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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双眼皮底下, 与岑雪温存起来, 岂不方便?

“不必麻烦, 官署离军所?更近,我在?那边方便些。”危怀风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哦,”木莎端详着他, 也不强求,看向岑雪,“那小雪团先搬进来, 陪我住两日,叙一叙旧吧?”

岑雪不及回答,胳膊倏地被人?从?后方偷偷捏住, 她挤出一笑,看看危怀风, 再看木莎,莞尔:“好。”

危怀风:“……”



“故意的?”

离开老宅后,危怀风耿耿于怀,一脸不痛快。

岑雪大概能?猜出他是在?气什么, 道:“夫人?以?前待我很好,她想与我叙旧, 我总不能?不答应。”

危怀风哼一声:“想叙旧,白天来小坐一会儿便是,何必非要住在?一起?”

“反正也就是这两日,等城里的军务安排妥当,我们便要赶往郢州,先陪她住一住又何妨?”岑雪眨眼,秋波流转,一派天真。

危怀风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喉头滚动?,撇开眼,暂且作罢。

下马车后,两人?进入官署,危怀风跟着岑雪走进客院,看她吩咐春草、夏花等人?收拾行李,要走时,他腿一伸,把人?堵在?房门前。

岑雪抬头,看见他逆在?暮光里的眉眼,含着情愫。她轻声道:“做什么?”

危怀风不应,往前一步,反手关上房门,低头吻住她嘴唇。

岑雪往后倾倒,被他握住腰肢,往上带。岑雪被迫垫脚,搂住他脖颈,接着位置一转,后背抵在?房门上。

房门吱吱作响,在?暮风里一颤一颤的,岑雪被危怀风吻得头昏脑涨,嘴唇发麻。认真算下来,两人?有三五日没亲热了,危怀风这一吻,发泄似的,简直要把人?弄晕。

推开他后,岑雪娇喘吁吁,人?从?房门上坐到了书案前,膝盖抵着他,香腮酡红,眸波潋滟,嘴唇已被亲得红肿。

“还走吗?”危怀风头低着,眼皮掀起来,底下锐亮。

岑雪嚅嗫:“……我都答应了。”

危怀风于是又吻下来,薄唇正热,炭火似的,碾她的唇,掠她的齿,舌尖似钩子。岑雪浑身泄力,快要瘫软,危怀风的吻从?唇角移至耳根,又问一次:“还走吗?”

岑雪在?那喑哑的声音里颤了一下,算是彻底明白他的意图了,哼道:“你不想我走,就是因为这个?”

危怀风“嗯”一声:“我想亲你,每天都亲。”

“在?老宅里不能?亲?”岑雪脑袋慢慢恢复清明,揶揄他,“还是说?,在?夫人?眼皮子底下不敢亲?”

危怀风被戳中秘密,脸色一悻,色厉内荏:“不方便。”

岑雪咯咯失笑。

危怀风羞恼,又要亲来,岑雪挡住他的脸,道:“亲一亲又不需要惊动?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危怀风道:“那若不止是亲一亲呢?”

岑雪脸一烫,想起先前两人?同床而眠时做的那些私密事情,心头微动?。

危怀风以?为她也意动?,心潮更热,倾身压下来。岑雪往后一躲,用?膝盖推开他,走下书案,扭身冲着他斥道:“登徒子!”

“……”危怀风咋舌,差点被她唬住。

岑雪大笑起来。

危怀风心知被骗,捉她回来,恨恨道:“越来越坏了啊。”



当天夜里,官署里大办筵席,一是庆功,二是给霍光等人?饯行。

岑雪因是女眷,又不擅长饮酒,出席没多久后便与木莎一起离开了,乘车前往危家老宅的西园里住下。

园子已被拾掇得差不多,住人?的地方都不见荒草了,屋檐底下挂着灯,光晕昏黄。旁侧古树葳蕤,落着层层剪影,秋风一吹,沙沙有声。

两人?住在?一个跨院里,梧桐树东侧住着木莎,西侧住着岑雪。秋夜凉爽,今夜有一轮来不及残缺的月亮,岑雪在?庭里赏月,不久后,东侧房门一开,木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壶酒。

“夫人?。”岑雪唤道。

木莎点头,先道:“你不能?喝酒?”

“嗯,酒量不行。”

“跟你娘一样。”

木莎说?完,来到梧桐树前,与岑雪挨着坐在?石凳上。石桌上落着两片梧桐叶,巴掌大,枯黄斑驳,木莎捡起一片来把玩在?手里,道:“当年哄你娘来府上喝酒,才?一杯,她便开始说?胡话?了。”

岑雪听她提起母亲,心头一软,道:“后来呢?”

“后来……”木莎回忆着,扯唇道,“你爹来接人?,送了我几个白眼。并再三警告,说?若是再让他发现我灌醉柔柔,便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让柔柔登门了。”

岑雪赧然?,想起那时候对?赐婚一事耿耿于怀的岑元柏,相信那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呀,柔柔喜欢我,就算他百般不情愿,柔柔也仍会来陪我玩。”木莎自?豪一笑,说?起杜氏时,满眼温柔。

岑雪被触动?,道:“嗯,有一年夏天,夫人?约娘与我一起去玉清苑玩,娘因为上次被你捉弄的事,嘴上说?着不愿意,可时辰一到,便领着我出门了。”

木莎失笑:“你还记得?”

岑雪点头:“我会泅水,是夫人?教的。”

“可惜你娘太胆小,下水不到一刻钟,便哭着要往上爬……诶,话?说?回来,那次她回家,可有向你爹告我的状?”

“怎么会?娘很喜欢夫人?的。”

“那还差不多,你爹冷面虎一样人?,护起食来,能?要人?命。唉,也不知柔柔是喜欢他哪一点。我听说?,他们以?前也是青梅竹马,相伴着长大的?”

“嗯,外?祖父是爹爹的老师,大舅是爹爹的同窗,岑、杜两家又是邻里,一墙之隔,所?以?爹爹与娘多有来往,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木莎念起这首诗,说?起来,这还是危廷在?教危怀风念诗时她跟着背下来的,思及往日,她笑容里忽有深意,“你与怀风也是。”

岑雪羞赧,却?道:“可惜,我没能?陪着怀风哥哥一起长大。”

木莎一怔。

岑雪道:“夫人?,我知道这话?或许不该提,可是你走以?后,怀风哥哥的日子真的很苦。去年春天,我第一次来危家寨找他,一天夜里,突然?被歹人?掳走,差点被奸污,竭力挣扎时,我失手杀死了那个歹人?。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十八岁杀了人?,尚且做了好多天的噩梦,十一岁的怀风哥哥杀掉冲进家门的官差时,心里又该有多无助呢?”

木莎面庞惨然?,想起那个孤苦的小少年,喝了一口闷酒,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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