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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但?,那又如?何呢?天下可以为任何人所有,唯独不能?为他老九所有。”
皇后被光睿帝森然的笑意震慑:“不,陛下,不!……”
“来人。”光睿帝传唤内侍,“皇后累了,替朕送回凤栖宫,若无吩咐,任何人不得叨扰。”
“是?!”
皇后哭嚎不止,被内侍押送离开,光睿帝坐回龙椅,厌恶地阖上眼皮。
今日离送走永安、永宁已?有半个月,若无意外,白狄人应在关外接到人,准备发兵来救了。
届时,外敌入关,兵临盛京,那个虚伪奸猾、沽名钓誉的老九究竟会?作何抉择呢?
光睿帝倏然一笑。
数日后,梁平来汇报城外战事,提及那些用以震慑叛军的百姓,沾沾自?喜:“卑职原以为这一计至多?唬他们三五天,没?想到这半个多?月来,别?说是?往前走一步,他们都不敢再发一次兵。呵,一帮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人,也不知是?如?何打下这半壁江山的!”
光睿帝唇角浮着冷笑。
“攻敌不如?惑敌。如?今,微臣的拖延之?计已?然大获成功,待援军赶来,必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梁平成竹在胸。
便在这时,有内侍匆匆从外而来,想是?惶急,竟被门槛绊得摔了一跤。
“何事?”梁平喝叱,“如?此?失态!”
“启……启禀陛下、梁指挥使,外面传来消息,白狄援军入关时,被幽州、青州两处的大军拦截,怕是?……不、不能?前来相?救了!”内侍扑跪在地上,颤声道。
两人色变,梁平惊愕交集:“裴敬、霍光不是?率军扎营在城外?幽州、青州怎会?有大军拦截白狄援军?!”
“不、不知道……还有,日前护送两位公主的使者来信,说是?途中被贼匪劫掠,没?能?把公主们交给狄人。狄人恼火,误以为朝廷反悔,又见幽州、青州难缠,没?打两日,便自?行撤军了!”
光睿帝手攥成拳,青筋突暴:“两位公主呢?”
“下、下落不明!”
梁平下跪,神慌意乱:“陛下息怒!必然是?外面那一帮叛贼作祟,待微臣整饬三军,为陛下报仇雪耻!”
“呵!”光睿帝冷笑,“为朕报仇雪耻?就凭你?他都能?提前猜出朕要与白狄联手,如?此?谋略,又岂是?你这蠢货能?对付得了的?!”
梁平汗下涔涔:“微臣、微臣……”
“前计不成,必有后患!跪在这里作甚,还不滚回去守城?!”
“是?!”
梁平落荒而逃。
※
城外大营,气氛欢欣,王玠放下战报,夸赞危怀风:“万幸这次有怀风提前筹谋,猜出梁王贼心?不改,让裴、霍两位将军及时返回边关。不然,白狄人攻进?来后,又要上演一次西陵之?难,情势可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前事之?鉴,后事之?师。同样的奸计,岂能?让他得逞第二次?”危怀风唇角微弯,眼底有一抹自?豪的笑,“不过,殿下谬赞了,最先猜出梁王此?计的人,并非危某,而是?内人。”
众人听他提及岑雪,相?顾一怔。顾文安歪头靠来,捻须:“知道尊夫人足智多?谋,大家伙都看着呢,莫要显摆啦。”
危怀风头微点?,偏要显摆:“先让裴敬、霍光调兵回防,也是?内人的提议。”
顾文安往上瞄帐顶,眼底发白。王玠握拳抵唇,忍俊不禁:“危少夫人秀外慧中,满腹经纶,我是?知道的。世道原不公,令许多?女郎被困于闺阁,束于礼教,难有博览群书、施展才干的机会?。不然,像危少夫人、危夫人这样的英豪,更不知有多?少。”
众人听他此?言,心?头微震,不由自?主看向一侧坐着的木莎。木莎挑唇:“殿下眼界开阔,山容海纳,放于世间,更为难得。大邺民众有福矣。”
危怀风笑道:“两位皆是?人中龙凤,莫互夸了,往后说说正事。”
众人凝神。
“幽州、青州固然守住了,可是?也分走了我们一半的兵力。”危怀风从座位起来,走至沙盘前,指着屏风上挂着的盛京城舆图,“梁王利用城里的百姓,迫使我们难以从正面攻城,兵力被分走一半后,我们攻城的胜算也更渺小。为今之?计,必须从城里突破。”
“如?何从城里突破?”
“梁王派人送往白狄的那两位公主,在我们手上。”危怀风分析道,“两位公主乃是?梁王妃所出,自?幼受宠,如?今被梁王抛弃,心?里最恨的必然是?梁王妃。若是?能?联络后宫,以两位公主为人质说服梁王妃投诚,那么里应外合,盛京城不攻自?破。”
“妙计!”顾文安抚掌,倏又有虑,“可是?,梁王一向狡诈,想要在这种时候联络后宫,恐怕不是?易事。”
“无妨,可以先找何家。”危怀风泰然自?若,接着提议,“永宁公主日前正与何家嫡长?子议亲,两人情投意合,何家人想来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梁王人面兽心?,先是?杀人守城,后是?勾结外贼,我就不信,盛京城里的人心?不会?有异。”
水能?载舟,更能?覆舟。梁王弑君夺位,本便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犯下种种恶行,作法自?毙,不过早晚而已?。
当天,王玠认同危怀风的决策,派人照办。
岑雪从角天那里听来大帐里的情形,欣慰一笑。角天瞄一眼在榻前卸甲的危怀风:“少夫人是?不知道,殿下原本要把识破梁王奸计的功劳归给少爷,少爷一听,心?想那可使不得呀,怎么能?抢我夫人的功劳呢?赶紧就把您说了出来,里里外外好一顿夸,连殿下都开始赞不绝口,说您秀外慧中,满腹经纶。顾大人他们也跟着夸,少爷听罢,这才满足了。”
危怀风走过来,抬脚往他屁股上踹,角天捂臀往旁边一跳,溜之?大吉。岑雪没?忍住,“噗嗤”一笑:“踹人家干什么,心?虚不成?”
“心?虚什么?”危怀风扬眉,“我夸的是?自?家夫人,心?虚作甚?”
岑雪狐疑地看着他,被他伸手一拉,拐进?屏风后。
浴桶里放满汤水,热气升腾,是?角天给他准备来沐浴的。岑雪警觉:“做什么?”
“角天溜了,夫人帮帮我。”危怀风半点?不臊,大喇喇脱下衣物,走进?浴桶里坐下。
岑雪偏开脸,心?说不知羞:“我又不是?你的小厮,才不帮你搓澡。”
“那夫人进?来,为夫帮你。”危怀风道。
岑雪睨他一眼:“不用,我洗过了。而且我有侍女,不需要你来。”
“诶!”危怀风看她要走,服软,“不搓,就在那儿,陪陪我。”
岑雪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