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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显然他也没料到宋瑾恒会选择在此时进宫与他对峙,生生毁了他想要制那人于死地的先手。
楼怀此刻心情也很复杂,于是他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传。”
不过一刻,便见头发花白的陈国公步履踉跄地走了进来,他眼角泛红,满脸憔悴,不复往日里精神矍铄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个惹人怜惜的寻常老人一般。
宋氏父子竟是在此般情形下首次真正见上了一面。
“陈国公,右相方才同我举谏,说九王爷一路从藏匿之所逃进了你若居住的易水居,此言是否属实?”
宋瑾恒颤颤地抹了一把泪,看了他身侧依然身姿挺拔的宋钊一眼:
“是……”
楼怀被眼前奇异的场景弄得有些迷糊,于是又问道:“那你是承认与九王爷同谋逆反之事了?”
谁知宋瑾恒听了这句话反应却异常激烈,人瞬间就往阶前直挺挺地一跪,与此同时,他怀中紧抱的布包却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一展开,里头竟是一颗血淋淋且未阖眼的人头——
“呀!!!”殿前的太监与宫女见到此景吓得白眼一翻,差点晕倒在殿堂。
楼怀也脸色发白地抖着嘴唇,这阶前的人头,可不是那打算暗中谋反的九王爷楼重吗!
“来人!!将这……将这头颅先收下去——”
宋瑾瑜趁势赶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皇帝磕头,往日里的端正仪态不见踪影:
“老臣一生忠君为国,碧血丹心日月可鉴,今日来此求见皇上,实属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啊……!”
“九王爷前几年便生了谋逆之心,于是暗中寻着门路找到了臣,但臣深知这是诛九族的重罪,这些年来从未答应过此人所谓的合谋之计,岂料……岂料他竟暗中领兵潜入了上京,见我不与他合作,便以我宋家人的身家性命作胁……”
说到这,他还抬眼看了宋钊一眼,悲痛欲绝道:
“甚至连骨肉亲子都因此与臣离间,心生嫌隙……”
宋钊只是平淡地低着头,未置一词。
“直到前日,九王爷匆匆地找到我,让臣召集旧部即刻准备兵变,若我敢有半分反抗,他便杀人夺符,火烧宋府——”
宋瑾恒抹了抹泪:“臣……臣知他是龙子皇身,但九王爷以性命作胁,臣实在是别无法子了,只得趁着那人失神之际,用房中置着的龙胆偃月刀……将此乱臣贼子斩于刀下!”
宋钊望着哭声凄惨的宋瑾恒,却仿佛看见了他身后那条老奸巨猾的狐狸尾巴。
仅凭一张嘴便能将黑的颠倒为白,将九王爷“祭天”来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在一晚上的时间内作出破釜沉舟、杀伐果断的抉择。
姜还是老的辣。
“要是昨晚连夜上奏禀告圣上就好了,这样绝不会给他颠倒是非的机会。”
元锡白赤着身子躺在床上,任由宋钊替他抹药按摩,
“那皇上如何说?”
“只是先将他压在监牢,说几日之后再交予刑部判决,九王爷的头颅也先置在陵宫。”
宋钊伸手在案台上拈了几指香膏,顺着他光洁的脖颈一路向下轻压着:“苏家的人应该会保他出来。”
“哼,看来这老狐狸还留了后手。”
元锡白被伺候得很舒坦,不时从喉头间溢出几声撒娇般的呻吟,没察觉到抚过自己脊梁上的那只手顿了顿。
“不过……嗯……好歹借他的手除了九王爷这个祸害,那青龙令也被收去了吧……”
“这我尚不清楚,据说易水居与溪山阁都还未找到青龙令的踪影。”
宋钊的手指游弋在那爱痕斑驳的腰际与两股间,抑了抑纷飞的心绪,找着能让元锡白舒爽的软肉,缓缓地揉了起来:
“陈国公此番元气大伤,诸葛府那头却风平浪静得格外诡异。”
“或许,那位诸葛少陵并没有我们远想的那么简单。”
第52章 魔障
“按常理而言,宋瑾恒应会在楼重身边安插几个眼线,譬如诸葛一流,只不过这次不知为何没人拦住那九王爷。”
元锡白趴在塌上,稍稍换了个姿势:“兴许是内讧了,那个诸葛少陵也是一肚子坏水……”
他将臀抬了抬,轻哼着指使宋钊道:“往右一些。”
“再重一点。”
“啊!…痛,轻一点!……”
宋钊看着那人腰间两个浅窝似的凹陷,不知不觉地将手抚了上去。那两处随着呼吸微微伏动着,柔软而诱人,仿佛雏鸟羽翼下鼓动的心脏一般,带着股毫无遮拦的美。
于是他垂下头,将唇静静地贴到了那处。
正闭目等着享受的元锡白忽觉后腰一冰,浑身下意识地颤了几颤,差点要扭过头来骂人,谁知脑袋被人早有预料的一掌抵住了,整个人被摁在了塌上。
“别……痒——嗯、宋钊……!!”
他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在自己的腰间细细舔弄着,将全身敏感的麻筋都挑得震颤不休,没几个来回便已四肢发软,眼冒金星了。
“哈啊………”
察觉到那人的舌尖顺着脊骨一寸寸向下,快要触到臀间那隐秘之地时,元锡白涨红了脸,舌头打结似地憋出一句:
“等、等等!……那儿还肿着。”
“……”
那人闻言果然停了口,半晌,才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双手不甘心地从侧腰环了过去:
“不碰那。”
“让我抱一抱。”
元锡白怔了一下,感觉宋钊的长发蹭在自己赤裸的后背上,痒酥酥的,像轻柔的羽毛搔过般。
不一会儿,便觉后处的呼吸渐缓渐平,沉重有力的心跳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了过去,恍若某种遥远而安宁的鼓声,每一击都隔着背击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上了一天朝,那人也该累了……
元锡白突然很想回过头,看看宋钊此刻的睡脸。
但奈何他被那双手紧紧地环着,连翻身的空隙都没有。
元锡白郁闷地想:
这手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怎么比自己大这么多,劲还忒大……
挣扎数次未果后,他只好保持着这个变扭的姿势沉入了梦乡。
良久,已经熟睡的元锡白自然感觉不到有人替他穿上了衣裳,套了一件厚实的兔毛短褂后,才熄了烛火重新躺到他的身后。
宋钊抱着元锡白,感觉自己像抱着块暖烘烘的玉。
他闭上了眼,嘴唇碰了碰那人的后颈,闻见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
那气息不是染在衣领上,更像是深入骨髓地融进了他的身体里。兴许是家里有人常年喝药的缘故,元锡白身上或多或少也带了些草药的气味。
但那味儿并不清苦,反而带着股明媚的味道,像晒过日光的辛夷木兰,牵着他的思绪往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