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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对你做的事,也不该被原谅。”

“嗯。我倒也没那么贱。”余远洲嘴上这么说,心下却苦闷。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干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办。他的刑期就剩两年半了。如果他再来找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我还要逃吗?我都逃地球背面来了,都没甩得掉。我想就算我跑到月球上去,一回头估计还能瞅着他。”

“那是因为你让他看着希望了。”黎英睿手指当当地弹着酒杯,一半说给别人,一半说给自己,“身边儿要空着,他就总觉得还有机会。有希望,天涯海角也不远。要没戏,住隔壁都白扯。”

余远洲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开始一段新感情。”

黎英睿拄着桌面扶着额头,又开始给自己倒酒:“夫妻也好,情人也罢,不过是各取所需。弄明白自己的需求,再弄明白,对方的需求,嗝,总有配上的。也不是谁,都,都要强求感情。”

说着,他眼泪又淌下来了。

余远洲鼻腔也酸了,悲伤地看着他:“你要真这么想,又哭什么呢。”

黎英睿微微扬起头,用中指抠着眼尾:“这不是难过。是喝多了。有的人喝多了,要上厕所。有的人喝多了,就要,哭。酒这东西,总得,总得从哪儿出来才行。”说罢又给余远洲倒酒:“你也喝!不准清醒。也不准,记得今晚的事。”

窗外是铁一样冰冷的夜,飘着苍茫的大雪。

两个不甚亲近的人,各怀各的郁积。不住碰杯,饮着不消愁的辣汤。

火舌哔啵,夜短梦长。醉至深处,听得满屋都是心碎的响。

作者有话说:

双更!第三刀「铁窗」结束。开启第四刀「婚礼」。

女主(划掉)女王登场。

余哥要出轨啦!我开心得要变态。

第七十九章

黎英睿呆了三天。

俩人谁也没提平安夜晚上的事儿,但明显关系更近了。黎英睿跟余远洲讲话不再拿腔作调,称呼也从假近乎的「Macro」,变成了更加随和的「小余」。

余远洲不知道黎英睿在心里做了什么决断,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把身边的空位填上。

他不能再封闭自己,他需要翻篇。更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把丁凯复的念想彻底断送掉。

余远洲注册了好几个社交软件,把找对象这事儿当工作。

在欧美,书呆子是没有市场的。但架不住他长得好。那股周正禁欲,清淡温润的人夫感,色得是别具一格。

注册没两天,私信便铺天盖地,手机响得像是放鞭炮。

余远洲一开始挺高兴。没人不喜欢受欢迎。正准备好好筛选,郁闷了。这些示好里边,一大半儿都是男的,而且基本都是奔着打炮。

还有人直接发鸟图,说要带他上天堂。气得余远洲回敬他一个病毒,祝他小电影卡成PPT。

余远洲至今倔强地坚持,自己不是gay。

当然,碰到长得帅的,身材好的男人,他会多看两眼。也有喜欢的男明星。但他从没对同性出现过一丁点性方面的想法。

至于跟丁凯复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弄不明白,也不想深合计。索性把丁凯复扫到一个没贴标签的抽屉里,钥匙一拧,不耽误他继续直。

既然是直男,那万不能接受死基佬的调戏。余远洲打算卸载这些个破软件,多去几个Party碰碰运气。

刚要注销,忽然一条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汉语,在一众英文里十分显眼。

「我叫姜枫,是你父亲的学生。」

看到这个名字,余远洲眼睛倏一下瞪大了。

姜枫,这人他素未谋面,却可以说是「老相识」。

她的确是余光林的学生,且和刘晓雯同班。

余光林不止一次在家里提到她。提的话基本就一句:难得的好苗子。

性格飒得不行,说话嘁哩喀喳,做事霹雳闪电。人缘儿好不说,脑袋瓜更是不得了。年级第一已经不足为奇,省级奥数竞赛都榜上有名。

有好几次,余光林挑灯夜战,就为了研究姜枫问他的题。那时候余远洲还烦过这人,觉得她跟自己抢爹。

但这个幼稚的讨厌,因为一件事彻底了结。

那是在案发次周的升旗仪式,正好轮到姜枫在国旗下发言。

她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余老师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蓄意栽赃,恩将仇报。

不仅如此,还直白地骂刘晓雯是「不知好歹的臭婊子」,校领导是「明哲保身的老杯登(品行很坏的老头)」。

演讲当然没能说完,就被抢走了话筒。因为这事儿还被记了大过。不过姜枫家里有底子,直接转学走了。

即便走了,隔三差五也在二中贴吧里骂刘晓雯。她的帖子基本都会被秒删,尤其长贴。删得多了,她也就不发了,只在一些恶意揣测的评论下面骂两句。耐人寻味的是,她骂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恩将仇报」。这句话看一两次,还能理解为「师生之恩」,但翻来覆去说,就总觉像另有隐情,让余远洲一度十分在意。

不过不管如何,对于姜枫的主动现身,余远洲是无比惊喜的,连忙回了消息。

第二天,姜枫又发了两条问候,余远洲也一一回复了。

第三天也是如此。一来二去,俩人也算是聊上了。

既没问彼此为啥在社交软件上注册,也没把对方当那种对象撩骚。就这么正儿八经地聊了两个来月,姜枫率先发出了「面基邀请」。余远洲也没拒绝,欣然赴约。

见面的地点是个意大利餐厅,离余远洲公司不远。他一进门,就知道哪个是姜枫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气场太强了。

齐肩的黑卷发,饱满的红嘴唇儿,金闪闪的流苏耳坠子。眼神儿从底下往上一挑,身后BGM就开始响: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她看到余远洲,站起来招手:“Macro,here。”

余远洲笑意盈盈地走上前,热络地叫了一声:“枫姐。”

两人轻轻抱了下,随后各自落了坐。

余远洲今天穿得干净阳光。牛仔衬衫开了仨扣,露出打底白T恤。衬衫扎进规整的裤腰,显出鹤似的两条腿。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就连放包,都漂亮得像是拍广告。

姜枫打量着他,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就像刮刮乐刮出了100万。

她拿起桌上的菜单递过去:“他家spaghettoni(较粗的意大利面条)不错,我总来。”

余远洲接过菜单,随口问道:“枫姐也在这儿附近工作?”

姜枫勾出个笑,指了下玻璃窗对面的大楼:“就在那儿。七楼到九楼,随时欢迎你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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