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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亚于鬼门关走一遭的体验。
她发作次数不多,但每次发作的时候,都会有非常强烈的窒息濒死感。
刚刚也是。
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呼吸,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失,但也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去。
沈郁听她说完,好半天没吭声,他将头埋在她脖颈里,拼命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以前也有过吗?”
“嗯,”林循伸手抹掉眼眶无意识流出来的泪,慢慢地呼吸着,诚实道,“有过几次,就,我一直挺焦虑的,压力太大了……”
之前学校的医生说过,抑郁和焦虑经常会相生相伴。
前几次惊恐发作也都是在大一和大四的抑郁期结束之后。
脑部神经在渡过了漫长的颓丧不活跃的阶段之后,突然开始活跃紧张,就容易爆发严重的焦虑。
抑郁不抑郁的她总是不想承认。
但焦虑是真的。
那些年她压力太大了。
钱是一方面,兼职是一方面,学业前途是另一方面。
又总是想到赵一舟减刑的事。
吃安眠药也睡不着的夜晚,就会惊恐发作。
她总是一个人蜷在被子里,发着抖,告诉自己没事的,好好呼吸,死不了,熬着等那几分钟过去就好。
林循想到这,又抬头看他,声音有点低落:“这些心理上的毛病好金贵,需要长期控制,也未必能痊愈,还容易复发。沈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说着,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和脸,反过来笑着宽慰他:“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别怕,通常来说没有外界诱因是不会发作的……而且,我最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只需要吃药控制就行……明天你陪我去趟医院吧,我停药好几年了。“
他没回答,狠狠吻着她下巴和唇角。
许久之后,他将她小心地圈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骨结突出的脊背和十分明显的蝴蝶骨,只觉得她真的瘦得厉害。
他总算能开口。
“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林循,你不用安慰我。”
他喉头哽得厉害,还是尽量压着自己的语气:“没被吓到,也不觉得麻烦,有病我们就治,你也别怕。”
他这辈子虽然遭遇了一次惨痛的事故。
可仍然没太体会过人间疾苦。
——真正痛入骨髓的疾苦。
在她身上,真真切切地,一刀一刀地发生着。
沈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抱着她,才能给她安全感。
他伸手去摸她头发,去亲吻她的脸颊,又去揉按她刚刚不住颤抖的手和脚。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焦虑。
又过了很久,等到林循的呼吸彻底平顺下来,他才终于沉声问道:“你刚才说,这症状需要诱因才会发作,那今天是为什么?跟我一起睡不习惯吗?我们以后尽量避免。”
林循呼吸停滞了片刻,半晌后摇了摇头。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慢慢伸手环住他肩背。
就好象这样,才敢去回忆方才那个梦——
“我刚刚梦到我爸爸了,他被一座山压着,魂魄都被压散了。”
“后来,我又梦到了赵帆。”
“他就站在当初埋我爸的那个山头。”
林循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觉得又惊悚又难受,心脏砰砰地直跳。
“他那天在客厅压着我的时候,我说他爸是杀人犯,他下意识地反驳了我,语气很愤怒。当时我只觉得他在维护赵一舟,可是,刚刚的梦里——”
林循的眼泪再次惶惑地涌出来。
“——刚刚的梦里,是赵帆拿着铁锹,把我爸给埋了。”
作者有话说:
之前已经有评论区的宝宝们猜到啦,都是敏锐的小侦探。
然后这本暂时还没这么快完结哦,剧情线更多一点,所以应该会比前面几本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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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你的眼睛好漂亮。◎
林循艰难地说完刚刚这个如天方夜谭般诡异的梦, 自己都觉得太不真实。
她父亲去世的那年,赵帆应该只有十四五岁。
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她淡淡呼出一口气,惫懒地靠在床头, 闭上眼:“别担心, 应该是因为那件事发生后我第一次回到这个家,所以做了个噩梦而已。”
她说完,却没听到沈郁的附和,隔了几秒睁开眼,见他在一旁坐着, 唇角绷成直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后,沈郁撩起眼皮问她:“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林循愣了一下,才回忆道:“其实拢共没说几句,他知道你在楼下等我,所以很着急……”
她想了想, 把跟赵帆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他那句下意识的反驳。
以及很多非常难听的话。
那天的所有细节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循干巴巴不带情绪地还原,比上次跟周警官做口录的时候还仔细。
她说到后面, 顿了顿,仍是隐瞒了跳楼前的那段, 含糊其辞地带过了。
“……就这些。”
好在沈郁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 将重点放在另外一句话她认为无关痛痒的话上。
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他掐着你的脸跟你说,‘我看过你爸钱包里你小时候的照片, 土里土气的,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漂亮’?”
林老板原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 但此刻被他单独拎出来,她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她认真想了下,片刻后身子一僵,觉得整个后背都在发凉。
林循的呼吸急促了一些,几乎语无伦次地喃喃道:“是啊,是说不通……当年赵一舟被定罪后交代过,他把我爸从未完工的大楼上推下去后,将他拉到昼山城外掩埋了。而我爸身上所有能显示身份的东西,包括装着证件的钱包、工牌等,都被他第一时间销毁了……这样的话,赵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