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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恶龙一样的目光。

阿尔笑眯眯地从花店中探出头,接过了赫斯塔尔手里沉重的大花盆,并毛毛躁躁地在赫斯塔尔脸颊上盖了一个好大的狗狗吻:“亲爱的,没有你帮忙我真的忙不过来。快进来,我给你倒柠檬水。”

赫斯塔尔在花盆离手的那一刻已经在强迫症式地整理自己的袖口。他随着阿尔走进店面的时候一直和阿尔保持着冷淡的距离,并且他对这种过于欧式也过于基佬的亲密方式有很多刻薄话要说。作为一个美国南部人,以及之后的“不好惹的精英人士”,赫斯塔尔对这些亲昵的肢体接触敬谢不敏。但是他的目光从整洁的袖口移到了阿尔的指节上,进而看见他的袖口挽到了手肘,手臂因为施力绷出了饱满的肌肉形状,鼓胀如金色的稻谷;还看见阿尔手腕到小臂上青色的脉,像植物的根系那样蜿蜒;再往上,他领口下方粘着汗水皮肤像枫糖一样闪闪发亮,结婚戒指就挂在那里,悬在他健美的胸膛上方。

赫斯塔尔最后一句讽刺的话也没有说出来。一个“好丈夫”不会说出这种话。他收回盯着前方“丈夫”腰线的目光,让维斯特兰钢琴师躁动的欲望缓缓下沉,淹没在理智筑起的网下。

“所以,”阿尔递给赫斯塔尔一杯柠檬苏打水之后,凑过来问:“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赫斯塔尔皱着眉问,他站在一大丛蓝色的飞燕草旁边,正试图避免碰到它们肆意生长的枝条。

阿尔像只刚筑好求偶亭的园丁鸟那样满怀期待地挥了挥手,给赫斯塔尔展示店内的一切:“我改了店里的装潢。”(*1)

店铺内被各色花草挤得狭窄温暖,还摆放着各种造型怪异的器皿:血色的异国花朵从心脏形状的瓷瓶中探出,玻璃罐里放着永生的玫瑰和骸骨的模型,荆棘和拼接的畸形标本融合在一起,还有巨大的维纳斯头部雕塑的石膏复刻,只是美神的眼眶和颅骨被凿开,各色纯净的蓝色花束在其中生长。墙上还挂着一幅《春》的油画仿制品,女神们披着薄纱在林间嬉戏,站在布满鲜花的草丛中央的正是美神,而在她们上方,丘比特正拉开金色的弓,马上要让贞洁的少女坠入爱河。这里好像魔兽的巢穴、女巫的暗窟。赫斯塔尔必须要承认他欣赏其中某些阴暗的戏剧化的东西,虽然花卉艺术和他的爱好相去甚远,他也很少去欣赏这样色调浓烈繁多的艺术作品(说真的,洛可可风格有其优势,不过到底还是太轻浮了)但作为合格的丈夫,他难得坦诚地称赞道:“很独特,很有你的风格。我想没有第二家花店会有这样的体验。”

“喔,”阿尔顿住了,他睁大了眼睛,手停在半空中,好像是没有料到赫斯塔尔会有这样的回答。他张口结舌,像只邪恶计划出了大岔子的反派花栗鼠。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觉得很好…?”

赫斯塔尔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难道我之前没有这样说过吗?”他问,心想自己也不至于连这点恭维话都说不出,想想他当初结交过多少庸俗白痴的客户啊。于是秉承保持好丈夫身份的想法,他又说:“我能感受到你对艺术的热情,这个地方完全展示了这一点。”

阿尔满脸病态的红晕,显得他的眼睛更亮,更像两簇鬼火了。“喔,赫斯塔尔!”他喃喃道,“赫斯塔尔!”他凑近了,带着一丝怪异的痴狂的神情,然后他蜜色的眼睑合上了,他侧过脸去亲赫斯塔尔的嘴唇,柔软高热的舌尖在赫斯塔尔的唇缝处徘徊。虽然不太理解这一切,可能是阿尔真的很在意他的花店,最后赫斯塔尔决定——就像他之前意识到的——吃一点已经摆在自己盘子里的美食不算什么大罪。他的手指深深埋入阿尔蓬松光滑的鬈发里,一手揽着他的背让他靠近。他尝到了阿尔震颤潮湿的口腔,还有他舌尖上狂喜的呻吟,他能感觉到阿尔大腿上优美的肌肉在他身侧绷紧了,不由心猿意马地设想了一下,无论是用尖刀在惨叫和鲜血中剥离这片肌群,还是让这双腿在自己腰侧狠狠夹紧,想来都会销魂蚀骨。赫斯塔尔的手已经开始摸索阿尔的裤子纽扣,他不耐烦隔着牛仔裤粗糙的布料去探索了,他想用掌纹去感受这具肉体的力量。但是这位绿眼睛的“丈夫”却突然气喘吁吁地离开了他。

“怎么了?”赫斯塔尔皱着眉问,他的手还放在阿尔的裤腰上。阿尔则说:“等一下!我还有东西想要给你看。”

他叮叮咣咣绕过货架和瓷瓶,冲到门口去把门闩插上,气势汹汹地挂出了“休息中”的牌子,并且把亚麻的门帘放下了。花店笼罩在一片暧昧暗沉的阴影里。随后他又跑到店面深处,在收银台下方翻着什么。赫斯塔尔往四周看了看,收银台在花店深处的拐角处,被一些盆栽和藤蔓架围着,看上去更隐蔽私密了。于是赫斯塔尔像任何出色的食肉猛兽那样,缓慢、悄无声息地往猎物所在的角落靠近。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这里,这是一个隐蔽的狩猎场,他可以把这位“丈夫”抵在墙面上,捂着他的嘴,在他双腿间用上自己愿意的最大力气。猎物没有反抗的理由,因为猎物和他已经是受祝福的、合理合法的“一对儿”了,它已经在自己的捕兽夹中,它的头颅已经被盛在银盘中、烙着他的纹章了。

“找到了!”阿尔欢呼一声,从收银台下方探出乱蓬蓬的头来。他在赫斯塔尔阴郁的眼神中摆开一大堆本子和纸片,赫斯塔尔皱着眉瞥了一眼。

“这些又是什么?”赫斯塔尔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他有一部分精力还在想关于堵住“丈夫”的嘴尽情享乐之类的事。

“我的作品…嗯,其实大部分都是草稿。完成的作品会更精良…精良很多!”阿尔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听起来有点拘谨。真是奇了怪了。赫斯塔尔狐疑地扫了他一眼,低头去看那些图画。上面有无数怪异的东西,不乏极度血腥的部分。

“你很有艺术天赋。”赫斯塔尔说,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捕猎计划,他正在琢磨从哪个角度能更自然也更不容反抗地去揽住阿尔的腰,然后手可以一路顺着他的腰线绕到他大腿根去。但是阿尔热情地说:“看看这张!主题是维纳斯诞生,还有这个!胜利女神迎接士兵归来,我还在想用什么材料能完美还原翅膀。”他把草稿纸伸到赫斯塔尔鼻子底下。

画面上尽是随性、流畅的线条,辅以偏爱洛可可风格的画家们会用的那种缤纷鲜活的颜色。事实上,赫斯塔尔本人并没有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毕竟他从小家境如此,而成年之后为了在社会上有一个光鲜亮丽、受人仰视的身份,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职场上的尔虞我诈里。诚然他凭借自己本能的喜好最终在部分艺术品里找到了共鸣(必须要说,大部分是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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