健健康康的普通人,能再吃上一回她递给他的烙饼。

后来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

多年以后,夏林回想起年轻时的懦弱,总会涌起无边的后怕与庆幸。

天随人愿,命运仁慈,不过如此。

换衣服回娘家

“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容悦突然说。

“我已经有快半个月没回家了。”

揽在她肩上的手登时僵了,周越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猛地一晃,差点掉到地上去。

周越不动声色地合上电脑靠了过去。

“容容觉得闷了?我带你去花园转转好吗?”

“你是准备囚、……软禁我吗?”

容悦眨了眨眼睛看他,半个直言不讳。周越被她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心虚。

“……我没这个打算,我就是怕……怕你又躲着我。”

对于周越的解释,容悦并不以为意。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不就好了吗?”

容悦有些好笑地看着周越瞪大的眼睛,继续说。

“你之前不是挺想跟我上楼的吗?反正你也是在家办公在哪里都差不多,还是说我那里没wifi是怎么?”

僵在她肩上的手臂立刻收紧,这下笔记本电脑是真的掉到地上去了,可容悦还来不及替他心疼一下,就被推着塞进了次卧。

她没玩过换装娃娃,他倒是比她先一步玩上了。

“还是这件吧,这件显白。”周越将一条柠檬黄的连衣裙在她身上比了比,把另一只手上的黑色短裙扔到一边,笑意盈盈的。“没来得及买太多,等容容嫁过来,我把娱乐室搬到一楼,腾给你当衣帽间好不好?”

容悦看了看他身后挂了满满一个衣柜的连衣裙,以及被他丢在地毯上的堆成小山包的衣服堆:“我觉得你对多的定义和我不太一样。”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自顾自买了这么多:“你这真是给我准备的吗?”

周越比衣服的手本是顿了顿,想考虑该如何表现自己其实还是一个艰苦朴素勤劳勇敢的好人,被她这一问吓得全忘光立刻开口解释:“当然了容容,不信你试试,全是你的尺码,好几条还是定做的呢!要是有哪条你穿着不合身我当场把它吃了!!”

边说,边着急忙慌地又抱出几件衣服来往她怀里塞。

“诶诶诶我、我就开个玩笑。”容悦哭笑不得,赶紧拦住他要他把衣服放回。

周越闷声挂回,捏着那条柠檬黄的裙子默默往她身上靠。

“对不起嘛,”容悦说,“我没其他的意思,别不高兴呀。”

“我没有不高兴,”周越嘴硬,“我怕你不高兴。”

他确实比许多人有钱,和她不在一个阶级,他的钱也确实不怎么清白,她心存芥蒂是自然。

周越的母亲其实也是节俭的人,被她带大的周越本身并不是典型的那种骄奢公子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给她买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可能最后送不出去。

购物真的很减压,也很有快感,他见不到她的时候几乎就靠这种方式撑着,不知不觉就划掉了一笔又一笔帐,那些钱对他来说不多,还赶不上账户余额的零头,却也是普通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资。

……反正赶上容悦十年份的工资了。

这些话打死他也不敢直接说,被她知道了只是更加警醒她和他不是一路人罢了,周越莫名有种藏私房钱不敢让老婆知道的感觉。

有钱总归比没钱好一些,周越把下巴抵在容悦头顶上想。

现在她还没完全接纳他罢了,都说由俭入奢易,他也算不上有挥霍浪费的恶习,以后日子长了,她会慢慢习惯的。

那条柠檬黄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果真不错,样式简单却剪裁得体,把她衬托得明艳动人,又乖巧文静,不愧是林晓涵推荐的牌子。

周越看着她穿着自己挑的衣服,让她转转,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那,容容要不要也给我挑衣服?”周越满心欢喜地诱惑着,“我有好多西服,穿起来都很好看的,来看看呀!”

