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梦里那人用覆着薄茧的掌心和柔软炽热的唇一寸一寸攻占了我的身体,口中湿热、软舌灵活,逗弄得我好不快意。

那夜我似是铁了心地要将积年攒下的隐忍都抛却,一回又一回地痴缠着他。明知那是个男人,却仗着是在梦中而肆无忌惮,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欣然畅快。甚至是……罕有地接纳了自己这副被太后蓄意调教成这样的身子。

荒唐,太荒唐了!

“公子是怎么了?”伽牧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继续道,“是因为二哥的事么?其实二哥也是很好的人,追求权力亦是人之常情,不像我这般不思进取,只知道苟且求安。”

“话不是这样说的。世人皆求高官显爵、强权豪势,像你这般淡泊平和反而才是可贵的。”我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悔恨,回了他的话。

“公子聪慧,这些道理,我就说不出来。”伽牧恬然一笑,将手里的金环递过来。

我瞥了一眼那东西,懒得伸手去拿,淡淡道:“既然是二殿下的东西,就请你替我代为转交。”

他的东西,我是一丝也不想碰了。

闻言,伽牧小心地将金环收起来,站起身向我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晚些时候父王宴请渊国使臣,公子可一定要来呀。”

我颔首,面上和善地送他出去。伽牧忽然想起什么,又低声哀求道:“今日的事,求公子千万不要对二哥说,否则他定会生我的气。”

少时闻狼群中最弱小的幼崽会遭到其他幼狼的欺负,难以生存。哪怕是在人与人间,只要有利可图,亲手足的兄弟也总少不了明争暗斗,这些我是知道的。

回想起在王府的时日,我何尝不是对着兄长毕恭毕敬,生怕引来祸端?都是傍人篱壁的处境,我当然不会为难他。

“这是自然。”我点点头。

他放心地舒了口气,又谢了我一番,高高兴兴地出了正门。走了几步路,他又转身冲我挥手道别,末了前进几步,又转过头望我一眼。我只好站在殿前,目送他的身影隐入落日云霞中。

几只鸟舒展翅膀飞向金红落日,被高塔和角楼遮去了踪迹。我极目远眺,蓦然发觉自己落入了另一道牢笼。

一道人心密密织就的牢笼。

回了殿中,我瞅了眼桌上四不像的点心,拿起一块掰开。内里是普通的红豆馅,并无什么奇特,我也无心情尝它。

转念三思伽牧此行,不过是借着送食的由头和我说几句话。万明王的诸子固然性格迥异,有相欺相斗也正常。既然他同我戳穿了阿莱加的面目,那么他伽牧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真像他表现出的那般口无遮拦、淳朴烂漫么?我看也未必。否则有伽萨这等悍然跋扈之人在,他是怎么避过刁难活下来的?

他今日同我说伽萨之事,正巧在我拾到那枚突然出现在砖上的金环之后,他又一眼认出这是二殿下伽萨的东西,这些事环环相扣,未免过于巧合。

那伽萨固然不是好人,可这万明王宫的其他人,我也不会轻易相信。

-

是夜,万明王宫大摆筵席,红歌翠舞。

诸王子顺次落了座,我抬眼扫过去,右起首位是个矫健盛壮的年轻男人,眉眼间带着一股桀骜。一道深可见骨的长疤自前额斜划过右眼,平添阴郁可怖之相。他亦在落座时睨我一眼,仅剩的那只好眼在目光触及我的一瞬生出讥讽之色。

“这位是王的嫡长子伽莱。”立于一侧的礼官道。

万明得知我不通他们的语言,特指了一名通渊语的礼官来我身边,说是从前护送质子至渊国的老臣了,所以渊语说得极好。

我见他眉慈目善,面容和蔼,观之可亲,只是不知这样的皮囊下藏的又是一肚子怎样的坏水。

我正要起身同伽莱问好,后者突然举杯向我,随后仰颅饮尽。

“这是万明的礼节,请贵人举杯同饮。”那礼官向我道。

两旁的侍女立刻替我斟了一满杯辛烈四溢的酒。

万明的酒烈,一杯入腹恐怕能让我醉个半死。若是在席间醉酒失态,不知要犯下什么样不堪的事。我只好小声同礼官道:“我有顽疾在身,饮不得酒。”

“那么以茶代酒可好?”礼官柔和道。

我方要点头,伽莱忽然出声:“渊国送来的什么病秧子,走不动路,喝不得酒,怕是吃饭还得托人喂罢?真是无趣。”语毕将那空杯掷在桌上,乜斜着我。

他这话明着讽我,暗里激我。一时间十数双眼睛都攥在了我身上,玩味地想看我这病秧子如何应对。

一旁的侍女已将酒盏拿起,我从她手中接过,缓缓起身。

温辰私下拽了拽我,我偷偷给他递了个眼神叫他不必担心,随后举起酒盏,当着伽莱的面倾腕浇在了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五指按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狼眼渐露凶恶神色。

“敬殿下。”我敛衣重新坐下,将酒盏递到侍女手里,和颜轻声嘱咐,“去换淡茶来。”末了弯眸一笑,那万明少女面上亦一红,连忙低着头退出去。

未几,她捧了茶来。我端起清莹茶汤,向其他诸位道:“我初来乍到,也敬一敬各位。”语毕浅酌一口,置在了桌角。

在座几人自然举杯共饮,伽牧身着礼服,面上担忧之色烟消云散,展颜朝我扬了扬酒盏,又被伽莱一个眼刀压了回去。

看来他说的倍受欺凌之事,不假。

他们之间坐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他并不参与到这场热闹里来,只是在我倾酒时勾了勾唇。现下他同样举杯,饮尽时不忘窥我一眼。

我认得他,在客栈时领着个渊国少年的男人。他和伽萨住一间,自然是相熟之人。现下看来,应当是三王子伽叶,那个有名的纨绔浪荡子。

听说他母亲同样出身贺加,当年险些借着奢夫人的典故登上王后宝座。可惜万明王后雷霆手段,她的儿子又实在不成器,只好作罢。

我细细端详他,狭长眼中风流多情似有笑意,眼尾上挑又多了一分妖气,叫人一见就能想起远在边陲的贺加部落。

若要说身系贺加血脉,怎么都该是他而不是我。我暗暗想着,不如把这圣子名号也给他一个,总好过给我一介无关之人。

目光再向右移,却是个空位。空有富丽堂皇之座,人却没到。

他分明是和我一同抵达晟都的,甚至还早了两天前去复命,这时候倒不来了,难道还要躲着我么?

我正这般想着,礼官突然向我道:“贵人是在找二殿下么?”

“谁要找他。”我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臣是见贵人一直望着二殿下的座位,故而唐突了。”他俯身向我赔礼,末了又直起身子,突然伸手在我面前一挡。

我被他此举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