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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拇指不经意间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有点痒。
不只是手背在痒。
二人的手指就这样交叠了大概五秒,才各自收回了手。
却都没记得自己伸手的目的是捡书,两人无所适从的对视了好几秒后,傅秉明才反应过来,书还掉在地上。
急忙又伸手去捡起,放回了茶几上。
“这里面的唐诗......还是挺全的。”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楚亭山听着,忍不住勾唇:“你不是从来只看第168页。”
傅秉明被梗住,抿唇自知处于劣势地位,必须快速撤换话题,于是轻咳几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变成关星河的。”
原本还笑得张扬的楚亭山,一下便敛住了笑意,抿唇思索了好一番:“出车祸以后我再醒过来就成了关星河了......”
他说了一长串话语,坐在身边的傅秉明面色也愈发的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这段话太难理解太不科学的原因。
“我是有继承关星河的记忆的,但是我继承的记忆里,关于他蓄谋杀我这件事,是空白的,所以那天晚上你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懵的......”
傅秉明轻蹙起那双剑眉,杏眼中雾色重重:“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我?”
“这怎么说,我觉着怎么说都没什么说服力吧。”他想,要是自己非要说自己是楚亭山,依照傅秉明的性子,肯定是不会信的,外加还要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
“那你怎么就能和蒋慎说,也能和楚尽闲说?他们都能知道,只有我不行。”话里的酸味都快溢满整个公寓。
难怪当初楚尽闲会对自己说那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是他知道关星河就是楚亭山。
也难怪蒋慎会和关星河传绯闻。
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我有多放不下你的死。”
男人委屈巴巴的一句话,给楚亭山整不会了。
这显得他多少是有点坏心眼了。
“我发誓,都是他们自己发现的,就像你今天发现一样,真不能怪我......”要怪那也是你自己傻兮兮。
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咽了回去。
还是不怼了,等会这家伙又在那抹眼泪。
这句被自己省略了一半的话依旧刺痛了傅秉明,确实,这怪不了楚亭山,要怪就怪自己怎么这么愚蠢。
蠢到会认不出楚亭山。
他抬眸,眸光如水,将楚亭山包围:“那关星河呢?他还在这副身体里,还是......”
他不是在意关星河的生死,他只是害怕,害怕哪一天楚亭山会忽然消失不见。
“不知道,现在一直都是我在这个身体里。”楚亭山摇着脑袋。
“那就好。”男人松了口气,碎碎念着,眸光依旧落在他的脸上。
楚亭山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从沙发上起身:“我...我先回酒店了,明天还得赶通告。”
“我送你吧。”傅秉明也即刻起身。
“不用了,我让助理来接我,你早点休息。”楚亭山是拿来跑的。
压根不给男人跟上自己的机会,就跑出了公寓。
顺带着把门一关,这才叫他彻底放松下来。
从前和傅秉明,别说是独处了,两个人坐在车里在街上碰见,那都恨不得把车窗摇下来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傅秉明还这么温柔的给自己上药,甚至气氛还那么.......
不行。
这样待下去,傅秉明把不把持的住是一回事,关键是他自己。
他也会忍不住的!
这怎么行。
绝对不行。
在公寓里的傅秉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追出去,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问楚亭山。
可就当他真的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忽而就什么也不想问了。
因为,只要楚亭山活着。
似乎什么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站在窗前,抬头望着悬在黑夜里的那轮明月。
窗外的月光很亮,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真的在赏月。
心里全是楚亭山。
楚亭山回来了。
一想到这,他的眼角便忍不住滚下泪珠。
堆砌着喜悦的泪珠。
傅秉明是有心赏月了,前不久被他施过压的顾澄还不明真相,苦恼着究竟应该怎么套楚尽闲的话。
可无论他以何种方式去套取楚尽闲的话,他都下不去手。
他都会打心底里排斥自己做这样的事。
况且这两天,他能察觉到,楚尽闲的心情不太好,他知道男人的心事很多,有很多的事情自己也无力分担,只能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譬如在家里做点好吃的等男人回家。
他最近下厨下的多了,连带着厨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已经能做好多道硬菜了。
今晚,他做了油闷大虾和红烧肉,外加两道素菜和一锅他炖了四个小时的山药排骨汤。
楚尽闲答应自己今晚会早点回来。
果不其然,他刚洗好葡萄,就听到公寓门锁弹开的声音。
他抱着葡萄从厨房出来:“你回来的真及时。”
男人在玄关处脱鞋:“好香,做什么好吃的了?”
“做了油焖大虾还有红烧肉......你快去洗手,过来吃饭。”顾澄将葡萄也摆上了餐桌,背着手走至玄关处,歪着脑袋看着楚尽闲。
男人刚换好拖鞋,是他买的情侣款。
“好,这就去洗。”男人将西装外套脱下,紧接着解下领口的领带和扣子,撩起衬衫的袖子,动作一气呵成,还顺带着走过来吻了吻顾澄的额头。
男人洗完手出来,顾澄已经摆好了碗筷。
他看着满桌的菜肴,都是他爱吃的。
除了那盘紫色的葡萄。
很是煞风景的刺进他的眼睛。
顾澄并不知道,他害怕葡萄这件事,或者说,他有意的将自己的这些创伤与弱点掩盖,他希望自己在顾澄面前,一直都是强大的,可以依赖的。
“你尝尝这个排骨汤,我炖了好久的。”顾澄叫冒着热气的一碗排骨汤递到男人跟前。
他拿起汤勺,舀着汤,缓缓送进嘴里。
醇厚的排骨汤混着肉香味与山药的清香味在他的嘴中迸发:“好喝。”
男人笑着,眉眼弯弯,只是眼底仍旧挂着几分无法抹去的忧色。
顾澄也笑着,大口的扒拉着米饭,只是那双清澈的眼里,也带着淡淡阴郁。
楚尽闲慢条斯理的剥着大虾,一个又一个的往顾澄的碗里放:“多吃点,我记得你爱吃。”
顾澄双手捧着脸蛋:“那我给你剥葡萄吃,这个葡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