话出了口他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语气好像影视剧里花楼姑娘在说,大爷来玩儿呀。

不过倒也对,他和姑娘们一样,存心想勾引人呢。

周越的衣服也不少,很多时候都是充门面必不可少的,各种规制都至少要有几件轮换的,样式颜色差别大一点的。

私下里他可以一件T侐一条休闲裤,但出席各种正式非正式场合时,就不得不遵守基本的礼仪——或者说是体面。

但现在这些衣服除了充门面有了更让他重视的作用了。

然而容悦到了他的房间环视一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目光。

“这是你?!”容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指着壁架上的相框问。

相框里的男孩子约莫十五六岁,身材修长纤细,白净文弱,抱着一个篮球站在阳光下,回过头来朝着镜头比了一个剪刀手,脸上笑意淡然,是个奶奶的酷哥,超越了校草级别,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周越摸了摸鼻子,有几分尴尬:“是我。”

容悦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周越,又凑近壁架仔细端详了照片一会儿,终于看出几分相似,却很不明白周越一个大少爷,怎么把自己晒得这么黑,难道是参军去了?

周越看出她的疑惑,颇为头疼地解释:“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更有男子气概一些,所以成年后去做了人工美黑和体格训练……”

“其实你原本的样子更好看……”容悦听了点点头,有点可惜:“当然现在也很帅……可是原本更……”

周越心情复杂,意味深长地问她:“容容喜欢这个类型的……?”

“嗯。”容悦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羞怯地看他:“我觉得你还是白净的样子好看,我要是见了肯定会一见钟情的!”

很好。周越弯唇笑了笑。

绝对不能让她在结婚前和父亲见面。当然,婚后最好也少见。

他暗自下定决心,装作若无其事地揽过她的肩膀:“先不说那些了,容容,老公的衣服还等着你挑呢。”

“我不太会搭配男装啊……”容悦对着一柜子的衣服犯了难,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无所谓,大夏天的又是去她家,选件凉快点的就好。“你怎么也没件短袖衬衫?”

“把袖子挽起来也一样。”周越从她身后拥着她,知道她想看他穿正装又怕他热:“我下次买。”

看着她软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衣物,他暗自有些兴奋,不过好歹昨晚刚刚餍足,此刻压枪不是太过困难。

最后容悦选了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又随便捡了一条皮带给他。

我看你是想怀孕了

“就这两件吗?”周越故意当着她的面解开睡衣扣子换衣服,有些拘谨地看了眼她。

容悦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外面太阳这么大,穿多了不热吗?”

“容容家里没空调?”他微微皱眉,套上衬衫。

“……倒也是。”她盯着古铜色的胸肌看一会儿,没忍住上手摸了一下,软弹的胸肌立刻像受了刺激一样颤抖几下,缓缓绷起变得有些硬了。

周越系扣子的手停了,不动声色地期待起来。

他还可以,还想要。

但容悦真就单纯只想摸摸,没想着要耽误他换衣服,摸完了便转身替他又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还有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喉结一滚,周越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岔开话题般开口:“呃……要帮我打领带吗?”

“嗯……我试试?”容悦没学过怎么打领带,但是……她至少也曾系过红领巾,她伸手在周越脖颈上比了比,“你坐下。”

周越又雀跃起来了,每天早上出门前弯下身子让妻子给自己打好领带,然后再来个甜蜜的告别吻,可以说是他期待多年的浪漫场景之一。

就今天!提前享受了!

周越抿着唇压住嘴角,笑意还是从垂下的眼眸中泄露出来,他乖乖听话,坐在了床沿等。

容悦没像他想的那样环住他的脖颈,而是一抬腿上了床,在他的怔愣中贴上他的后背,从后面环抱住他。

——!!!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周越摁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它别再乱跳,可容悦凑过来一个呼吸就让他耳根子火烧火燎的。周越侧过脸,不让她发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表情,藏起满面春意。

容悦其实只是不会反手打结,才绕到他身后的。十几年没打过了,但手指竟然还记得怎么打,很顺畅地就结出一个结。

结正完了,她才发现怀里的男人状态不怎么对,脸红都红到脖根儿了。

容悦想笑,又想闹他。

手指顺着领口塞进去摸几下,挣开了刚打好的结。

“容容好像不太会,周哥哥教教容容吧?”

