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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玠不爱听?这些奉承话,扔下一句“慢聊”后?,顾自走入官署。

顾文安愁眉锁眼,目送王玠离开,小声嘟囔:“我怎么感觉殿下也不大?待见我?”

危怀风琢磨着这个“也”,想起上回岑雪对他也是?类似态度,唇梢动一动:“谁知道,大?概是?你一脸笑面虎的模样,让人?生?畏吧。”

“将军怎的这般打趣我,我能唬住旁人?,还能唬住殿下不成?”顾文安反驳,万万不敢背负这样的“罪名”。

“他刚从漏泽园回来,满眼村民惨状,心里过意不去,并非是?要针对你。”危怀风打趣完,替王玠解释,日后?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君臣,他需得替他把各类关系都周全好。抬步上阶后?,他又开口:“何事??”

顾文安跟上来:“你当真要把明州城交还给庆王?”

危怀风大?抵也能猜到他苦候在大?门?外是?为这件事?,应道:“我夺明州是?为殿下,如今人?已入府,明州于我而言并无益处,反是?累赘,扔回去,也省了一些不必要的纷争。”

交还明州,最大?受益者并非是?庆王,而是?不用再?饱受战火摧残的百姓。顾文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那又为何非要点名道姓,让岑元柏前来交涉?庆王麾下幕僚那么多,负责明州一事?的,可并非是?岑元柏。”

“岑家女在我手上,想要在交涉时占上风,来谈判的人?必须是?岑元柏。”

“将军莫要诓我,你这么做,是?打着公私皆全、一举两得的主意,想要借机拉拢岳父吧?”

危怀风步伐不停,不再?回应。

顾文安便知猜中,两眼一下放光,追赶上来:“果真?果真?!”

危怀风仍然不应。

顾文安得逞一笑,快步跟着,抚掌:“将军呀,不是?我多嘴,你要是?想拉拢岑家,何至于牺牲一座城?岑家女如今都住你屋里了,你但凡动作快些,生?米煮成熟饭,岑元柏便是?再?不情愿,也得做那腹里孩儿的外公,有这血脉相连的关系在,何愁危、岑两家不能融为一体?”

危怀风走在夜色里,挠了下耳背,有点热,烦人?得很,他哂笑:“文安在男女一事?上,总是?这般悍勇吗?”

顾文安一噎,嘴皮翻飞:“不不不是?,话怎么能这么问?,论武,我的确是?不及将军,可要是?那方面的事?情,谁又愿意认怂?”

这一下,反是?把危怀风堵住了,顾文安怀抱着一丝希望,恳切道:“将军,还城一事?,再?思量思量吧。”

“信已发出,断无回弦。”

“那等岑元柏来后?,先使个计谋诈上一回,便说是?岑姑娘已怀有身孕,两家需尽快联姻,诱导岑元柏投诚,届时人?来了,城也无需交还,如何?”

“她没有身孕。”

“所以才说诈一回啊……”

危怀风刹住脚步,回头看来,眼神多了两分严肃,顾文安后?面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

“这话我只说一次,望你牢记。”危怀风目光清亮,郑重?道,“岑家女是?我心里最珍视的人?,不是?棋盘上的一颗子,我不会用她做任何谋算。”

顾文安喉结一滚:“……是?。”

危怀风敛眸,阔步走出长廊,顾文安屏着一口气,待他彻底走远,才松懈下来,懊悔地拍了拍脑袋。



院里已掌灯,银装素裹,积雪的屋檐底下蹲着个灰扑扑的背影,走近一看,竟是?角天。危怀风往那半撅的屁股踹一脚,角天猝不及防,“噗”一声载进雪地里。

“少爷,你踢我做什么?!”爬起来后?,角天委屈叫道。

“传膳。”危怀风不多言,撂完话后?,径自往主屋走。

岑雪已回来有一会儿了,正?在外间?陪小黑狗玩,听?见角天在外面喊的那声“少爷”,便知是?危怀风来了。头一抬,正?见这人?打帘而入,仍是?那身戎装,眉眼鲜明,看过来时,目光含着热切。

岑雪一时竟有难以招架的感觉,移开眼,问?:“你刚刚踢角天?”

“嗯。”危怀风走上来,“没事?儿撅那儿做什么,又不是?蹲茅房。”

“……”岑雪无言以对,心里默默可怜角天,抱起小黑狗走去方榻前坐下。

危怀风视线落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上,莫名其妙想起顾文安先前提的那一茬“生?米煮成熟饭”、“已怀有身孕”,想完以后?,脸更黑得有些难看——人?是?人?,狗是?狗,他从个屁大?的小黑狗联想到他与岑雪所生?的孩子,算是?什么见鬼的破事??

内心暗骂一声,危怀风上前,把小黑狗抓过来,左右端详着,问?:“改名儿了?”

“嗯。”岑雪看他手法粗鲁,提醒,“你托着它些,这样它不舒服。”

危怀风手掌便在狗屁股后?一托,托完与小黑狗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后?,他心里更别?扭,把狗放在膝盖上,揉那黑漆漆的小狗头。

“还城一事?,我已往江州发信,大?概三日便能有消息。明州是?庆王的必争之地,请你父亲来交涉一事?,他应该不会有异议。”

岑雪听?他提起正?事?,应下后?,说道:“今日我在城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的线索,那天在赵家村,怀风哥哥可有抓获一些黑衣人??”

“有,抓了五个活口,今日早上刚审完,嘴都很硬,坚称不知那位被唤做‘公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危怀风手指一划,勾着小黑狗的下巴挠,“说是?那人?现身时,总是?穿着一身黑斗篷,脸藏在帽檐底下,根本?看不清。”

岑雪沮丧,旋即又问?道:“那口音呢?可是?盛京口音?”

“是?。”

岑雪颦眉,莫非,当真是?盛京城里的故交?

危怀风看她一眼,知她烦郁,开解道:“这件事?关乎庆王那儿究竟是?否藏有梁王的奸细,他也好,你父亲也好,必定会很上心,你回去以后?,照实上报,他们自然会派人?彻查的。”

岑雪知晓,饕餮一事?并非她凭个人?能力可以解决的,必须要借助更大?的力量,思及要回江州,藏在心里的一些话蠢动起来。

危怀风分辨着,忽道:“令尊一般都喜欢喝什么茶?为人?有哪些禁忌,若是?想投其所好,如何做比较好?”

岑雪意外他问?起这些,危怀风笑一笑,解释:“许多年没见了,我记得他原本?就不大?喜欢我,这次面谈,念及我与你的事?,估计更不会给我好脸色。我事?先做些准备,以免届时场面太难看。”

岑雪哑然,想起他要与父亲见面,心里更有些五味杂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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