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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被潘万欺负么?”
啤酒又开一罐儿,杜从筵仰头灌下一口,回忆道:“没少被欺负,躲都躲不开。潘万狂得很,褚楚被潘万他爹安排在他身边看着他点儿,要是潘万惹事了,一个挨打一个关小黑屋——”
“谁关小黑屋?”秦简心头一跳,“褚楚?”
杜从筵点头:“潘万皮实,抗揍。哦你不知道褚楚小时候,弱不禁风像个小鸡崽一样,估计从小就没吃好,营养没跟上,揍两下人得废了。”
秦简:“… …”
“我们班上都晓得褚楚是潘万的受气包,他要是哪天没有来上课,八成就是被关小黑屋里了。放学之后潘万故意带一伙人找乐子,去听褚楚喊救命。”
“什么意思?”秦简拧着眉心,“小黑屋是哪?”
杜从筵先反问:“你知道猪吃人吗?”
秦简不作声。
“褚楚被关在猪圈里,潘万隔着砖墙朝里面喊‘丑丑、丑丑’,就能听见褚楚边哭边向他求饶,怕得嗓子都喊破了。”
秦简气得,气笑了,吐了嘴里的牦牛干迁怒杜从筵:“你没帮帮他?”
“帮过一回。我和另一个同学看他实在可怜,趁天黑把锁头撬了想救他出来… …你猜结果呢?”
杜从筵又喝几口啤酒,等着秦简的回答。
秦简说:“他不要你们救,不跟你们走,是不是?”
“是的,他不敢。他出来了能去哪儿?被发现之后他只会被惩罚得更惨,而且也会把我们给连累进去。”
秦简骂道:“操他大爷。”
杜从筵打住回忆,续回前话:“老秦,我说真的,你看上他什么了?你刚刚说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听我和小优吵架,那我现在也站在旁观者并且还有好兄弟的角度上问问你,我先不说他是从小就卖给潘万家的童养媳,就说他一直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生活长大,你不怕他有什么心理疾病吗?哪天黑化了杀人不眨眼都不算意外的。”
秦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有什么怕的。”
杜从筵看着他:“… …怎么没什么怕的?你知道心理疾——”
“我要出去一趟。”秦简站起来,拿起杜从筵没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再转身往衣帽间间大步走,他扬声道,“把茶几收拾干净了!”
杜从筵愣愣的,半晌才重重一叹:“完犊子。”
秋意凉,阳光比摇摇欲坠的黄落叶还要脆。
秦简在桥湾外跟杜从筵分开,他没开车,走到公园附近扫了辆共享单车,跟随导航往家常菜馆骑去。
所以那晚“关灯吗”“不关,怕黑”不是在搪塞他、想让他快点滚蛋而随口现编的理由,是他真的怕黑。
秦简紧抿着唇,心口揪着。
至于杜从筵担忧的问题…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明显已经有心理疾病了,但就是没什么可怕的… …
一个受到折磨只会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吃了别人一袋旺仔小馒头都要亲手扎花回谢,对他好一点就惶恐不安地说违心话想要保持距离… …
秦简不觉得可怕,如果用褚楚本人的话来说,他此时此刻的确是同情心泛滥到溢出来了。
想接近他,抱他,保护他,像春梦里那样独占他。
狗屁潘万再也别想欺负他。
秦简停下车,给褚楚打语音。
他现在迫切地想听见他的声音。
可惜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再打,依旧是忙音到自动挂断。
秦简耐心地轻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揣起手机,脚再踏上车蹬子时,骑行的速度一下子比之前翻了好几倍。
到家常菜馆时临近午饭点儿。
但出乎意料,褚楚没来颠勺。
“他每周一上午都休息呢,在家睡懒觉,”老板一见是秦简,记得他是和褚楚共进过午餐的那位好朋友,于是大方地共享信息道,“周末超市活儿又多又累,他一上午都爬不起来的。”
秦简了解了:“好的,我这就去他‘家’。”
这次直接叫车,目的地福星城。
周一上午休息,那么下午和晚上呢?继续当旋转的陀螺吗?
秦简心头烦躁,憋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下车了就往小区里大步跑,不像急迫找人的,像来寻仇的。
他几步便跨上这栋二层旅社,直奔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
那晚天色昏暗,没有太看清楚,今天才发现褚楚的房门和其他掉漆的木板门完全不一样,是一扇棕褐色的防盗门。
秦简抬手叩门,耐着性子不轻不重地敲五下,再等十个数。
等敲到第三组的时候,门里传出一声:“谁?”
秦简立刻扬声:“我,秦简。”
屋里,褚楚耳尖儿一动,恍了两秒才从被窝里半支起身找手机,看到置顶的对话框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他终于清醒了一点,赶忙掀开被子下床,到门前刚要开锁,又猛地一顿,跑回床边把被子重新铺好,将藏在被窝里的某件衣服彻底遮掩起来。
门打开的一瞬,两人打上照面。
秦简的焦躁就像烧到冒烟的木炭被浇上一盆冷水,滋啦一阵响,顿时浑身舒爽。
他不客气地挤进屋里,看见窗帘拉着,桌角的台灯亮着昏黄的光。
“我刚才跑到家常菜馆去了,你不在。”秦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冲击力让不堪承重的木椅发出巨大的吱呀声。
褚楚心不在焉地“嗯嗯”了两声,顶着凌乱的头发坐到床边。
他在担心屋子里是否还有残留的味道——本来凌晨回来时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但身子发情一样饥渴到无法不管,于是他架起手机,用按摩棒让自己在高潮里力竭,最后只草草通风换了一小会儿的空气,太冷了,不能开窗睡,感冒发烧的话会很麻烦。
还有味道吗?
褚楚不动声色地深嗅,好像没有了吧?
“你下午也休息么?”秦简盯着他,眼里盈着一点笑意,“下午跟我走吧?”
“去哪儿?”
“去我家。”秦简把他的路堵死,“如果你不休息,那我跟你一起去你打工的地方,花店对吧?或者我不知道的其他兼职。总之我跟你去,去了就帮你辞职。”
褚楚听愣了:“… …”
秦简比流氓还要无赖,也不知道前两天是谁担心自己追得太紧把人给吓跑了。
他刚要再开口,就听褚楚低着头,声音也低,问他:“为什么要围着我打转儿?我不想赚你的钱,我跟你… …完全不同,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没必要有太多瓜葛。”
秦简收起臭德行,他将身体前倾,狭窄的空间让他几乎和褚楚头顶着头。
“你可以到我的世界里来,”秦简温声道,“我现在就是