故意凑在他耳边轻声撒娇,果不其然立刻就看到周越回过头,闹别扭一样皱着眉头瞪她,可眼睛却湿漉漉闪亮亮的,脸也红得滴血。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容悦突然想到了言情小说里的这句台词,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越倒像是不太清楚这句台词,被她整到词穷,气呼呼地张了好几回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满脸不开心地捏住了她在他锁骨上乱摸的手:“我只教一次,容容可得好好学!”

她被他捏着手打结,不很灵巧,打得磕磕绊绊歪歪扭扭,容悦呢,也没仔细学,暗笑着低下身子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哥哥心跳得好快呀——”

手指一痛,被捏得死紧,但容悦却没挣,她非但没挣还觉得好玩。

周越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只觉得三天假太短了,他真想兽性大发把她摁在地上肏个几天几夜。

“你下面又不难受了是不是?”一开口,嗓音就像是腌透了的咸蛋黄,又沙又软,还香得直冒油。他问:“上赶着招人肏你?嗯?”

周越想凶一点,可他根本凶不起来,下面又硬了,没来及换拘谨的西裤,睡裤被阴茎自在地顶起一个大包,颤巍巍地散发着存在感,要她注意要她疼。

他不凶,她也就不怕,挣开被他捏住的手指,探着手去捏了捏那彰显自身的东西。

“周哥哥不会精尽人亡吗?”

听她这么说,周越眼角抽了抽,吓唬她:“真担心你哥精尽人亡,你就别再撩了……再撩哥哥让你怀个侄儿!”

闻言,容悦憋着笑收回了手,引得他心里略微丝失望。

还真撩完就跑……坏女人!

打得歪七扭八的领带确实不太美观,换好了衣服,周越扯了又重新弯下身子,微微抬起下颌打给她看,这次容悦倒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学。

先穿过这里,再绕一下……诶呀,周越的手指真好看。

食指与中指夹住领带绕着,修长骨感且灵巧,指甲圆润短平,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手背上青筋微凸,有点可怕,却又很性感,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养家男人的手。

怎么看着看着又走神了,这打法怕是学不会了。

容悦暗自吐槽自己,想着一会儿得去网上找找教学视频。

找教学视频是找教学视频的事,她现在有更想做的事情。

柔荑搭上他的臂弯,踮起脚尖,她在他错愕之中舔过微凸的青筋,在分明的骨节上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残留着洗手液的洁净气味,口感也很好,他的手尝起来比看起来更性感。

富有男性气息的喉结在她眼前动个不停,她眨了眨眼,睫毛扫过。

“容容……”周越的声音听起来又气恼又无奈,“想怀孕直说,干嘛一直……勾我又吊着我。”

“昨天弄了我多少次……好意思说我吊着你?”容悦不吃他这一套,含着指尖又磨了磨牙,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再不出发天都要黑了。”

家的味道

周越的车昨晚就被人开回来了,父亲那辆卡宴也完璧归赵,周越照常开着那辆奥迪A8,轻车熟路地就往容悦家开,连导航都不用了。

“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觉得你是个跟踪狂哦,周先生。”容悦打趣他。

他笑笑没说话,实际上他不是跟踪狂也算半个跟踪狂了,她失联前几天还好,之后那几天他明知道容悦有了消息盯着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却还是忍不住上班下班都要去她家楼下兜两圈,万一魏思凡放她回家,正巧碰上了呢?

“可真是想死我了。”

周越心里泛酸,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在容悦听来没头没脑的话。

容悦刚才好奇宝宝似的围着他车库里那辆迈凯伦塞纳看了好久,那是他少有没有转手的跑车,全球限量500台,别人抢都抢不来,机缘巧合被他买下了,觉得有些缘分。

他看容悦喜欢,想着要不干脆送她,突然又想起容悦根本没驾照,就算有驾照开跑车也有点危险,倒不是担心她会在都市里飙车,只是全碳纤维的车身太轻,抗撞击性能又没有显著高于普通钢,一旦与其他车辆相撞……

容悦察觉到他在看她,便有点不好意思,和他说:“这辆车好像男孩子玩的玩具四驱车哦!”

