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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想上弯的唇角,倚在屏风旁。大帐角落空间狭窄,水气氤氲,两人眼神一下更深。岑雪看见危怀风健硕的肩臂,移开眼,心?里鬼使神差浮现他全部的模样,明明已?看过很多?次,各式各样的,偏偏一想就脸红心?跳。不争气。
“今日之?计,夫人以为如?何?”危怀风往身上拂水,问?起正事。
岑雪找回思绪:“嗯,可以。”
“没?有要补充的?”
岑雪心?念转动,想了许久,眼神才发亮:“是?有一计可以补充……”
“嘘。”危怀风伸指抵在唇前,严肃道,“隔墙有耳,离我近些说。”
岑雪犹疑。
危怀风咧唇:“不拉你进?来。”
岑雪迈开脚步,走至浴桶旁,眼一垂,看见不该看的,气他诡计多?端,以及坐姿孟浪。危怀风见她一来,目光就开始闪,笑得焉坏:“说说。”
“昔日公爹、襄王被困龙涸城时,羌人不是?喊着‘襄王人头,黄金万两’的口号,企图扰乱军心?吗?如?今盛京城里人心?不齐,你如?法炮制,自?然事半功倍。”
危怀风领会?:“开城门者,赏黄金万两?”
“太多?了,有些假。”岑雪竖起一根指头,“千金足矣。”
“不愧是?我夫人,果然秀外慧中,满腹奇谋啊。”危怀风赞许。
岑雪哼笑:“我走了。”
“不送。”
危怀风靠回浴桶,目送她。
岑雪奇怪他竟不多?留,也不使歪招,半信半疑走出屏风,回头看一眼,心?里竟有些不舍。谁说美人才招人惦记?模样、身材出众的儿郎,其?实也一样有勾人的魅力。
岑雪上床休息,冬夜天冷,危怀风没?来,被衾自?然是?冷冰冰的。岑雪辗转,身后倏地有热气袭来,伸手一摸,来人刚擦干,皮肤很热,并且……不着片缕。
岑雪一下没?敢再乱动。
危怀风搂上来,像极一团火,很快烧得被褥干燥,人也炙热起来。岑雪微屈着腿,用脚趾踢他。
“不许这样。”
“怎样?”
危怀风理直气壮。
岑雪委婉:“夜里冷,你当心?着凉。”
危怀风应:“嗯,是?挺冷,那你来暖暖我?”
岑雪脸热,知道今夜肯定是?逃不过了,转过身来,搂住他。
危怀风满怀软玉,笑意餍足:“先前往哪儿看呢?”
岑雪想起走近他时,目光落在的那一处,小声:“你管我。”
危怀风抓住她的手,往那儿放,岑雪一摸,手指蜷起来。
危怀风胸腔一震,呼吸屏住,接着吻下来。
第155章 决战 (三)
冬夜缱绻, 行军床上云收雨歇,岑雪身心疲累,后背黏着危怀风的汗, 想起先前那一遭, 用胳膊肘往他胸膛拐。
危怀风闷声?笑, 按她进被?褥里, 吩咐春草备热水来。
岑雪蜷缩在床里, 脸都不肯露, 等热水来后, 被?危怀风拎出来,从后背往底下擦。岑雪像个快被烤熟的鹌鹑,满身透着粉红,腰窝、背脊则亮莹莹的, 沾着银白。危怀风没敢细看,怕又放肆,替她拾掇完, 径自洗漱,合衣躺回来。
“膝盖疼不疼?”危怀风问。
岑雪依偎在他怀里,下意识动动膝盖, 被?磨了大半天,自然是难受的, 可是相?比被?他压在底下,身体像要散架一样?,从背后来算是很体贴了。
“不算疼。”
“下次给?你?垫着。”
岑雪设想那情形,耳热脸红。危怀风唇角微动, 倏地聊起正事:“今夜怎么突然想起龙涸城的事来了?”
岑雪敛神,答:“梁王今日之局, 与当年龙涸城一战大同小异,不过是攻守不一。”
危怀风想起那一战,道:“那一年,羌人设计把父亲与襄王围困在龙涸城里,除放言要以千金取襄王人头外,还派人偷袭西陵城,攻下了天岩、普安等邑。父亲与襄王是为赶回三捷关内保国卫民,才?冒险从龙涸城里杀出来的。”
那一战,危廷假扮襄王,以身作饵支开羌人,从冲出龙涸城的那一刻起,便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至于?襄王,他原本是可以安然存活下来的,可是在天岩县外,他披着危廷的战甲为黎民而战,最?终重伤身亡。
“以前有人说,襄王惜指失掌,所行不值,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
“那你?认为,若是公爹泉下有知,会?后悔吗?”
“不会?。”
“襄王至仁,一座关城而已,在世人眼里,或许不值得与他后来可以成就的功业相?提并论,可是一城不救,又谈何救济苍生?”岑雪扬起脸颊,凝视危怀风,“殿下与襄王是一样?的人。”
危怀风想起王玠,失笑,从赵家村开始,他就知道王玠是个襄王的“转世”,皮相?、心性,样?样?都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可惜脾性没承袭来,整日不是算命就是烧蛋,开口损人时,嘴尖长毛似的。
“若当年的人是殿下,他也会?是一样?的抉择。”岑雪沉湎在往事里,感慨。
“当初在赵家村,他已经做出与襄王一样?的抉择了。那时梁王暗卫以村民为人质,要逼他自戕,他竟然能毅然赴死,若非是我眼疾手快,今日能与梁王相?争的,尚不知是何人。”调侃完,危怀风恢复正色,“为人君者,以民为先固然是好,但是战事本无情,有时候太仁慈,未必是一件好事。”
岑雪知道他是在忧心攻城的军务,不希望王玠再次被?仁义所困,开解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如今妙策已有,盛京城必能不攻而破,那些被?梁王悬吊起来的百姓,我们也能解救的。”
“嗯。”
危怀风应下,用下颔蹭着她,忽又想起一事,心里七上八下。
※
次日,天气?愈发严寒,冬风吹在帐外,呼呼有声?。用完早膳,危怀风披甲欲走,看见岑雪坐在镜台前梳妆,手里捧着一盒胭脂,心头倏而一动。
岑雪皮肤极嫩,五官也昳丽,平日里就算不施粉黛,也一样?有动人颜色,如今待在大营里,妆发不需多?复杂,她便没叫春草、夏花来服侍。
昨夜里被?危怀风缠着要了两回,后来又相?拥谈心,睡得颇晚,眼睑底下有一点放纵的痕迹。岑雪用胭脂涂抹上来,很快盖住,便要取唇脂来涂,冷不丁发现危怀风杵在身旁,愣了一愣。
“看什么?”岑雪奇怪。
危怀风先凝视她,接着往镜台上那一盒胭脂看,笑问:“夫人都这么白?了,还要擦胭脂呀?”
岑雪以为他是在揶揄她被?他弄得疲累,撇开眼:“胭脂又不止是让人肤白?胜雪,腮红、唇脂、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