周越失笑,大概是扰流板让她有了这种感觉,那是增加下压力的,车身太轻,没有它速度一快起来真的会飞,这点确实和玩具四驱车一样。

不能让容悦碰跑车。

周越想起几年前圈内一位小公子非要去跑未开发赛道,因为技术不精而事故身亡的事情。年纪轻轻,为了图一时的刺激人就那么没了……他揽过容悦的腰把她塞进A8的副驾驶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家里的跑车都清一清。

容悦累了。

周越瞟了她一眼。

人乖乖的,脱了高跟鞋团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

真可爱……

周越放低椅背,强迫自己不要再看,集中注意力开车。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甜丝丝的。

小可爱。

他在心里这么叫了容悦一声。

到时候可一定要答应啊。

周越捏了捏方向盘,默默祈祷着,期待着。

容悦醒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车被周越停在她家附近的停车场里,不知已经停了多久。

“几点了……”容悦揉了揉眼睛,“怎么不叫醒我。”

“刚到。”周越说,他没告诉她她的睡脸太可爱,他其实还没看够呢。

周越被她带着走到她家楼下,没忍住再次抬头看了眼那扇自己不知道看过多少眼的窗户,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她没挣,只是回握住他,晃了晃。

“没什么。”周越笑笑,握得更紧了几分。

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能是太过于幸福了,让他总觉得好像在做梦。

时针已然向上倾斜,容悦打开冰箱的一瞬间沉默了。

小半个月,有冷藏室的低温保鲜,蔬菜水果不至于腐烂,但也已经皱皱巴巴了。

要是自己或者是以前,她大概会捡一捡摘一摘继续使用,但知道了周越的身份后,实在是不太好意思给娇生惯养的小霸总吃蔫巴蔬菜做出来的菜。

“吃可乐鸡翅吧!”容悦将不新鲜的蔬菜丢进垃圾桶,关上冷藏室的门,豪气万丈地打开了冷冻室。

他刚说完他喜欢吃可乐鸡翅,容容就给他做。

周越低头笑得嘴都合不拢。

于是娇生惯养的小霸总就乐呵呵拎着垃圾袋出门给她买可乐去了。

回来时他发现容悦没锁门,眉头刚皱了一下想要说教,就看见容悦拿着木铲埋头苦炒,见他开门进来,笑意盎然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回来啦?”

盛夏时节,春风拂面。

周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想抱着她狠亲。

手刚搭上她的腰就被锅铲柄打了:“做饭呢!”

“哦。”他委委屈屈放下可乐,但不愿意走,站在她身边一边看她一边洗了手给解冻的鸡翅改刀。

她家很小,厨房更小,两个人一人站在灶台前,一人站在案板前,都会肩碰肩。

周越发现她没系围裙,他送她的那件限量新款在被穿上的第一天就染上了烟火气,要是那帮没抢过自己的大小姐们知道了肯定会气死,但周越觉得很好。

又有她的味道,又有烟火的味道。

周越想,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家的味道吧。

“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从他拿起刀的一瞬间容悦就心惊肉跳,没想到男人动作很熟练。自然,给鸡翅改刀不算什么难事,但他明显还是对此有所了解的。

“以前母亲总被父亲拐走,顾不上给我做饭。”周越无奈笑了笑,“我从很小起就学会填饱自己的肚子了,虽然只是填饱肚子的程度而已。”

“哼……”她撅起嘴,“那你肯定吃过炒方便面了,我还以为你没吃过,特地做给你尝尝呢……”

“我没吃过!”他看她不开心,连忙接口,片刻后又有些心虚地补一句:“……没吃过你做的。”

不知为何,容悦被他逗笑了,他有些无措,可看她笑得开心,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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